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哥也毋須覺得慚愧。如今也就大哥的子孫最爲旺盛。我的差些,二哥更差。可見在這延續香火上,我們不如大哥。”太乙淡淡道:“我們只要放下過去的那些,取長補短,未來的一切還是需要靠大哥的。”
“生那麼多有什麼用?那麼對人還不及一個毛丫頭。”大乙嘆着氣。
“呵呵,大乙童鞋,這個就叫做優良品種,知道麼?貴精不貴多。”柳雲汐豪氣的拍着大乙的肩膀道。
“丫頭,不許沒大沒小。”大乙瞪着柳雲汐:“好歹我還是你大伯呢。叫我大伯!”
“臭丫頭,你說是不是還要做我老子啊?”老爺子叉着腰神氣的喝道。擺着爺爺的譜。
“老爺子,呵呵,我不認識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老孃是誰呢?”柳雲汐往太乙身後一閃:“喂,老爹,我娘呢?她在哪裡?還有我爲毛會有那個古怪的東西的?爲毛你要拋棄我,把我送人?爲毛你還要送我去那個地方?”
“臭丫頭,一點也沒家教。老子在問你你話!”老爺子吼道。
“老爺子,你別忘了你不是我老子,你是我老子的老子,你要說老子,你對着我老子吼,不然這輩分亂了,到時候人家可要說你爲老不尊了!還有不能隨便罵人啊,咱們現在是一家。你罵我沒家教不就在罵你自己沒家教嗎?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搞出這麼多的麻煩來,我會變成這樣嗎?”柳雲汐也叉着腰吼回去:“我好好的老子變成師傅,我的老媽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自己又被你的後輩整的死去活來,你自己說,這一切是不是你造成的?我老爹告訴我,做人要堂堂正正,還說這是家傳的,我如今不過是按着我老爹的意思幹活,我哪裡錯了?”
老爺子呼哧呼哧的瞪着柳雲汐,最後沒奈何轉向自己兒子:“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居然知道數落你老子的錯。”
“老爺子,我老爹說了,不說父母之過,不過你是我老子的老子,所以我可以說,反正我沒說我老子的錯,這可是家傳啊。”柳雲汐嬉皮笑臉道。
“你,你,你,臭小子,還不管管你那個口沒遮攔的臭丫頭!”老爺子跳着腳吼着。
“爹,你說我像誰來着?是不是我娘?不過我要是像我孃的話,那丫頭爲何和我一模一樣?” 柳雲汐立刻甩開話題。因爲她發現自己的老爹似乎不願意說自己孃的事情啊。
“丫頭,你像我啦。”從老爺子背後又閃出一個女人來。
“哇,美人,你是誰啊?”柳雲汐看着忽然冒出來的美女流着口水。
“臭丫頭,你居然敢對你祖奶奶流口水。混小子,你看看你養的女兒,真是不男不女的。自己口沒遮攔外,見了女人就是這副德行!”老爺子看着柳雲汐小色狼的神情,立刻抓過自己的女人。
“這個,你們是一對?你們這是紅顏白髮啊?你不會是老牛吃……”柳雲汐道。
“閉嘴,不得無禮。”犬乙頭痛的抓着自己女兒。這丫頭學壞了,真的學壞了。
“哈哈哈,我看這丫頭的性子倒是和娘很像啊。”太乙在一邊笑了起來:“娘行事也是這般的不着邊際。”
“過來,丫頭,讓祖奶奶看看。”美人笑了起來。
“美人奶奶,你是怎麼保養的?說說看,怎麼這麼水嫩水嫩的?”柳雲汐狗腿的跑過去。手伸過去掐着
美人臉一變,一張雞皮疙瘩的臉冒了出來,嚇得柳雲汐直跳。
“哈哈哈,小色女。”美人變回最初的模樣笑了起來。
“夫人,別理這沒大沒小的臭丫頭。”老爺子獻媚的對着自己女人道。
“哼,要不是這丫頭把這邊這麼整理了一番,老孃我是絕不會回來的。”美人叉着腰吼着:“都是你乾的好事,結果卻害了自己的孩子,你滿意了?還是老二最懂我的心思,沒跟着你瞎摻和,倒是想着法的給你收拾這爛攤子。以後你要再這麼胡鬧,老孃我拆了你的骨頭扒了你的皮。”
“對對對,就是不僅這樣,還要抽了他的筋,打散他的魂魄。”柳雲汐火上澆油着。
“你這丫頭比我還狠。”美人皺眉道。
“美人奶奶,要是捨不得呢就別跑的那麼遠,你天天盯着他嘀咕不就行了?再不然你踹了他重找一個更好,你說是不是?”柳雲汐馬屁道。
“老二,把你的丫頭拎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免得她居然慫恿奶奶去找別的男人。”老爺子立刻道。
“對對對,這丫頭心也狠了點,該教育她一下,別那麼狠,不然會吃虧的。”美人立刻道。
“爹,娘,難得看到你們兩個意見一致啊。如今你們兩個好了,那兒子也就放心了。”犬乙微笑着道。
“誰跟他好了!”美人立刻把臉拉下。
“美人奶奶,你要不好心痛老爺子幹嘛,喜歡老爺子,那就大方的承認嘛。要不喜歡,乾脆一腳踹了。按着你這小模樣,別說重找一個,找是個八個都沒問題。還有你要不喜歡你幹嘛還跑來教訓人呢?這男女感情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這麼婆婆媽媽的。看美人奶奶不像是那種忸忸怩怩的女人,怎麼也這樣小家子氣?咱們最瞧不起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柳雲汐鄙視道。
