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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厲中河而言,曉翠只不過是一個純樸得不能再純樸的山裡妹子而已。厲中河三言兩語便很快拉近了與曉翠之間的距離。在曉翠的心目中,厲中河實在是一個很帥氣很厲害的大哥。
曉翠又把村東頭的小賣鋪向厲中河進行了介紹——那家小賣鋪是村支書郝祥林的小侄子郝天貴開的。他家臨街,就在外牆上挖出了一道門,把一間屋子當成了小賣鋪。這是桃花溝裡唯一的一家小賣鋪,可見這個村子多麼的偏遠,多麼的落後了。
不多時,一行四人便來到了村東頭的小賣鋪門外,曉翠帶頭進去。
小賣鋪裡燈光昏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貨架上的物品似乎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讓人提不起一點購買慾。
一位滿臉落腮鬍子、頭髮蓬鬆的男人正坐在櫃檯後面打着瞌睡。
看來,這個小賣鋪很少有人光顧,桃花溝人的購買力實在是太低下了。厲中河掃了眼櫃檯,只見櫃檯後面的貨架上,零零亂亂地擺了不少的低價白酒,還有劣質香菸,最好的酒是十塊錢一瓶的雞鳴縣出產的雞鳴老燒酒,最好的香菸是三塊錢一包的冬蟲夏草。貨架下面擺放着大米和白麪,還有掛麪、雞蛋、土豆、蒼蠅拍、老人樂、芭蕉扇、殺蟲濟、尿素等東西。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操,幸虧小強他們給老子準備了不少的軟硬中華,還有幾大箱金劍南、茅臺、五糧液,否則,老子絕對不會抽這種低級的香菸,也絕對不會喝如此廉價的白酒啊。厲中河看着貨架上的菸酒,暗暗心驚又暗暗幸運。
“劉叔,醒醒啦,我們買東西。”曉翠朝着落腮鬍男人道。
郝天貴睜開了眼,打量着曉翠,認得是村北王大駝家的小侄女,又看看曉翠身後跟着的厲中河、王小強和唐家龍三個人,眼裡浮現着陌生。
曉翠扭過頭來,看看厲中河,道:“厲哥,我們買點什麼?”
“家裡還缺什麼?”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只要是家裡沒有的,我們都要。”
“厲哥,這怎麼能行呢?”曉翠有些猶豫了,厲中河剛剛入住他們家,便買很多的東西,這位純樸的山村少女並不情願,也有些過意不去,甚至還有些於心不忍。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天貴哥,給我來兩袋大米,兩袋白麪,三十包掛麪,兩袋土豆,五十斤雞蛋。”
“啊——”郝天貴迷迷糊糊的眼睛,一下子大亮,興奮之中竟然忘記了詢問厲中河的來頭,他的腦子裡除了錢還是錢,天啊,今兒個日頭從西邊出來了,這是哪位尊神啊,如此闊綽,如此大手,俺老郝今兒個發財了啊!
然而,曉翠卻出言阻止了:“厲哥,家裡還有半袋麪粉,半袋大米,夠吃的了。”
厲中河輕拍曉翠的頭,道:“我知道家裡有,但這是大駝叔的,我既然搬到了大駝叔家裡住了,總不能白吃白喝的吧?呵呵,你剛纔不是說了嘛,一切都聽我的!”
說着,厲中河向曉翠拋去一個壞壞的笑。
曉翠臉一紅,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
郝天貴從厲中河和曉翠的談話聲中明白了,這位姓厲的年輕人是剛剛來到桃花溝的掛職副村長厲中河!嘿嘿,老子今兒個就要從這位厲副村長身上賺倆小錢!
