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一天都怕自己做的不好會被抓去祠堂審訊。我們一天到晚總覺得四處陰森森的,連說話都不敢,就怕自己多說了,自家的人會出事情。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搗鬼,如今你還說爲了柳家。砸,給我砸了這些鬼東西。”那人接着道。
“對,我們砸了這些,咱們再也不要受這些鬼東西的罪了。”所有人再一次衝了過去,把裡面的排位都甩了出來。有人拿了斧頭砍着,有人爬到屋頂上拆着。
沒多久祠堂便面目全非。
“這祠堂下面都是一條條秘道,這些秘道不僅僅通向我們的住處,也通向你們的家中,所以你們纔會被暗算。”劉權高聲道。
“我們把這裡徹底拆了,最後把這裡一把火給燒了。”汪容在人羣中吼着。
“對對對,燒了這裡,一把火徹底把這裡燒了,免得整個柳家莊鬼氣森森的。”有人吼着。“這邊的鬼地方弄得跟迷宮一樣讓人迷路,害得咱們種莊家都要繞着走,這裡面一定有鬼,咱們不能留着。”又有人吼着。
於是西邊從祠堂到周邊所有的建築在這些人的失控下,付之一炬。
柳淮山雖然心痛,可爲了自保也只得乾瞪眼。
祝由不敢置信的看着柳淮山,他一切都是爲了柳家,沒想到最終卻換來如此結果。恍惚中他看到老祖宗就在自己面前,不由得痛哭流涕。
“你也別哭了,若非你做事太過陰毒,別人又怎麼會如此?說來柳家一半是毀在你手上的。”大乙瞪着祝由:“走吧,這裡沒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我知道你用心良好,可惜你用錯了法子以致一敗塗地。你當日要計算那些人時,不該連自己人都計算在裡面。若非你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這祠堂哪裡就拆得了?那些人就算不和這些大俠們打個你死我活,可也會護着自家祠堂,更不會自己來毀了這一切。可結果呢?你爲了害別人,更好了自己人,他們如今醒悟了,豈能容得了你?若非看在你是我後世子孫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乾脆讓你灰飛煙滅算了。”
話說這些大乙也是才知道。之前他知道祝由害了那些大俠們,總以爲是他們罪有應得。畢竟是自己的子孫們來哭訴了之後,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之前太乙訓斥他,說他害了柳家,他還十分憤怒。這才合着先祖的力量鎮壓太乙。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居然是這麼來的。真正是報應。難怪別人會來拆了柳家。他終於明白爲何父親會把這個家交給太乙了。也明白爲何太乙能想要離開時就可以離開,而這個家之所以凝聚在一起,確實是太乙的功力。因爲這些後嗣們並不如祝由,柳淮山這麼惡毒,所以別人也能放過他們,但是這兩人真正的是惡根留不得。算起來那小子真的十分厚道,沒有讓自己的這些子孫們冤死。他那麼一說,那些大俠們也不好爲難他們,畢竟他們也是受害者。何況如今那些人自己動手,別人更不能爲難他們了。
祝由聽這話不由得一陣恍惚。回首看時,自己早已經屍首分家了。一時悲從中來。“老祖宗,難道就看在柳家如此滅了不成?”
“柳家只要有一人在便不會滅。何況那小子也答應了不傷害無辜,只是去了你們這些個禍根,讓我柳家子孫能從頭開始。”大乙淡淡道。
“到底是什麼人能有此能耐。”祝由不甘心。他畢生的心血,他最大的願望是讓柳家屹立在世人眼中啊。
“豬油,你死心吧。”柳雲汐笑着道。“你以爲老子真怕了你了?老子不過是要拆了你柳家才順着你的。”
“你!”祝由看向說話處,不是那個膽小鬼小白又是誰的?“你,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和我說話?”
“老子要不能和你說話,那裡能讓你那個老祖宗自動跑瓶子裡去讓你對你老祖宗做法的?老子要沒那能耐,哪裡能靠近那個鬼瓶子的。”柳雲汐鄙視道。
“你以爲你一把火燒了那個祠堂,你就能救了那些鬼只?哈哈哈,你做夢。”祝由怒笑道。
“大乙,這陰德要不要積你自己看着辦。”柳雲汐看着大乙淡淡道:“在下不是沒法子,不過在下給你一個機會,算是給你後世子孫消災積福。你記着,若是在下做了,這福分可算在下頭上,但若是你想法子,那福分就算不在你子孫那裡,也會在你頭上,等事情過了,他們自然會福臨心智,最後還是會想着你們這些祖宗們的。我可是給你這個機會,這要不要在你自己。”
大乙一掌拍向一邊看呆了的祝由。“你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做事?難道你希望都咒罵你嗎?”
