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華放下酒杯,看了朱一銘一眼說道:“這兩天我和對方聯繫了很多次,可那些傢伙總是不理不睬的,說是要等華夏區的總裁過來,才能同意我們去他們的總部參觀。《》?.我解釋說,我們只是想看看,並沒有其他目的,但那些洋鬼子就是不鬆口,真是鬱悶死了。”
朱一銘聽了他的話以後,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你也怪不得他們,人家是跨國公司自然有相應的規章制度。對了,你有沒有打聽他們那個總裁什麼時候過來,我們在這可耗不起呀!”
沈衛華自然聽得出來朱一銘話中的意思,他連忙說道:“老弟,你就放心吧,這個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好像那個總裁明天就過來了,否則我也不會讓你直接過來呀。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呵呵!”
聽了對方的這話,朱一銘倒有點不好意思,他剛纔的那話細一推敲,確實有點責怪對方的意思。他端起酒杯,對沈衛華說道:“沈哥,你應該懂,我剛纔那話沒別的意思,來,我們兄弟倆走一個。”
說完以後,他一揚脖子,喝乾了杯中酒,並把杯底衝着對方亮了亮。
沈衛華也很利落了喝完了酒,然後依葫蘆畫瓢,也衝着朱一銘亮了亮酒杯。
他把杯子放下以後,說道:“我明天一早就去打聽一下,看看那位總裁究竟什麼時候過來,要是能搞到他的航班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去機場迎接一下,這樣的話,後面提什麼要求的話,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你說是吧?”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你別說沈衛華的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他有心想讓對方幫着打聽一下那爲總裁的情況,但又怕並不是歐陽曉蕾,那樣的話,他真有不堪承受之重。想想還是算了,反正明天就能見分曉了。
吃完飯以後,沈衛華帶着朱一銘來到了東方市的海灘,這兒真是人流如織,燈火輝煌。看着不遠處的東方電視塔,朱一銘真有一種置身夢中之感,昨天他還在應天的大街小巷裡穿梭,今晚卻已經站在了華夏國最大城市的霓虹閃爍裡。他們本來想去登一登電視塔的,看見人實在是太多了,想想還是放棄了。
朱一銘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在腦海裡勾畫出他和歐陽曉蕾帶着兒子登塔的情景。要不是沈衛華遞過一支菸來,他恐怕還會在那美好的憧憬中許久許久。
“你沒什麼事吧?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沈衛華點上煙以後,看着朱一銘問道。
朱一銘聽到問話以後,心裡一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確實有點反常了,連沈衛華都已經看出來了。對方雖然和他親如兄弟,但是他和歐陽曉蕾的事情卻不足爲對方道也,一方面,他的身份決定着他必須把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面;另一方面,每當想起這事,他的心就會隱隱作痛,所以能不提,儘量不提。
朱一銘掏出打火機來啪的一聲,爲自己點上火,猛吸了一口,然後纔回答道:“沒事,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呵呵!”
沈衛華見對方不願意說,他也就沒有追問下去了。他不是一個八卦之人,另外以他和朱一銘之間的關係,對方既然不願意說的話,那一定有不說的理由,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話,那就沒有意思了。
兩人抽完煙以後,便上車離開了海灘。這兒的風景雖然很美,但兩個大老爺們在這閒逛的話,確實有點不妥。這兒是華夏國最大的都市,人們的意識也比較超前,要是被別人誤以爲兩人是斷臂神馬的,那可就不好了。
回到賓館以後,朱一銘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剛纔沈衛華問他因何失神,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這會獨自一人之時,再也無法掩飾了。他呆呆地坐在淡黃色的真皮沙發上,兩眼空洞無光,平平地直視前方雪白的牆壁,彷彿那兒裝着一面預知未來的魔鏡一般。
兩個小時以後,朱一銘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黑色大理石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多了來多個菸頭。房間裡面煙霧瀰漫,幾乎薰得人睜不開眼睛。要是有人在這時候走進朱一銘的房間的話,第一反應就是這兒是不是着火了,要不要撥打119。
這個夜晚,朱一銘註定是難以入眠的。雖然洗完澡以後,直接躺在了牀上了,但是卻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着。也不知過了多久,朱一銘拿起了枕邊的手機,看看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而此刻,他卻依然睡意全無……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睜開眼睛的時候,六點還沒有到。他本以爲晚上睡得遲,第一天一早一定能睡一會的。誰知上了一下衛生間,重新回到牀上以後,又毫無睡意了。又捱了半個小時以後,朱一銘實在忍受不住了,於是便起牀,洗漱一番以後,便往酒店外面走去了。
這時候,沈衛華一定和葉夢溪互相摟抱着睡得正香,他自然不便去打擾,於是決定出去走走。
出了酒店,朱一銘拐了一個彎,走進了一條幽靜的小巷。在東方市,雖然展現在人們眼前的都是高樓大廈,但你要是留心的話,就會發現巷子里弄還是不少的,走進去的話,還是別有一番感受的。
朱一銘穿過眼前的小巷,竟意外地發現前面居然是一個小公園,不收門票的那種。跟着四五個晨練的老人身後,朱一銘走進了小公園。這兒無疑是老人的樂園,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聊天練功,更有甚者,幾人圍坐在一張不大的桌子跟前,扒起了紙牌。
朱一銘很隨意地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享受這早晨的寧靜。他看着眼前這些頭髮花白的老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幾十年以後,他一定也如今日的他們一般,一壺清茶,三五知己,找一個僻靜的所在坐上許久。這就是生活,都說平平淡淡纔是真,但誰也不可否則,該爭取的,該努力的,還是要拼一拼,搏一搏的,否則等到年老之時回憶起今日林林總總之時,只會空留一聲嘆息了。
坐了一會以後,朱一銘下意識地把手伸向了上衣袋中的香菸,可當他看到那位正在用腰背部賣力撞樹的大爺以後,他把香菸重新揣了回去。人就是這樣,總要等到一個東西失去,或者即將失去的時候,纔會倍加珍惜,尤其是健康、生命之類一去不還的東西。
朱一銘走走、坐坐、看看,也不知過了多久,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寧靜的早晨,那悅耳的音樂聲一下子傳出了老遠,本來很是悠閒的老頭老太們,都把目光投向了朱一銘,大家都像看怪物一般打量着他。年青人這時候一般都賴在牀上纔對,這小夥子怎麼來這和他們混在了一起呢?
朱一銘見此情況,連忙走到一邊去,摁下了接聽鍵。原來是沈衛華去敲門沒有人開,他還以爲朱一銘睡得比較死,於是打電話讓其開門。
當得知朱一銘竟然在外面呢,沈衛華不禁狠狠鄙視了一番,大早上的,有覺不睡,瞎溜達什麼呀。他讓朱一銘直接到三樓的餐廳來,他和葉夢溪先過去了。
朱一銘想到和他們兩人在一起吃早飯也彆扭,於是說,他就在外面吃了,一會再回去。沈衛華有點明白朱一銘的意思,於是也沒有強求,只是讓朱一銘吃完飯以後,到他的房間來一下,他有好消息要告訴對方。朱一銘聽後,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