郝天貴見曉翠欲繼續阻止厲中河買東西,趕緊說道:“兩袋麪粉九十塊,兩袋大米八十五塊,三十包掛麪六十塊,兩袋土豆四十塊,五十斤雞蛋一百五十塊,合計四百二十五塊,零頭去掉,給四百二十塊吧。”
曉翠活了十八歲,哪裡買過這麼多東西啊,她對郝天貴討價還價道:“劉叔,您給便宜一些吧。”
“買就買,不買就走人,已經給你們便宜了五塊了。”郝天貴不耐煩地道。
厲中河今天心情極好,不想因爲這個事而起什麼衝突,也不想因爲郝天貴是村支書郝祥林的小侄子而起爭執,他初來乍到,還是謹慎一些爲好。
“小強,家龍,還愣着幹什麼?背米背面去,我去背土豆,曉翠提着掛麪。”厲中河命令道。
說着,厲中河就要從口袋裡掏錢。
“厲哥,等等。”王小強搶到了厲中河的前面,掏出了鼓鼓囊囊的錢包,從中抽出了五張百元大鈔,“啪”的一聲,直接拍到了郝天貴面前的桌面上。
“咦,這麼大票子,找不開啊。”郝天貴不無鬱悶地道。
“老闆,不用找了。”王小強非常慷慨地道。
“啥?你說啥?不用找了?”郝天貴的眼睛裡滿是震驚,更有竊喜。
“嘿嘿,我說老闆,我不讓你找錢了,肯定是有條件的。”王小強笑道。
“啥條件?你是不是還想買些其他的東西?”郝天貴眼睛再度一亮,指着身後的一堆化肥和農藥道:“買些尿素吧。”
“靠,哥們現在就買吃的,不買尿素,又不種莊稼。”王小強哭笑不得,道:“我的意思是,你找幾個人,幫我把這些東西扛回去,剩下的錢都是你的。”
郝天貴一聽,眼睛又一次亮了,蒼天啊,今天可是真他馬的發了一筆大財,遇到了幾個沒頭沒腦的城裡人!把幾袋麪粉、大米和土豆背到村北王大駝家裡,這一趟就掙八十塊啊!
唯恐王小強反悔,郝天貴立即撩開身後的一副黑漆漆的門簾,扯開嗓子大吼一聲:“大毛,二毛,給老子出來。”
很快地,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過來了。
“去,把這些東西背到溝北王大駝家裡去。”郝天貴命令兩個兒子道。
大毛二毛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爹,咱憑啥給王大駝那個傢伙背東西?那個窮鬼……”
“少他馬廢話!”郝天貴惡狠狠地道:“人家買了這些東西,咱給人家送去。”
“啥?爹你說啥?”大毛二毛見面前堆得高高的猶如小山般的米麪土豆等東西,嚇了一跳,“他,他王大駝能買得起這麼多東西?這,這可能麼……”
“懶驢上坡屎尿多!”郝天貴罵道:“再跟老子磨磨蹭蹭的,小心老子打斷你們的腿!”
大毛二毛一聽,再不敢吱聲了,他們哥倆身強體壯力氣大,大毛背起了兩袋大米又提了三十包掛麪,二毛肩上放了兩袋白麪又擱了一袋土豆,郝天貴見人手不夠,親自上陣,把五十斤雞蛋分裝兩個袋子,一手提一袋,肩上又扛了一袋土豆。
“等一下。”厲中河朝着即將出門的郝天貴道:“天貴哥,先別忙,再給我拿兩支金星鋼筆,二十盒純藍墨水,五十支圓珠筆,一千張八開紙,再給我拿一盞檯燈,再拿一個鬧鐘,再拿一個電靠墊,不,兩個電靠墊。”
“啊——”郝天貴大眼再次瞪得猶如牛鈴,不可思議地看着厲中河,想不明白厲中河買這些東西究竟何用。
王小強和唐家龍、曉翠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王小強道:“厲哥,咱不帶這麼玩的啊,買這麼些東西,兩輩子都用不完啊!”
厲中河微微一笑,鄙視地道:“怎麼,今兒個給你厲哥花倆小錢,你心疼了?”