“爲什麼,爲什麼老祖宗要聽他的?”祝由憤怒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小混蛋手中。
“你若是不想魂飛魄散,那就給我安分守己些。”大乙喝道:“別說你無法,咱們這裡所有的祖宗們
加在一起都不是他對手。何況他身邊還有那個小子,他們兩個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那小子也是裝的?”祝由驚歎道。
“他就是你要找而找不到的人。好在人家目的不是柳家,而是柳家背後的人,所以你該高興。若對方目標是柳家,那你真的罪孽深重。”大乙惱怒道。
“他們要如何做?”祝由問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你看着吧,錯了一次還有可原諒,若是再錯了,恐怕便永無翻身之日了。”大乙淡淡道。“那小子叫你豬油還真沒錯,有你在,別人永遠也看不清那一切。”
祝由不甘心的瞪着柳雲汐。
“瞪什麼瞪?按着你做的那些事情,老子就該把你剝皮抽筋了方纔甘心,不過看在你老祖宗的面子上纔給你一條生路,否則,哼,你別以爲別人對你沒有任何法子!老子要是沒法子也弄不了你這個鬼地方,你給我老實點。”柳雲汐神氣的叉着腰吆喝着。
“丫頭,你一個姑娘家別的不學,偏偏學那句老子老子的話,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做老子的?等你做了男人再說自己是老子吧。”從大乙的身後冒出一個魂只來。
“喂,老頭,關你鳥事,老子就喜歡這麼說,怎麼了?礙着你了?”柳雲汐跳着腳道。不過這男人的氣勢立馬癟了一半,看看四周,好在凌翼不在,這才放心。
一時某人處於呆滯狀態,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個姑娘。“你,你,你是個姑娘家?”大乙一副快暈倒的模樣。他好背啊,居然敗給一個姑娘!
“哼,按理你本該是我家的孫女,本該爲我柳家揚眉吐氣的!誰知道天意弄人,最後變成這個情形。”老頭惱怒道。
“老頭,你愛做夢你繼續,繼續,咱們可沒那個興致陪着你做夢。”柳雲汐不屑道。
“丫頭,家父說的沒錯。”太乙倒是冒了出來:“你本該是柳家的人,柳家本該在你手中發揚光大的。”
“哇,你不會是說我會是那老狐狸的後人吧?幸虧我不是你們柳家的人。”柳雲汐慶幸道。
“真是個沒大沒小的野丫頭,有爹孃養,沒爹孃教。”老頭撅着鬍子道。
“死老頭不許說我孃老子,你要再胡扯,老子我便讓你絕子絕孫。”柳雲汐跳腳道。
“你要有爹孃教養,哪裡會孃老子都分不清的?”老頭火大道。
“老子喜歡做老子關你什麼事情?”柳雲汐這會牛勁上來,明知道自己錯了,偏偏就死不悔改。“老子。老子,老子就是老子!”
“你這死牛勁還真和老二一個德行,那混小子也是這副死不認錯。”老爺子挑眉道。
“你說的不會是犬乙吧?”柳雲汐問道,那傢伙在她心中是狗祖宗啊,否則叫犬幹嘛呢。
“哼,你的那套東西都是他教的,他雖然不是你老子,可也是你師傅。”老爺子得意的看着柳雲汐道。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你兒子?你看看大乙都這麼多代子孫了,你可別說他是你一千年後生的兒子。”柳雲汐鄙視道。
“真是個笨丫頭。他要沒點本事會找到你?”老頭不屑道。
“切,那又怎麼樣?”柳雲汐昂着下巴道。
“汐兒,你的下巴快撐破天了。”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哇,師傅,真的是你啊?”柳雲汐圍着師傅轉了一圈,最後揪着師傅的鬍子喝道:“說,是不是你搗鬼把我弄得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的?害得我差點翹辮子!”
“你該高興纔是,你瞧瞧現在你多精神,居然敢揪師傅的鬍子了。”犬乙笑呵呵的道。
“師傅,你要告訴我怎麼回家,咱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你。”柳雲汐來哀兵之策。
“師傅也想啊,你那裡要什麼有什麼,就連上個茅廁都比這皇宮高級。唉,可惜師傅也沒那個本事啊。”犬乙假裝這愁眉苦臉的模樣,肚子裡卻呵呵的偷笑。
“胡扯,你會沒本事?你沒本事怎麼去那裡,又怎麼來的?”柳雲汐不信。
“你剛纔叫我什麼的?”犬乙笑着問道。
“哪有?”柳雲汐問道。
“從前也是你這麼想着我,我就莫名其妙的去了你那裡,如今又是你想着我,我有莫名其妙的回來了。”犬乙繼續扯道。
“師傅你胡扯。”柳雲汐堅決不信。
“你這笨丫頭,你連別人都不能都能看到做到的你都能做到,你還有什麼不能的?”犬乙慈愛的摸着柳雲汐的腦袋。“不過師傅還是要謝你對柳家手下留情。之前師傅也擔心柳家後續問題。”
“你早有預謀的是不是?”柳雲汐不信的瞪着自己師傅。她可是覺得自己師傅是大神級別的老狐狸,哪裡會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
“丫頭,你說預謀什麼?”犬乙耍着太極。
“說,你到底有什麼鬼主意?”柳雲汐瞪着師傅。“不說我把你鬍子一根的拔下來!”
