厲中河在心裡長長嘆息了一聲,暗罵一聲:哇操!
在厲中河的心裡,他本以爲這次縣裡會直接任命他爲某一級的領導幹部,讓他幹個某部門的副科長什麼的應該有戲,沒想到縣裡竟然讓他兼任桃花溝支委會掛職副書記,他頭上的“掛職”二字,竟然還沒有摘掉。
不過,厲中河僅僅是鬱悶了十秒鐘後便重新恢復了樂呵呵的樣子,他將那份任職命令交到了柴秋菊的手裡。
“小厲,恭喜你。”柴秋菊激動地道。
“謝謝你,柴姐,以後還需要你繼續支持我們桃花溝的工作。”厲中河坦誠的道。
趙爽也說道:“你升職了,應該請客啊。”
厲中河嘿嘿一笑:“趙哥,你應該請我吃飯,兄弟現在並沒有一點升職的感覺,只有越來越大的壓力。”
看着厲中河的臉上波瀾不驚,柴秋菊暗暗欽佩厲中河的穩定的心理素質,她再次感覺到:這個厲中河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有一番事業。
不由得,柴秋菊的臉上再度涌現着一抹紅潤,就像那雨後的桃花,嬌豔欲滴,煞是動人。
拿起筆來,柴秋菊在任職命令上的標籤上寫道:請鎮領導閱。又在下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然後交到了趙爽的手裡。
趙爽立即拿着文件找各位鎮領導去也。臨出門時,趙爽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厲中河,他的眼睛裡閃動着一絲絲擔憂。
厲中河和柴秋菊把趙爽的神色一點不落地看在眼裡。
不由得,厲中河和柴秋菊竟然同時嘆了一口氣。
“姐姐嘆什麼氣呢?”厲中河笑問。
柴秋菊一怔,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厲中河繼續道:“如果兄弟沒有猜錯的話,姐姐一定是爲趙爽而嘆息,是麼?”
柴秋菊笑了,但她的眼睛裡卻有一絲絲擔憂,道:“你不也嘆氣了麼?”
厲中河笑了:“是啊,我也是爲趙爽而嘆氣。”
柴秋菊道:“趙爽是個很好的人,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厲中河笑道。
柴秋菊簡短地道:“沒什麼。”
“我也覺得趙爽是一個很好的人,很實誠,很忠厚。”厲中河坦誠地道,同時也想從柴秋菊的反映中看出她對趙爽的態度。
柴秋菊擡眼看着趙爽,道:“你跟趙爽的私人關係一定很好,是麼?”
厲中河點點頭,道:“沒錯,我跟趙爽關係一直很好,我覺得,你身爲江石鎮的黨辦主任,應該有一個得力的下屬,我想,趙爽正適合你,我相信他在任何時候都會忠誠維護你的。”
柴秋菊笑着問道:“小厲,你爲什麼跟我談這麼多趙爽的話題?是不是趙爽跟你說過什麼?”
厲中河坦誠地笑道:“是啊,趙爽的確跟我談過他的理想和他的工作。”
“難道沒有別的了麼?”柴秋菊顯然對厲中河的話來了興趣。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你覺得他還能跟我談些什麼話題呢?”
“你們都是男人,男人在一起,還能談些什麼呢?肯定沒什麼好話。”
“姐姐好聰明。”厲中河笑道:“關係不錯的男人在一塊談話,能有多少正經話呢?有些話,實在是難以啓齒啊。”
說這話時,厲中河一直都在默默地盯着柴秋菊的眼睛,女人的眼睛,最能反映出女人的心理。
柴秋菊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猜疑,道:“有沒有談論我?”
“姐姐覺得呢?”厲中河笑問。
“我覺得,你們肯定談過我。”柴秋菊這一次並沒有保守自己的心裡話。
“是的,我們不止一次地談論到了姐姐你。”厲中河道。
“你們爲什麼要談論我?”柴秋菊反問。
“因爲姐姐值得我們談論。”厲中河道。
“我有什麼好談論的。”柴秋菊的臉依然泛着片片紅雲。
“因爲姐姐天生麗質,冰雪聰明。”
“你覺得,我和懷英誰更好一些?”柴秋菊突然發問。
厲中河心一緊,表面上卻依然坦然無限,笑道:“柴姐和懷英都是美女,各有千秋,難分伯仲。”
柴秋菊一聽,吃了一驚,她十分清楚桃花溝婦女主任史懷英,她甚至覺得史懷英比她還要高出那麼一點點,每次遇到史懷英,她總覺得史懷英比自己更能吸引男人們的目光。
同時,柴秋菊也感覺到:史懷英在厲中河的心目中,同樣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這樣想的時候,柴秋菊的心裡又泛動着絲絲失落之情,她的心裡很矛盾,如果她和史懷英競爭的話,厲中河究竟會選擇誰呢?厲中河太優秀了。
不光是柴秋菊陷入了矛盾之中,厲中河同樣也產生了絲絲矛盾。在他的心裡,史懷英佔據着絕對的地位,可是,柴秋菊的嬌美容顏同樣讓他產生了某種征服的慾望。如果不把眼前的美人征服,他覺得這是一份無盡的遺憾。
然而,厲中河事到如今也逐漸對柴秋菊的性情進入了深入的瞭解:柴秋菊和史懷英一樣,都是那種對於愛情充滿嚮往的美麗女子,她們一旦愛上一個男人,一定會堅貞不渝,生死不棄。如果利用這次的機會把柴秋菊上了,那麼,柴秋菊從此必定會對他死心塌地,到時候,史懷英怎麼辦?總不能把兩個美女統統娶到手罷?
不過,厲中河的頭腦是冷靜的,他現在必須在事業上做出成就,如果在跟女人的問題上出了叉子,他這輩子便玩完了。
當然,厲中河愛權力,更愛美人,他有自己的想法。
突然,柴秋菊紅着臉問道:“厲中河,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呃——”厲中河一怔,他知道,柴秋菊向他發起了“愛的問候”,他沒想到柴秋菊竟然這麼快。
“姐姐,你想知道我哪方面的事?”厲中河依然波瀾不驚地笑道。
“我……你……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麼?”柴秋菊的臉,似乎更紅了,她的呼吸裡,明顯帶着急促,厲中河似乎聽到了她的強烈的心跳。
這一次,厲中河沒有說話,他擡起頭來,鎮定地、坦誠地看着柴秋菊,與她四目相對。
柴秋菊慢慢地移動腳步,一點一點向厲中河靠近過來。
厲中河的心,砰砰直跳,他身上的某個部位,似乎一下子有些堅硬起來,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開始沸騰起來,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不由得,厲中河轉過了頭。
柴秋菊在距離厲中河僅有五十公分的地方停止了,柔情萬種地道:“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厲中河趕緊說:“我,我不敢。”
“你的心裡難道沒有我麼?”柴秋菊竟然直截了當地問。
厲中河轉過頭來,看着滿面紅雲的柴秋菊,她那白皙嬌嫩的臉龐上,粉暈連連,她那風情萬種的眼眸裡情意盡顯,她那窈窕的身姿亦有些輕微的顫抖,她的那兩片火紅的雙脣似乎一下子升溫,要把他融化。自從掛職以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此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男人的原始性情正在蓬勃而起,一觸即發。
厲中河此刻很想再裝一次逼,但他卻不知道如何裝下去了,在這樣的情境下,面對美女的柔情眼眸,面對美女的真情流露,他又如何能夠拒絕,他承認自己不是英雄,他知道即將是英雄亦不能狠下心來通過面前這道美女的關口,他承認自己抵擋不住美女的主動進攻。
“你爲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柴秋菊再一次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