“老闆,結賬!”王小強再也不多說什麼,朝着郝天貴道,同時再次拿出錢包來。
郝天貴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拔拉着算盤,道:“兩支金星鋼筆三十塊,二十盒純藍墨水一百塊,五十支圓珠筆七十五塊,一千張八開紙一百塊,一盞檯燈二十塊,一個鬧鐘十五塊,一個電靠墊七十塊,合計四百四十塊。”
王小強平日裡大手慣了,也不把這四百多塊錢放在心上,抽出五張百元大鈔,朝着郝天貴面前再次重重地一拍,道:“別找了,都給你吧,老規矩,給我送貨上門。”
“老婆子——”郝天貴待王小強話音剛落,立即轉頭朝門裡吼道:“滾出來。”
一個跟郝天貴年齡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按照郝天貴的吩咐,把鋼筆、圓珠筆、墨水、紙張、檯燈、鬧鐘統統裝入一個包裡,扛到了肩膀上。
郝天貴把店門關了,一家老小朝着王大駝家屁顛屁顛而去。厲中河和王小強、唐家龍、曉翠四個人則空着手跟在他們的後面。
厲中河打心眼裡對王小強佩服得緊,這小子懂得“有錢難使鬼推磨”的道理,多花個百八十塊錢,換來一身輕鬆,這廝的腦子可真他馬的好使。
同時,厲中河也暗暗得意,如果郝祥林知道他的小侄子給俺老厲背米背面,將會作何感想呢?
“厲哥哥,你要這麼多筆啊紙啊檯燈啊鬧鐘啥的幹什麼用?”曉翠眨動着大眼睛問。
“呵呵,你不是明年要參加高考麼?”厲中河微笑道:“這些東西,你一定用得着。”
“啊——”曉翠和王小強倒聽一口涼氣。
王小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厲哥啊厲哥,算你狠,你竟然拿着兄弟的錢當廢紙啊,咱小強總算明白什麼叫做“借花獻佛”啦!
“厲哥哥,你買這麼多的東西,我真的用不了啊。”曉翠既是興奮又有壓力。
“曉翠,我當年參加高考的時候,光是八開白紙就用了好幾百張啊,墨水用了十好幾瓶,特別是數理化這些科目,需要做大量的題,沒有這些東西可不行啊!這盞檯燈,希望它能陪着你三更燈火五更雞,這個小鬧鐘,希望它能克服你的懶惰習性……”
聽着厲中河一樣一樣的介紹,曉翠的心裡充滿了溫馨。
王小強和唐家龍兩個小弟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厲哥啊厲哥,兄弟終於知道啥叫高水平的泡妞啦!
厲中河道:“那兩個電靠墊,你用一個,大駝叔用一個。”
“厲哥哥,我不用的。”曉翠紅着臉道。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曉翠,你連一點超前思維都沒有,現在是中秋了,過幾天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你有了這個電靠墊,多暖和啊,可以幫你抵擋嚴寒,支持你熬夜……”
聽着厲中河的話,曉翠的心裡何止可以用“溫馨”二字來形容,她用盡最大的努力,控制着不爭氣的眼淚。這麼多年來,她生於桃花溝,長於桃花溝,又有誰這麼設身處地地關心過她呢?沒有,從來都沒有,厲中河是第一個!
王小強和唐家龍兩個,都是聰明之輩,他們對厲哥越來越是敬佩,因爲,他們的心裡也在盪漾着一絲絲感動。
正值晚上八點多鐘,皎潔的月光照耀着貫穿桃花溝的那條曲曲折折的青石板小道,村民們三個一羣兩個一夥站在路邊聊天吹牛,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更有小夥子大姑娘在談情說愛。
眼瞅着郝天貴父子三人背扛着大米白麪土豆雞蛋由遠即近而來,路人們紛紛張大了嘴巴,這郝天貴可是村支書郝祥林的小舅子啊,他們爺仨在這桃花溝的地位絕對很高的啊,他們咋幫着人家背起東西來了?看樣子,他們還很高興。
然而,村民們只是在心裡猜測,卻沒有人敢開口詢問,誰敢招惹村支書的人呢?
不過,等到郝天貴等人從大夥身邊過去了,村民們纔開始議論紛紛。
“這郝天貴一家子背了這麼多東西到王大駝家,好像是去巴結新任的厲副村長了。”
“好傢伙,郝老狗那麼摳門,他可從來都沒有這麼大方過。”
“你們好像還沒有聽說吧,新來的那個掛職副村長,很牛的,連郝祥林和趙盡忠都不敢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