“老二,看看你那個寶貝女兒,居然如此口沒遮攔。”美人跳着腳道。
“娘說的對,我這就帶着這丫頭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過丫頭說的對,娘你又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喜歡爹就直說是了,反正兒子們不會取笑孃的,最多看着你們兩個和睦我們偷着樂一下便是。”犬乙淡淡笑着道。
“哇,你果然是我老爹啊。”柳雲汐笑着道。“爹,咱們去找我娘。”
“你還是去找那小子吧。”犬乙微笑着。
“不行,我要跟着你。”柳雲汐立刻嚴詞拒絕,話說她還想要從老爹那裡掏出自己怎麼回去的法子。
“你啊,這輩子就乖乖的留在這裡吧。爹是不會告訴你什麼的。”犬乙笑着對女兒道。
柳雲汐決定忽略這句話。
“丫頭,爹是說真的,你既然是這裡人,自然該留在這裡。”犬乙道。
“可是我還是希望自己做一個簡單的人。”柳雲汐皺眉。
“天意如此由不得你我。”犬乙搖着頭,撫摸着女兒的頭髮:“當年若非你體質異於常人,爹又何須把你帶去那個地方呢。只有在那裡,那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那個把這一切當做天方夜譚的地方,你纔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如此你才能安全成長。如今你回來便是爲了完成你的使命。記着,好好的過好每一天。”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在這裡?”柳雲汐詫異的問着。
“你已經長大了,早就能獨立了。爹記得你從前可是非常討厭別人關着你,用那裡的話,你是個標準的憤青!至於爹,也該去爹該去的地方了。你不是問爹你娘在哪裡嗎?爹這就是去找你娘啊。”犬乙微笑着。
“爹,不行,爹。”柳雲汐叫着,可是最終卻沒能抓到什麼。柳雲汐一陣心慌。她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是這樣。“不行,你要去見我娘,最起碼你得帶着我一起去吧。你哪裡能這麼不負責的?這一下子告訴我我不是父母的女兒,又告訴你是我爹,還沒等我把這個捂熱,你就又要一腳踹了我了,你這算是什麼父親啊?你根本就是不負責。”
可惜不管柳雲汐怎麼跳腳,犬乙還是漸漸的在消失。柳雲汐一時悲痛萬分。自己好不容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覺得一個人也就無所謂了,可是自己的師傅突然冒出來,然後變成了自己的老子。自己的對頭居然變成了自己的親戚,這一大堆的問題好不容易有一個頭緒,自己剛接受,父親就這麼消失了。不管柳雲汐願不願意接受,她多少明白父親的消失意味着什麼。只是她雖然有很多法子,卻偏偏無法幫自己的父親。
大乙看着消失的人影,忽然明白了許多道理。他沒想到老二居然爲了自己的女兒連性命也可以不要。可惜他卻做不到。所以他和老二的後人有着天壤之別。
老二的一個足以抵擋自己所有的後人。不僅如此,這丫頭更是去掉了自己父親遺留下來的問題。
他想起了自己兄弟三個的名字,自己沒有那一點,所以總覺得欠缺了什麼,於是不斷的去追求着,自己得不到,便讓自己的孩子去追求,於是就這麼生生世世的追着屬於別人的一點東西。
而犬乙和太乙都有這一點,所以他們都和自己不同。犬乙和太乙又不同。犬乙把這一點扛在肩膀上,他的那一點是光明的,但是他只是把他的那一點責任揹着,而把那一點光明傳給了女兒,所以就算沒有他的吩咐,那丫頭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做着他所希望的一切。不爲責任,只是爲了那光明。而太乙則把那一點放在心中,所以他在默默的圍着這個家族轉着,因爲有了他,有了他的那心中一點光明,他才能讓這個家完整。
也許父親的做法是對的,他們三個只是各有所長罷了。自己有自己的特點,自己毋須強求什麼。
犬乙把自己的一點光明傳給了女兒,他沒了那一點後就不再是他。所以他的女兒就是他的全部。而太乙那一點本是藏着的,但是當他把那一點取出來後,他反而讓所有人看清了他的不凡。而他呢,雖然沒有他們的那一點,卻得到了所有。因爲他沒有得失,所以他擁有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一切。也正因爲如此,他的子孫才最興旺。想明白了這一切,他倒是開心起來。
他們真的各有得失,各有優劣。此中無好壞。是自己從前沒看清這些,這才執着了。“小子,現在
你明白了吧?”大乙拍着祝由的肩膀。
