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朱一銘竟然當着這麼多的人和趙奎傑公開叫板,雖然他是被動應戰,但總歸還是戰了,一般人還真沒有這樣的勇氣。眼看趙奎傑處於被動了,誰知他卻撇開獵槍的問題不談,扯到了什麼野生動物身上。這下不知泰方的這位常務副市長該如何應對呢,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朱一銘的身上,包括馬啓山和湯泉聲也是如此。
朱一銘看到趙奎傑一臉得意的模樣,心想,難怪你的兒子那麼二,原來是你的遺傳,看來這還真不是他的錯,我既然能把獵槍的事情給你解釋清楚,難道還會應對不了你口中的野生動物,真是傻貨。
大腦反應遲鈍不是你的錯,可大腦反應遲鈍了,你還要出來丟人現眼,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想到最後這句的時候,朱一銘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雖然不太喜歡抽人的臉,但有人硬要湊上去,他勉爲其難地抽一巴掌,倒也不是不行。
趙奎傑不知道朱一銘此刻心中的想法,見其沒有立即回答,還以爲對方正在思考對策,他當然不能讓其逞心如意,於是開口催促道:“朱市長,這個問題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吧,你你至於要思考這麼長時間吧?”
“哦,不是,我剛纔有點走神了。”朱一銘一臉抱歉地說道。
嘎!趙奎傑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沒氣得一頭栽倒下來,他正在坐等對方的回答,想不到這傢伙竟然聲稱走神了,實在是太氣人了。
朱一銘看到趙奎傑氣得鐵青的臉,心裡很是得意,輕咳一聲以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趙省長,你剛纔說的話一點沒錯,國家確實有保護野生動物相關的法規,這點,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說到這以後,朱一銘停住了話頭,不再往下說了。
趙奎傑見此情況,不淡定了,心裡想道,已經被逼到牆角了,你還在嘴硬,人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見棺材不落淚,你可倒好,到了黃河了心都不死,見到棺材了淚都部落,既然如此的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打定主意以後,趙謝強不給朱一銘喘息的機會,直接開口問道:“朱市長,既然如此的話,那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們這兒是怎麼回事,難道國家的法律法規到了你們泰方市這兒就成了一紙空文了?我相信今天在場的諸位領導都不會答應的。”
聽到趙奎傑的話以後,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樑之放按捺不住了,之前趙省長針對朱一銘個人,他當然不便插言,現在對方竟然將整個泰方市都算進去了,他當然沒法再淡定了。他纔是泰方市的一把手呀,趙奎傑的這頂帽子如此之大,要是被在場的記者報道出去的話,那他這個市委書記想不出名都難了,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性聞名全國。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後,樑之放擡腳往前一步,剛準備開口,突然覺得衣袖被人拽住了,他側過臉來,見是老上級湯泉聲的動作。
不等他開口,湯泉聲已經先說話了,不急,看看再說。在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意衝着朱一銘努了努嘴。樑之放聽到這話以後,忍住了上前和對方理論的衝動,決定聽老領導的,看看再說。他相信朱一銘一定會做出還擊的,只不過剛纔趙奎傑說的那話太過份了,所以他才忍不住想要上前和對方理論兩句。
朱一銘聽到趙奎傑的話以後,心裡不爽到了極點,從泰龍湖開始,一直到現在爲止,他在明知道對方故意找茬的情況下,一再強壓着心頭的怒火。究其原因,很簡單,人家畢竟是副省長,身份尊重,比他足足搞了兩級,在大庭廣衆之下,他這個做下級的如果和對方撕破臉皮的話,他極有可能從有理變成沒理了。這極有可能是一筆賠本的買賣,朱一銘輕易不會去做的。
話又說回頭了,人的忍耐總歸是有限度的,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朱一銘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漢。此刻,面對趙奎傑的欲加之罪,他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那自然也就無需再忍了。
朱一銘上前一步,兩眼直視着趙奎傑,冷聲說道:“趙省長,雖然你剛纔的話語中,針對的是整個泰方市,但大家都聽得出來,你是針對我們搞的這個狩獵場纔會發出如此感嘆的,所以我覺得我又必要出面把這個問題澄清一下。”
“好呀,那你就澄清呀!”趙奎請一臉得意地說道。
他看得出來此刻朱一銘異常生氣,以至於說話的語氣都變了,這正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對方如此憤怒正說明了他剛纔的那話說到了點子上,現在已經強弩之末了,還要在這硬撐,他還真不相信朱一銘能將這個問題說得清楚。
朱一銘看着對方這副令人生厭的小人嘴臉,冷冷地說道:“趙省長,今天當着省長和湯省長以及諸位領導的面,一銘在此撂下一句話來,我要是澄清不了這個問題,那我就是泰方市的罪人,爲這座城市抹了黑,那當然也就沒有臉再做這個常務副市長了,但如果我能將這個問題說清楚呢?趙省長,你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你的意思是說,剛纔我問的這件事情,你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就辭去泰方市的常務副市長一職,是這個意思嗎?”趙奎傑的心裡雖然樂開了花,但臉上還是裝作異常平靜的樣子,開口說道。
趙奎傑非常精明,他之前朱一銘口中的說清楚這件事情改成了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是爲了防止朱一銘玩文字遊戲,所以提前把這條退路給堵死了。這樣一來的話,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是!”朱一銘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是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趙省長又該怎麼說呢?”
趙奎傑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後,開心至極,他這次特意到泰方來,說白了就是專爲朱一銘而來。他雖然對自家那頭貨的性情很是瞭解,年青的時候也許幹過不少混賬事,但自從和韓繼堯的姑爺那次火併以後,已經收斂許多了,尤其是這幾年不光不怎麼惹事,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的。
趙奎傑本以爲不用再跟在後面操什麼心了,想不到兒子到泰方市搞了一個賣場以後,這個叫朱一銘的副市長居然一再爲難於他。這讓他這個副省長的面子往哪兒擱呢,經過再三考慮以後,他才特意去找了馬啓山,想一起到泰方市看看。省長還是很給面子的,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說來泰方市的目的,趙奎傑的定位是非常準的,人家畢竟是常務副市長,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將其怎麼樣的。說白了,他最多也就是給對方的心裡添點堵,要想給朱一銘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不到這會對方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表示獵殺野生動物這事要是要是不清楚的話,將主動辭去泰方市常務副市長一職,這對於趙奎傑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趙奎傑在得意之際也犯起了難,因爲人家劃出了道,他也得給出一個說法。對方說不做常務副市長,那他總不至於也說辭去副省長什麼的吧,那樣的話,可真有點傻逼了,可除這個以外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