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想不到今晚來到虞麗華的家裡竟然遇到了於兵,也想不到於兵竟然道出了逍遙幫的弟兄們跟警方發生了衝突,更想不到逍遙幫的兄弟們竟然也跟戴強強發生了衝突!
在厲中河的印象中,戴強強那天晚上跟鄭遠山、傅一鳴等省市領導幹部發生了衝突後反響強烈,戴詠華已經將他交給了公安機關嚴加看守,等待進一步判決,沒想到這戴強強這麼快就出來了!
操,真他馬的黑暗啊,這戴詠華竟然能讓戴強強這麼快的時間裡出來,戴詠華究竟靠誰的力量能把自己的兒子救出來?戴詠華膽子也太大了吧?一直聽說市公安局副局長譚瑞秋是一個正直無私的好警官,他接手這件案子,一定能把戴強強這頭雞鳴縣的地頭蛇徹底死悄悄,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譚瑞秋對戴強強一案放手的呢?難道戴詠華下午到市裡向領導彙報工作的同時又打通了其他的關係?厲中河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時,厲中河的手機響了,正是謝天成打來的。
當着虞麗華和於兵的面,厲中河並沒有迴避,而是直接按了接聽鍵。
“謝縣長,我是厲中河。”厲中河聲音不大不小。
電話那頭,謝天成道:“小厲,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我馬上過來。”厲中河說完便掛了電話。
虞麗華的臉上一片失望,於兵的臉上稍稍震驚。他們兩個想不到謝天成縣長竟然會親自給厲中河打電話,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人家之間的關係相當的鐵,不是一般的鐵。
“虞姐,我現在有點事。”厲中河站起身,滿臉歉意地說道。
虞麗華笑道:“既然謝縣長親自給你打電話,肯定有急事,我肯定不能阻撓你啊!”
“謝謝虞姐體諒。”厲中河心下歡喜臉上卻是感激萬般。
轉身離開時,厲中河更沒有向於兵看上一眼。
虞麗華起身相送,於兵卻是坐着沒動。
看着厲中河下樓時的背影,虞麗華的臉上閃現着陰晴不定有神色。
回到小餐廳坐下來,虞麗華直截了當地對於兵說道:“厲中河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你剛纔對他的態度,以後儘量要杜絕。”
於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在靠近虞麗華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伸出手來,摸向了虞麗華的豐滿的大腿,笑道:“虞姐啊,你是不是看上厲中河了?”
虞麗華的大腿是她的身上極爲敏感的地帶,此刻經於兵這麼一摸,禁不住芳心大蕩,笑道:“是啊,厲中河這樣的男人,又有哪個女人不想呢?”
於兵的臉上瞬間結了一層寒冰,道:“虞姐,我是不是應該把你家的鑰匙轉交給厲中河呢?”
虞麗華一怔,她那雙杏目裡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便消失了,她只是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想交給厲中河的話,請便吧。”
說着,虞麗華把於兵的大手從自己的大腿上移開了。
於兵一怔,他感覺到虞麗華此刻已經生氣了。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開出的一個小小的玩笑,竟然能使虞麗華生這麼大的氣!
其實,於兵是不應該和虞麗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的。可是,剛纔他一進門便看到厲中河和虞麗華孤男寡女地坐在一起,一股濃濃的醋意涌上心頭,他妒忌厲中河,同時也責怪虞麗華,他十分強烈的感覺到,虞麗華已經對他不再像從前那般火熱了,厲中河將成爲他和虞麗華之間的一座高峰,他必須把厲中河踏在腳下才能重新恢復和虞麗華的正常關係。而他心中的那股煩悶之氣,竟然讓他在和虞麗華說話的時候動了怒,一個小小的玩笑能使虞麗華生這麼大的氣,一是因爲他自己太放肆了,二是因爲厲中河在虞麗華心中的位置很重!
在於兵的心目中,虞麗華是縣委常委,是宣傳部長,在雞鳴縣位高權重,自己必須依託虞麗華才能繼續向上走,與此同時,虞麗華又是他的情婦,他覺得和虞麗華之間沒有必要分得那麼清。
於兵錯了,錯就錯在他對自己和虞麗華之間關係的錯誤判斷上!
在虞麗華的心中,於兵只是一個供她玩樂的男雞而已,她可以幫着於兵升職,同時也能把於兵降職!於兵剛纔膽敢對她如此說話,已經觸怒了她的底線。
於兵也不是一個愚蠢的男人,見虞麗華動怒,趕緊說道:“虞姐啊,你家裡的鑰匙,我願意一輩子纂在手裡,誰都不給,厲中河也不能給!”
虞麗華的臉上並沒有像平常那樣輕易便露出笑容,一點笑容都沒有,她依然陰沉着臉,道:“於兵,把鑰匙給我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啊——”於兵嚇得身子猛地哆嗦了一陣,趕緊湊近前來,主動伸出手,握住了虞麗華的大手,用一副哀求的口吻道:“虞姐,我,我剛纔說的話是不是讓你生氣了?我道歉,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
“算了吧!”虞麗華掙脫了於兵的大手,道:“於兵啊,我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說這話時,虞麗華的語氣裡冰冷無限,使得於兵不寒而慄,他的腦子不由得出現了短暫的短路,操,今晚這是怎麼了,一個小小的厲中河,竟然把虞麗華的心統統勾了去?難道這虞麗華竟然一點都不念及舊情?
虞麗華之所以對於兵沒有了好感,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厲中河的身上。厲中河當着虞麗華的面,沒有任何的獻媚之態,坦然而笑,風趣而幽默,口口聲聲稱她爲“虞部長”,其實在心裡並沒有把職務高低分得那麼清,他只是在作秀,他只是用一種與一般男人迥異的方式來與虞麗華接觸。
而謝天成一個電話把厲中河招了去,虞麗華心中無限的失落,於兵一說氣話,她自然生氣了,把心中所有的鬱悶統統發到了於兵的身上。
於兵還想要繼續哀求虞麗華,虞麗華已經站起身來,離開了餐廳,回到臥室換了一件衣服,出門而去,留下於兵獨自坐在餐廳裡面對一桌子菜發呆發愣,當於兵夾起一塊驢鞭放入嘴裡時,感覺味道很好,但心情卻越來越差,拿起酒瓶倒滿酒,咕咚咕咚喝起悶酒來,他把所有的怒火都歸結於厲中河的身上,他暗暗發了狠,哪天一定要讓厲中河這小子倒黴!
卻說厲中河離開了虞麗華的家,立即給王小強打了電話。
“小強,你們跟戴強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厲中河焦急地問。
王小強笑道:“厲哥,你放心吧,咱兄弟沒什麼事。”
“不會吧!”厲中河詫異地問:“我剛纔聽於兵說起這件事了,就發生在朱雀大街。”
王小強見隱瞞不過,只得實話實說:“厲哥,其實呢,我們很想給你打個電話來着,可你現在被調出了扶貧辦,到了什麼檔案科,兄弟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沒去打擾……”
“靠!”厲中河怒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說,既然出事了,我們必須是想法子解決!”
王小強道:“戴強強帶着一幫人到郝祥林的飯店裡喝酒,喝多了不給錢,咱兄弟們去給他理論,結果呢,戴強強打了個電話,於兵帶着警察們就到了,想要強行把兄弟們抓走,兄弟們都喝高了,火氣很大,就發生了點衝突……”
“有沒有兄弟們被抓的?”厲中河焦急地問。
王小強道:“唐家龍被抓走了。”
“什麼?”厲中河怒了,於兵啊於兵,你他馬竟然敢抓老子的兄弟,看老子不揍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