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徐城到泰方西山縣站穩腳跟以後,就把郭青玲接了過來。對方爲此也辭去了工作,專心做起了他的偏室。兩人之間本來並沒有多少感情,只是一種金錢與美色之間的交易,但隨着郭青玲那次“不小心”有了身孕,並堅持生下一個小男孩以後,他們之間的關係融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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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泉和他那名義上的老婆一年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到一個月,自從郭青玲爲他生了兒子以後,他找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家的感覺,之前對對方的那點怨恨早就化爲子虛烏有了。現在,兩人的之間的關係格外融洽,要不是因爲有唐允成在,他們也許早就雙宿雙飛了,目前看,這隻能屬於不切實際的幻想。
林之泉聽了鄭飛的話以後,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他現在將西山縣當成了他的後花園,爲了保證自己在那兒的利益不受侵犯,他藉着上調市裡的機會,和吳康達成了一致,本以爲可以高枕無憂了。
想不到朱一銘空降泰方市以後,居然還帶來了一個幫手,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盧魁的秘書——樑浩康。林之泉當時就感覺到這事情有蹊蹺,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岳父打聽這事。誰知唐允成竟說這中間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只是提醒林之泉儘量少招惹他們,免得引火燒身。
這也是林之泉見朱一銘到泰方市成爲常務副市長,他仍能繃得住的一個重要原因。另外,他覺得朱一銘空降而來,對元秋生的影響最大。即使要動手的話,也輪不到他一個市長助理去衝鋒陷陣,畢竟他的層次和對方還是有差距的。元秋生第一天的表現讓他很是開心,以爲可以就此坐山觀虎鬥了,誰知第二天對方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搞得他鬱悶不已。
就在朱一銘出來泰方市的那天晚上,元秋生特意向他打聽了朱一銘的情況,他當時毫無保留,把他知道的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對方在省委黨校的事情。他現在甚至懷疑,元秋生的態度之所以發生改變是不是和他透露的這些信息有關,元秋生也感覺到了壓力,不敢找朱一銘的麻煩了。
意識到這個情況以後,林之泉悔恨不已,他之所以把朱一銘說得那麼厲害,是想讓元秋生引起足夠的重視,這樣可以把那貨徹底收拾妥帖了。想不到他一番添油加醋以後,居然把元秋生給鎮住了,這結果真讓他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林之泉聽了鄭飛的話以後,心裡雖然不爽到了極點,但他心裡很清楚,這事只能到此爲止了,就算要扳回來,也只能等以後再找機會了。不出意外的話,西山縣明天一早就會召開常委會討論鄭飛的問題,到時候對他的處理意見就是縣委班子做出的決定。不要說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市長助理,就是市長、市委書記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鄭飛看到林之泉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知道這事基本沒戲了,但仍不甘心,低聲說道:“老闆,這事雖然倒黴的是我和郭鄖,但實際上人家是衝着你去的,還不是因爲看我們倆都是您的人,所以纔出腳猛踩,您這要是什麼反應也沒有的話,那西山縣的兄弟們可能都會覺得心寒不已呀!”
林之泉聽到這話,自然明白這是對方在擠兌他,於是當即撂下臉來,怒聲罵道:“這事你還有臉說,你到現場以後,什麼情況都不問,就直接胡說八道,這不是等於把把柄往人家手裡送嘛,現在跑到我這來唧唧歪歪的,你以爲我是誰呀,什麼事一句話就擺平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鄭飛見林之泉真的光火了,哪兒還敢再多嘴,滿臉賠笑小心翼翼地坐在一邊,頭如雞啄米一般頻頻點個不停。
林之泉看了對方的表現以後,心裡稍稍舒服了一點,自己做事不長腦子,出了事了,想讓人幫着擦屁股,還不知道說兩句軟話,不罵你,罵誰?
林之泉點上一支菸猛吸了兩口,剛準備出言安慰鄭飛兩句,對方是他好不容易在公安系統扶植起來的,所以他絕對不會看着對方就此倒下的。那樣一來的話,不光不利於他了解公安.部門的相關信息,而且那些跟在他後面的混的人可能真得掂量掂量以後的出路了。
大家跟在你後面混,圖的就是一個出路。現在不光沒有步步高昇,而且被別人打壓,你做老闆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以後誰還跟在你後面混呢?
就在他剛準備開口之際,突然傳來一聲悲呼,小弟呀,你怎麼這麼倒黴呀,一心幫着人家做事,居然還給搞到局子裡去了,我……我不活了!
林之泉知道郭青玲一定知道了郭鄖的事情,這會正在給他施加壓力呢。想到這以後,他怒聲喝道:“給老子住口,再哭哭啼啼的,給我滾出去!”
郭青玲剛纔那樣說的目的,自然是希望林之泉能幫幫他的兄弟。想不到一下子居然把對方惹火了,哪兒還敢再多嘴,啜泣了兩聲,也不管保姆的屋裡傳來的兒子的哭聲,站起身來往房間裡面走去。
鄭飛此刻見林之泉連女人都罵了,哪兒還敢在這多待,說了兩句客氣話就準備告辭了。局長丟了也就罷了,如果再讓老闆心生不滿,他這輩子再想翻身的話,那可就難了。
林之泉見鄭飛一臉敬畏之情,心裡很是受用,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看着鄭飛笑了笑,然後說道:“你的事我來想辦法,不過在西山縣肯定是不行了,我看就先到市裡來幹段時間,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說。”
鄭飛聽了這話以後,開心極了!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局長被擼掉以後,對他不作任何安排,那樣的話,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試想一下,本來是一局之長,現在雖然級別還在,但卻什麼也沒有,每天還要到公安局去上班,這樣的日子想想都有點讓人覺得後怕。
現在林之泉答應把他調到市裡來,不管做什麼安排,總比他在西山縣公安局看人的白眼要強上十倍、百倍,所以他當然心滿意足了。
鄭飛看了林之泉一眼,討好地說道:“老闆,真是太謝謝你了,以後您有什麼需要,只要一聲招呼,我保證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林之泉聽後,瞪了對方一眼,怒聲責備道:“哪兒來這麼多廢話,還赴湯蹈火,再所不辭,我只想你以後做事的時候多動點腦筋,少給我惹點麻煩就行了。你看看你們今天辦的這個破事,媽.的,居然還掏只破槍出來,真以爲人家是嚇大的,真是吃飽了撐着了。”
林之泉這話聲音說得很大,這話與其說是說給鄭飛聽的,不如說是說給郭青玲聽的。林之泉很清楚,這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要是不讓她知道其中的厲害,她有得擺着一張臭臉呢,甚至晚上還不讓他上牀,藉着鄭飛在的機會,就把她收拾服帖了,免得一會還要再費力氣。
鄭飛可能聽出了林之泉話中的意思,於是等他說完以後,他連忙大聲說道:“老闆,這事可都是郭鄖搞出來的,也不知他那破土槍是從哪兒搞來的,這下被朱一銘、樑浩康找了一個正着,要想出來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林之泉聽了這話很是滿意,他不滿地說道:“這事確實難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少不了要在裡面待段時間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