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peterxli”兄臺的打賞,加更三!
八點左右,朱一銘接到市委辦的通知,讓他下樓準備去泰方與應天的交界處迎接省長一行人。華夏國乃禮儀之邦,特別講究迎來送往,尤其是面對領導的時候,更是要重視這個問題。雖然很到領導對此很不感冒,但下屬們,仍然樂此不疲,這就叫寧可做過,不叫錯過。
領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許會當面批評你兩句,但這總比你什麼都不作,領導表面不說,卻將你記在了心裡強上千百倍。當面批評說過也就過了,誰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領導什麼都不說,那可就麻煩了。
領導現在不說,不代表以後不說,至於說究竟是什麼時候說,誰也不清楚。如果這個時候恰巧是關係到你升遷的關鍵時刻,領導猛地記起這一茬來,那可就麻煩了。升遷無望那還是輕的,說不定還會因此產生什麼連鎖反應,那樣的話,恐怕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林之泉站在窗口看着樓下忙碌的場景,感慨不已。迎接省長可不是誰都能去的,比如他雖然也是副市長,但就沒有接到通知,原因很簡單,他的級別不夠。過去迎接的都得是市委常委,而他這個非常委的副市長只能靠邊站了。
之前在縣裡的時候感覺不到,現在到了市裡以後,不管你是什麼級別,只要不是常委,許多時候都有這種矮人一頭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是不爽,這也是他這次冒着風險也要在省長面前露一露臉的原因。別的不說,最起碼得先把這個常委的問題解決。現在許多市裡,除了常務副市長以外,還有其他副市長入常的,既然如此的話,那泰方市爲什麼就不可以呢?
想到這以後,林之泉把手中的菸蒂用力掐滅在菸灰缸裡,然後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下幾個號碼以後打了出去。
朱一銘上車以後,一會功夫,一號車和二號車魚貫而出,緊接着其他車一一跟了上去。在這個時候,你一點也不要擔心,誰會搞錯自己的位置,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黃振熟練地操縱着大別克,朱一銘則把頭枕在了車座椅的後背上閉目養起神來。
這次馬啓山下來,不管樑之放,還是元秋生都是非常重視的。這不僅僅因爲對方一省之長的身份,大家對這位淮江省府新任老大的來歷是非常清楚,其身後蘊藏着的巨大能量絕不是一般的省長所能比擬的。
省委書記陳元奎在淮江省經營多年,馬啓山到任以後,他還是很給對方面子的,究其原因,大家都懂的。試想一下,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輕捋省長大人的虎鬚,那豈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嘛!
車在宋家橋西停下來的時候,朱一銘看看時間,才八點二十。之前辦公廳傳過來的消息是省長要到九點半左右才能到泰方市,以此推算的話,馬省長的車到這兒的時間應該在九點左右,而現在他們到這的時候,竟然足足提前了半個多小時,由此可見,樑之放、元秋生的小心謹慎。
由於時間還早,大家從車上下來,寒暄了一番以後,又各自上車去了,只有秘書和司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有些話領導之間不太好說的,可以通過他們傳遞,也就是說,你別看秘書、司機等人看似不着邊際的閒聊,實際上也是帶着某種目的的。
朱一銘在車上抽了兩支菸,就見王勇夾着一支菸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在離大別克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他悄悄把香菸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踏上去踩滅了火。這時候,他要是夾着一支菸走到老闆跟前去,那可就有點不知進退了,這些細節,王勇現在記得牢固得很。
上車以後,王勇輕輕地關上車門,然後回過頭來,衝着朱一銘說道:“老闆,我剛纔聽人說,好像省裡下來的領導中,又多了一位。”
“哦?”朱一銘出聲問道,雖然只一個字,但卻把他心裡的想法表達得很清楚。
按說隨省長下來的人選早就確定好了,在這個時候不太可能再出現增刪人員的情況,尤其是一定級別的領導同志。不管是增加還是刪除,對於這爲領導都不是十分尊重。刪除就不說了,大家都懂的,增補的話,那對當事人來說,也不是太尊重的。這是非常明顯的問題,你省長大人既然認爲需要我跟着一起下去,那你早幹嘛去了。
出現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當事人要求跟着過來,這就另當別論了。朱一銘如此想道。
王勇聽到老闆的話後,立即說道:“老闆,趙副省長好像也一起過來了。”
“哦!”朱一銘聽後,又是一聲,只不過語氣較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
說實話,剛纔在王勇說人員有變化的時候,朱一銘便想到了趙奎傑,想不到竟然真被他猜中了。朱一銘本來對馬省長的這次檢查就倍加小心,現在有了趙奎傑的加入,他就更得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了。不出意外的話,趙奎傑跟着下來,一定是他主動要求的,既然如此的話,那十有八九應該是衝着他來的。
看來之前他針對華運賣場的那番動作,趙大公子回家將其添油加醋地向他老爸做了彙報,否則對方應該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朱一銘心想,要是對方知道他正在讓肖銘華辦趙謝強、鄭同飛強行和陳蔭發生關係的事情,不知會不會暴跳如雷?想到這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王勇說完那話以後,一直關注着老闆的表現。他知道一些老闆和趙謝強之間的事情,當聽到趙奎傑也過來的時候,忙不迭地回來彙報。現在見老闆不光沒有任何擔心之意,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就放心了。這個動作說明老闆已經胸有成竹了,那他這個做秘書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華夏國有句老話,大樹底下好乘涼,只要大樹不倒,那他自然沒有任何危險。
此刻,林之泉也收到了趙奎傑將要到泰方的消息。要是別人告訴他這話的話,他還不見得會相信,趙謝強親自打電話給他的,他自然深信不疑。對方還說,他已經和老爸說過他的事情了,適當的時候,對方會幫着其說話的。
聽到這話的時候,林之泉的心裡樂開了花,一個勁地向對方表示感謝。
掛斷電話以後,林之泉竟在辦公室裡哼起了小曲,看來情況遠比他想象的要樂觀,他還有什麼理由不開心呢?
八點五十左右,泰方市的諸位常委們從車裡走了下來,在路邊站成一排,等到省長車隊的到來。在這當中又有講究,那就是樑之放和元秋生站在突前的位置,其他人落後兩人半步左右,就樑、元兩人的位置看,樑之放不光站在左邊,而且要稍稍領先於元秋生半個身位。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一把手的地位都是不可挑戰的,這可能就是許多人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原因所在。
衆人站好隊列以後,便往宋家橋東翹首望去,等待着省長一行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直到九點十分左右,仍然沒見動靜,大家都有點不淡定了,紛紛把目光投射到站在前面的黨政兩位主官的身上。
樑之放和元秋生儘管沒有掉頭,但都感覺到了大家問詢的目光,兩人誰也沒有搭這個茬。這時候,他們如果理身後的衆人的話,那就得打個電話過去聯繫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兩人和省長大人都沒有交情,還真有點不太敢冒然這麼去做,萬一惹得對方不高興,那可才叫倒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