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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之放和元秋生答應了一聲以後,便轉身往後走去,泰方市的其他人等見此情況,也跟着一起往那艘巨型貨輪的位置走去。
馬啓山見此情況,衝着站在他身側曲向強和秘書倪鵬說道:“你們兩人也一起過去看看,我要真實情況。”
他這話看上去是說給曲向強和倪鵬聽的,實則是說給泰方市的一干人聽的,他的意思是警告所有人不要在這時候還想着搞什麼幺蛾子,否則的話,他決不輕饒。此刻,馬啓山的心裡已經動了殺機,當着他的面居然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他要是再沒有點表示的話,那以後誰還會把他這個省長放在眼裡。他已經下定決心,這事不管牽扯到誰,都要一查到底,他也一定要這人好看,借這個機會立威。
曲向強和倪鵬聽到馬啓山的話後,哪兒敢怠慢,應了一聲以後,立即快步趕了過去。
朱一銘轉身起步往前的時候,才意識到邱雪薇的柔胰還抓在他的手中,連忙輕輕地鬆開。
邱雪薇臉上微微一紅,低頭輕聲對朱一銘說道:“謝謝!”
在這之前邱雪薇就已經緩過神來,當感覺到朱一銘正緊緊地抓住手,從對手手中傳遞過來的力道讓他有點不堪忍受,不過她還是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對方在那種緊急萬分的時刻,仍不忘記拉着她一起走,這樣的動作真的讓她很感動。除了家人以外,這是第一個對她如此關照的男人,就算和李習文戀愛的時候,對方貌似也沒有做得到這一點。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會主動抽回自己的手了。
省長讓所有泰方市的人一起過去看看情況,朱一銘和邱雪薇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着。朱一銘本來還有點着急,但看到樑之放和元秋生已經一馬當先搶過去了,他當然也就沒有必要着急了。他看見邱雪薇臉上的申請不太對勁,所以刻意放慢了腳步陪着對方。
朱一銘和邱雪薇到了貨輪跟前的時候,見樑之放正在瞭解情況,而元秋生正對着手機大聲吼道,我是元秋生,立即讓你們醫院所有的救護車都到船舶集團的新場地來,對,新場地!
說完這話以後,他立即掛斷了電話,隨即又重新翻找起號碼來了。
到了近前,朱一銘悄悄衝着邱雪薇擺了擺手,他又往前走了兩步。這種時候,女人確實應該走在後面,一大堆大老爺們在,怎麼會輪到一個柔弱的女子去衝鋒陷陣呢!
邱雪薇感受到了朱一銘的一片好意,悄悄選擇一個不爲人注意的角落,站住了身子。
朱一銘上前以後,看到貨輪裡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工人們的表現各異,受傷的,正躺在地上呻吟;沒有受傷的,臉上佈滿了恐懼的神情,不知如何是好。由於身處貨輪當中,到此刻爲止,他們甚至還沒有搞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有一個工人正在問站在他身邊的市府辦的一位工作人員,是不是地震了,要不要趕緊跑?工作人員連忙做解釋、安撫工作。
掃視了全場一眼以後,朱一銘發現受傷的人雖然不少,有兩、三個看上去還傷得不輕,不過好在並沒有人死亡,這可能是目前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了。
樑之放和元秋生現場指揮若定,在黨委、政府工作人員以及船舶集團領導層的共同安撫下,工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那些受了傷的,聽說救護車一會就過來了,也都咬咬牙,閉上了嘴巴。
樑之放見現場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衝着站在他周圍的元秋生、薛必溱和朱一銘說道:“我們一起過去,向省長彙報這邊的情況。”
雖然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誰的心裡都有杆稱,這件事情小不了,尤其是省長帶着一堆省裡的領導下來檢查工作的時候,居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不是時候。樑之放是市委書記,泰方市裡的第一責任人,這一點沒錯,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獨自一人面對省長的怒火,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拉上了元秋生、薛必溱和朱一銘三人。
三人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領導跟前露臉,尤其是元秋生,昨天的那一檔子事情,讓他在省長跟前丟盡了臉面,這會還要去頂缸,實在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書記已經開口了,在這個時候誰也不好意思往後面退縮,只好一臉鬱悶地跟在其身後往馬啓山所站的位置走去。
見到泰方市的官員去向領導彙報了,曲向強和倪鵬也立即跟在他們身後往前走去。他們倆的任務就是了解真實情況,現在任務已經完成,當然也好過去覆命了。他們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老闆這麼安排的目的,看來這次他是動了真怒,準備在泰方市這抓一兩個典型了。
從這一天多到泰方市視察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完全明白馬啓山的心思。不管泰方市這邊的人有心還是無意,接二連三地掃領導的面子,臨了了,居然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他要是再不做出一點反應的話,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樑之放領着三人走到馬啓山跟前,低聲說道:“省長,情況我們已經瞭解過了,現場沒有出現人員傷亡,受傷的一共有九名工人,其中傷勢較重的三人,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醫院那邊,市長已經聯繫過了,救護車應該一會就過來了。”
其他三人雖然跟在他後面過來了,但主要的責任他還是要扛起來的,所以樑之放一馬當先及時向領導通報起了情況。薛必溱和朱一銘是來充數的,但元秋生是政府的主官,這會當然不可能什麼責任也不擔,所以樑之放很適時宜地將對方拋了出來。
元秋生聽到樑之放的話以後,連忙開口說道:“省長,我剛纔已經和市人醫、中醫院和第二、第三人民醫院聯繫過了,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相信一會就應該到了。”
馬啓山聽了兩人的彙報以後,心裡雖然仍很不爽,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這樣的處置和安排確實讓人找不出什麼碴子出來。此刻,馬啓山的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畢竟沒有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這對他而言,應該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試想一下,在省長視察的過程中,居然出現了人員傷亡的情況,這要是傳揚出去的話,對他而言,也絕不是什麼好事情。現在雖然出現了幾個受傷的情況,但好在並沒有人死亡,並且這些工人的傷勢應該都不是太嚴重的,這無疑讓馬啓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馬啓山看了一眼站在他跟前泰方市的四位領導一眼,冷聲說道:“這就是你們市裡的龍頭企業,這就是你們讓我來看的標誌性工程?這麼大的貨輪立在那兒,說側翻就翻了,這還沒在岸邊沒有下水,要是下了水了,你們想象一下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到時候恐怕諸位都要等着吃國際官司了,那樣的話,你們泰方市可出風頭了,甚至連省裡都要跟着你們沾光,哼!”
聽到馬啓山的這一番話,誰也不敢開口接茬,對方的話雖然難聽,但倒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這樣的船交付到米國諾菲亞貨運公司的手上,在大海里面航行的時候,發生了傾斜、側翻,釀成慘案人家怎麼會善罷甘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