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傑醫院門口,參議員凱瑟琳和助手莫拉正在接受記者採訪。
凱瑟琳早已習慣了這種聚光燈和閃光燈閃爍的場合,面對衆多鏡頭的拍攝,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神色如常。作爲女社會活動家、女爵士、著名女參議員,她幾乎是天天生活在鏡頭照射和鮮花掌聲簇擁之間,早已習以爲常。
面對衆多記者關於駱志遠身份來歷和下落的再三追問,凱瑟琳避而不談,只是當場宣佈駱志遠是她邀請來的華夏國中醫大師,是她的貴客,對方有言在先,拒絕接受媒體的採訪。她必須要尊重貴客的選擇,請各路媒體記者原諒。
同時,凱瑟琳當場表示,她名下的凱瑟琳慈善基金會近日會斥資百萬美金捐建l城皮爾斯第三社區的孤兒院,當即引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如果說炒作是一種形式、一種錦上添花的手段,那捐贈就是一種途徑、一種方法和必要的投入。形式加上投入,會取得超乎想象的效果。
這不是凱瑟琳個人的決定,而是整個參政競選團隊的謀劃。
其實她早就有捐贈孤兒院的列支計劃,只是一直秘而不宣,選擇在這種場合下公開宣佈,無疑有提高個人影響力的考量。
不出莫拉的意料之外,在第二天的l城各大報紙頭條上,凱瑟琳和她邀請來的東方神醫駱大師成爲萬衆聚焦的新聞人物,她的聲望也因此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上帝之手!”很多報紙的新聞標題採用了這個詞彙,而且套用了凱瑟琳和醫院醫生的讚美之聲。而配發的新聞圖片則是一張駱志遠與凱瑟琳握手的照片,只是令l城市民遺憾的是,這位東方神醫的面孔因爲戴着棒球帽和寬邊墨鏡,看不太清楚。
莫拉非常興奮,這可是花多少錢都達不到的運作效果。而經此一來,凱瑟琳必然又爭取到了大量的選票支持,在來年的大選中勝算又高了幾分。
而那一頭,因爲去醫院治療珍妮,耗費了駱志遠大量的體力和精力,所以原定的去給凱瑟琳母親簡。艾米尼看病的計劃就臨時取消了。重新安排了酒店,孟蕾陪着駱志遠接待完女警簡妮,然後就開始休息。
駱志遠洗了澡就睡下來,一直睡到當夜晚間,連晚餐都沒有用,只是半夜起來吃了點水果和點心。實際上,自打來到y國之後,他就沒正兒八經吃過什麼東西。西餐,他基本上就吃不慣。
第二天一早,孟蕾捏着幾份報紙走進駱志遠的房間,笑道:“駱處長,你現在可是l城家喻戶曉的名人了,東方神醫——駱大師,名噪一時啊!看看,這幾家報紙上,你都佔了頭條!”
“是我佔頭條還是凱瑟琳佔頭條呢?”駱志遠淡淡道:“這大概就是莫拉想要的結果吧?”
“不管怎麼說,總之你出名了,有些報紙的標題很有意思——上帝之手,西方媒體把這種讚譽用在我們華夏人身上,這是不多見的。”孟蕾笑着。
她說的是實情。西方媒體很多懷有對華夏大國的某種偏見,正面的褒揚類報道很少很少。反而是對負面事件進行誇大其詞甚至是污衊栽贓的事兒比較多見。
駱志遠苦笑:“我在異國他鄉出這種名有何用?除了能帶來不少麻煩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呢?”
孟蕾笑了:“說的也是,不過,現在已經是這種局面了,駱處長,你很難迴避了。根據我的消息,現在各大媒體的記者都在四處打聽你的下落,邦傑醫院和凱瑟琳的辦公室、公寓外面,都有大量的記者在守候。”
駱志遠搖頭,“隨他們的便吧。不過,今天我還是得去一趟邦傑醫院,珍妮還需要鍼灸。”
“今天凱瑟琳那邊有什麼安排?”駱志遠又問。
孟蕾笑:“莫拉打電話過來,一會派車送你去醫院爲珍妮鍼灸,然後中午在凱瑟琳母親的寓所與凱瑟琳共進午餐,下午正好爲簡看病,讓我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沒問題。不過,你跟凱瑟琳的人說一聲,我不管她們採取什麼辦法,反正要避開記者的騷擾,我堅決不會接受採訪的。”駱志遠揮了揮手,態度堅決。
孟蕾輕嘆一聲,點點頭。
其實在孟蕾看來,駱志遠與其躲,還不如大大方方接受一次採訪,然後媒體就消停了。他是受凱瑟琳通過官方正式渠道邀請過來的貴客,作爲華夏國的友好使者,因此也可以增進y國人對華夏的友好認知度,同時還可弘揚傳統的東方中醫文化,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呢?
但駱志遠的個人態度決定一切,孟蕾不可能越俎代庖,替駱志遠做主。
用完早餐,駱志遠換上了t恤和牛仔褲,戴上了一頂棒球帽,再加上寬邊的墨鏡,這麼武裝僞裝下來,幾乎很難被人認出來了。
“爲了避免麻煩,孟參贊,你留在車裡,我一個人上去。你的目標太大。”駱志遠笑着揮了揮手,示意孟蕾留下。
孟蕾苦笑:“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爲了避免麻煩,孟蕾留在莫拉安排的商務車裡,由駱志遠獨自一人進入醫院去爲珍妮鍼灸。
駱志遠下了車,不慌不忙地進了醫院大門,直入大廳。
他打眼一掃,大廳的各個角落裡,滿是揹着長槍短炮的男女記者,三五成羣,都緊盯着從門口進來的每一個人。
駱志遠定了定神,雙手抄在褲兜裡,大搖大擺地穿過大廳向電梯行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爲他昨天來是一身正裝,今天乍一換成了滿大街都是牛仔t恤,還戴着白色的棒球帽,誰能認得出來?
如果不看膚色和髮色,駱志遠這身裝扮其實跟y國青年的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匯入人羣中,也屬於瞬間消失不見的類型。
駱志遠進了電梯,去了五樓的病區。
女醫生琳達接到電話,等候在電梯口,見駱志遠如此裝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駱志遠向她微笑致意,然後就悄然隨着琳達走入監護室,繼續爲珍妮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