“丫頭,師傅哪裡會打你的主意呢?”犬乙笑眯眯的道:“你自個也明白你的情形,師傅這麼做也是爲你好,你不會想着被人那去做解剖吧?再不然被克隆,那時候你還沒解了所有的毒,你就變成怪物了。”
“那你說我真的是我父母的孩子?”柳雲汐這話倒是狐疑了。
“你說呢?丫頭?”犬乙依然笑眯眯的。
“說,我爲何和那個老狐狸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還有爲什麼我也會叫這個名字?”柳雲汐問道。
“我問你,你若真和柳家有關係,你會罷手嗎?”犬乙嚴肅問道。
“我又沒有做過分的事情,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何況任何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老狐狸那麼做,確實是傷天害理,我若是不做的惡毒一點,老天爺比然連他所有後人都滅了。畢竟那些冤死的人可不是鬧着玩的。如今那些冤死的人都是我在超度,因此他們纔會罷休。我如今不過是用了一個看似最惡毒的法子去解決,那不過是過過活人的眼。可到底沒有傷起及無辜。因此我不以爲這是否需要講人情,是否需要問罷手不罷手。”柳雲汐正色道。“師傅你告訴我做事需要公正,需要仁慈,需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人一條生路,我算來夠仁慈了。按着那冤冤相報的法則,柳家人會有幾個活下來,誰也不知道!”
“就算他是你父親你也這麼認爲?”犬乙問道。
“那老狐狸不是我父親。我父親是那個教我仁俠爲善的那個。”柳雲汐十分馬屁道。“師傅,你覺得老狐狸會有我這麼優秀的,天上底下,獨一無二的女兒不?我可不覺得他有這個福氣有我這樣的女兒!那傢伙能有他那個女兒,已經是老天厚愛他了!如果非要說我和柳家有關係,那最多我是你的女兒,那還差不多!只有師傅這樣的人才會生出我這樣的優秀品種啊,師傅你說是不是?”
“既然你心中有了答案了,又何必問呢。”犬乙習慣的揉着柳雲汐的頭髮微笑着道。
“可是爲何我會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呢?”柳雲汐問道。
“你說呢?”犬乙問道。
“好了,小子繞什麼彎子?”一邊的老頭不耐煩道:“你直接告訴這鬼丫頭你就是她老子不就行了?這鬼丫頭自己心中已經有數了。”
“哦,這樣啊?那我就是那老狐狸的祖奶奶了?”柳雲汐詫異的問道。
“是啊,狐狸精一個。你老子是大神,你是小神,那邊的一羣是廢物。”老爺子氣呼呼的道:“居然連一個女娃而都鬥不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說老爺子,會不會你讓他們三個窩裡鬥,最後來證明誰最好的吧?真要是這樣,你纔是那個罪魁禍首!真正的禍害千年。”柳雲汐立刻把帽子甩過去。“是你搗鼓了這麼一個爛攤子,最後讓我來收拾,還讓我小人家背了黑鍋,難怪那些人會變得那麼壞,原來這禍根在你這裡!”
“好你個臭丫頭,居然敢沒大沒小的說你爺爺!”老爺子氣呼呼的吼着,又訓斥着兒子。“你瞧瞧你養的好閨女,居然這副德行,居然給爺爺扣帽子。”
“可是汐兒說的對,這一切都是爹你搞的。當初要不是爹拿出那個破瓶子讓我們三個爭,柳家哪裡有這些事情的?大哥不會因爲沒有獲得該有的殊榮而憤憤不平,三弟也不會因此而背了惡名。而我更不需要遠走他鄉。”犬乙淡淡道:“如今孩兒也不過是讓丫頭回來去了那裡面的毒瘤,如此我柳家的後世子孫纔會真正永無後患。好在汐兒行事自有分寸,即便是自個遭了許多罪,可也沒有因此失了公平。她所用的不過是以毒攻毒,用她的話便是遮活人的眼睛!若非丫頭這些日子以來,不惜一切的超度那些亡魂,如今柳家的情形,必然是讓那些冤魂附體給互相殘殺了!丫頭這一招看着很毒辣,甚至連恨他的人都覺得報復的人過於惡毒,如此方能真正的解了別人的心頭恨。由恨轉憐,不再對其他子孫下毒手。她雖然拆了這有形的,但是爹傳授孩兒等的精神依然在,日子久了,那些自然會慢慢的回來。”
“難怪那丫頭一摔進柳家祠堂,柳家的那些小輩們一個個嚇得東倒西歪。她在那又蹦又跳又嚷嚷,所有的魂只都癱倒在地。原來是比他們大的在發威了。”大乙搖着頭嘆息道,“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被她牽着走,老三也那麼容易的脫身而出。原來她是老二的骨血。也難怪沒人能鬥得過她。唉,她之前所做,雖然聽着惡毒,可如今用他們幾個的性命換整個一大家子的性命,實在是這邊沾光了。如今連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擺大伯的架子再求情了。若我再不明白。恐怕我真做不了那些孩子們的祖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