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此刻也正盯住豺哥看,見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真有點懷疑,那天晚上這位是不是真的找錯人了。儘管如此,他還是決定要搞個水落石出,如果真被人惦記上了,要是不搞清楚的話,那他的日子還真過不安穩。
朱一銘慢慢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在了豺哥對面的椅子上面,一言不發,眉頭緊鎖,兩眼直直地凝視着對方。一開始,豺哥還能和他對視,二、三十秒鐘以後,覺得心虛不已,連忙把目光移到了一邊。
朱一銘發現這個情況以後,決定不給對方喘息之機,直接開口問道:“你叫豺哥,是吧,我們見過面,你還記得我嗎?”
“記……不記得了,只是覺得有點印象。”豺哥實話實說。
朱一銘見狀,微微一笑,然後從衣袋裡面掏出煙來,彈出一支叼在嘴上,就在抓着打火機準備點火的那一剎那,他開口說道:“我叫朱一銘!”
“啊!朱……朱一銘!”豺哥下意識地脫口說道。
朱一銘在說出自己名字的同時,一支在關注着豺哥的表情變化,當看到他一臉緊張,驚慌失措之時,他知道通過景國強和大頭費盡心機找到對方,這件事情是做對了。通過豺哥面部的表情,他不難看出,對方是知道他的名字的,也就是說那晚在巷子裡面,對方堵住他和談昕,絕不是找錯人了,而確實是衝着他來的。
“你應該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吧?”朱一銘兩眼瞪着豺哥冷冷地問道。
豺哥悄悄擡起頭來掃了朱一銘一眼,見對方面若寒霜,他心裡瞬間沒底了。人家花這麼大心思找到他,並把他弄到這來,要是被他三言兩語對付過去的話,那不簡直和白癡無異了。
朱一銘見對方猶豫不決的表情,繼續說道:“你應該認識大頭吧,要不是我攔着他的話,你那花月天KTV恐怕早就變成稀巴爛了。武都縣雖小,但要是能在那做老大的話,也是一件比較愜意的事情,你覺得大頭有沒有這個實力?”
聽朱一銘這樣一說,豺哥徹底蔫了,他很清楚大頭的實力,對方如果以他爲由頭,一舉侵入武都縣的話,那還真沒什麼人能攔得住他。到時候,不光沒有人出手幫他,其他人甚至還都會戳他的脊樑骨,你惹出來的事情,結果大家都跟在你後面倒黴,不罵你的話罵誰呢。
這樣一想,豺哥自然知道該這麼做了,他看着朱一銘可憐巴巴地說道:“大哥,我要是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那李哥那邊是不是能放過我們?”
朱一銘聽後,啪的一聲打着火,點上了嘴上的香菸,吐出一口煙霧以後,冷冷地說道:“只要你實話實說,我保你沒事,你既然大小也是一個老大,那今天的事情你就應該看得出來,是誰把你搞到這來的。”
豺哥聽了這話以後,連忙衝着朱一銘討好似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說實話,我真不瞭解多少情況。”
“不管你瞭解多少,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朱一銘沉聲說道,“不要想和我搞什麼花樣,那樣的話,你只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豺哥聽了這話以後,連忙說道:“大哥,你應該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要麼不說,要是說的話,就不可能藏着掖着,那樣的話,會被別人瞧不起的。”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微微一愣,看來對方也把他當成道上的人了,他準備等會試探一下對方。打定主意以後,他看似隨意地說道:“你說吧,我聽着呢!”
豺哥擡起頭來,看着朱一銘說道:“大哥,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並不認識你,要不然那天晚上也不會放……”
說到這以後,豺哥猛地覺得不對勁了,他這話裡的意思,要是認識對方的話,那天晚上一定會好好修理他一頓。現在他可是落在對方手裡,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朱一銘聽後,卻並不介意,衝着他點點頭,開口說道:“你只管說,我剛纔已經說了,不管如何,只要你說實話實說就行了。”
豺哥聽了這話以後,心裡才鬆了一口氣,想了一下說道:“在我們遇到你之前大約五、六天的樣子,有一個之前在號子裡面一起待過的朋友找到我,說有人願意出錢讓我們去搞一個人,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當時也是因爲缺錢用,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
他說到這以後,連忙瞄了朱一銘一眼,見對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於是接着說道:“第二天,他便領着我見了一個人,他給我看了你的照片,並特別說明你會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在一起,讓我們教訓你一下,同時他還特意叮囑我們不能動那個女孩。”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覺得更加疑惑了,連忙出頭問道:“他有沒有給你看那女孩的照片?”
“沒……沒有,他只是說那女孩二十多歲,其他什麼也沒說。”豺哥答道。
朱一銘看了豺哥一眼,問道:“那你們那天晚上爲什麼又沒有動手呢?”
“那……那是因爲……”豺哥看了朱一銘一眼,接着說道,“我們看見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女士,絕對不是二十多歲的女孩了,所以便以爲找錯了對象,所以就選擇放棄了。”
“照你的說法,你至今也就只見過那人一面,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幹什麼的?”朱一銘問道。
豺哥聽後,連忙點了點頭。
“那這事過後,你們是怎麼收錢的呢?”朱一銘追問道。
豺哥聽後,連忙說道:“大哥,你也知道,其實這事到最後根本就沒有辦成。那人開口倒是很大方,只是讓我們教……教訓你一下,就答應給一萬塊,不過定金卻只肯預付一千塊。當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對方以後,他告訴我那人就是你,還怪我們浪費了機會。我說改天我們再……再去幹,他卻說不用了,並說這事一次不成功的話,就不能再幹了。最後,還讓我不要再和他聯繫了。”
朱一銘看對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頭腦裡便快速思考起來。過了好一會,他纔開口說道:“你那朋友呢,就是介紹你和那人認識的那位?”
“那貨前段時間又犯事了,躲到外地去了。”豺哥連忙說道。
“真的?”朱一銘瞪着他,冷聲問道。
“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豺哥急道,“大哥,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和要對付你的那人並沒有半點瓜葛,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兒的話,犯不着爲了保住他來得罪你,我現在可在您手心裡面呢,你說是吧?”
朱一銘聽後,沒有回答對付的問話,其實對方說的這些,他剛纔就已經考慮過了,之所以還那麼問,也是爲了逼一逼對方,探探他的虛實。他瞪着豺哥,壓低聲音問道:“你和他聯繫的號碼是什麼,你不至於忘記了吧?”
“沒……沒忘記,他的號碼是139…………”豺哥迅速說道,“不過,大哥,你要是想通過這個號碼找到他的話,應該沒用,後來,我讓手下的小弟和他聯繫過,好像已經停機了。”
朱一銘聽後,想了一下,覺得沒什麼要問的話,便站起身來,準備往外面走去。見此情景,豺哥可着急了,他連忙說道:“大……大哥,你說過放我出去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