祝由一時茫然,說實話,他真的不明白這一切。大乙倒是沒在和他多說,有些東西自己也是過了這麼久才明白的,何況祝由剛觸及這個,哪裡能一下子明白的,只是淡淡道:“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輩分,那丫頭是什麼輩分。她年齡雖然比你輕,可這能耐卻遠在你之上。她所用的法術和你所用的乃是天囊之別。不過你能和你祖姑姑鬥一回,算來也是不錯了!你記着,那些你做的事情,你去解決,說不定將來對你會有幫助。她說的沒錯,她做了,那些功勞是她的,而你做了,雖然算不上功勞,卻是將功補過,也就抹去了你從前的罪孽。”
祝由現在別的都不明白,只明白,無論自己做或不做,那些魂只們都可以被釋放。因爲在這之前的那些事實就證明了這一切。反而自己做了,或許會好一點。就算自己不願意做,祖宗也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他最後乖乖的去解了那一切。
“小白,你醒一醒。”凌翼着急這叫着柳雲汐,這丫頭自從那天在燒了祠堂開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一會嘀嘀咕咕的,一會有嚷嚷着爹孃的,這會居然開始掉眼淚了。可是任他怎麼叫都不醒。
好一會柳雲汐才睜開眼睛。“我怎麼了?”柳雲汐茫然的看着凌翼。
“我要問你你,你怎麼忽經就睡了,而且睡着了怎麼也叫不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人很擔心的?”凌翼看着醒來的柳雲汐這才鬆了口氣。
“抱歉。”柳雲汐道。一時頭痛欲裂,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和凌翼說這些,所以最後決定這些事情干脆不說算了。
“你沒事就好。”凌翼道。見柳雲汐神情有些悲傖,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我是怎麼暈倒的?”柳雲汐岔開話題。
“當時你看着他們嚷嚷着,後來人羣就擁擠起來,大夥都嚷嚷這燒了那祠堂,你夾在在其中,當時那些人忙着拿了祝由的人頭去祭拜所有死去的英魂。你那會說累了要找個地方歇息一會。我看着你坐在一邊人少的地方,所以也沒有在意你。後來有人找你我纔想起你在祠堂那邊睡着了,當時我真擔心你會出事了。幸好你沒事,只是睡着了。秋姑娘見你睡着了,就說別打擾你,反正那些事情他們都知道,於是自己忙着昭告天下,講清過往去了。那時我不放心你,就守着你,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一直睡着。”凌翼一口氣道。他還真被柳雲汐的這種一睡不起的狀態給嚇着了。
柳雲汐睡着那會,他心中一直胡思亂想的,心中的恐懼在無限制的上升,他真怕柳雲汐會就此醒不過來,那時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柳雲汐問着後期的發展情形,以及現在柳家莊的形勢。凌翼告訴柳雲汐如今柳家莊涌入一大批羣雄。柳淮山自顧不暇,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由於羣雄的進入,祠堂被焚燬,柳家莊看不見的防禦徹底瓦解。而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去柳家後山發掘,又找到了各自的親人骸骨或遺物。。
羣雄們只知道是秋荻,黃鳴他們找到這一切而不知道其實暗中另有其人。徐清自從朱珠被誅殺後,倒是真正的成熟起來。他不再偏信偏聽。羣雄們如今反客爲主,在莊內看着這一切。更是釘牢了柳淮山。柳淮山雖然惱恨,臉上還陪着笑。自然來這裡招過他們好幾回,怎奈柳雲汐一睡不起,任何人都叫不醒。
“你到底是怎麼了?”凌翼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在睡着後看到了柳家的祖宗們,和他們說了一回話。後來又夢到了我的師傅,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是我父親。可我剛認了他,他卻有消失了。”柳雲汐黯然道。
“那不過是一個夢,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想這是你太過思念你父母有關。”凌翼勸慰着柳雲汐。“你的父母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看着你的。我想只要你把他們放在心中,那無論他們在何處你都能感受到他們對你的關愛。”
柳雲汐聽這話想了想,也沒多說。父親也許不在這人世,但是隻要自己把父親交給自己的一切發揚光大,那父親無論在何處都會爲自己感到驕傲的。所以最後倒是微笑着道:“大約之前用腦過度,後來又要爲那些魂只解除那些法術,這才消耗過度,以至一睡不起了。想來休息過後就沒事了。”
凌翼聽柳雲汐這麼說倒是放心下來。
兩人正說着,柳淮山又派人來找柳雲汐了。
柳雲汐忙起身,換了衣服跟着小廝去見柳淮山。
“你小子,我問你,爲什麼我叫你來,你卻推三阻四的?”柳淮山對着柳雲汐喝道。
“柳莊主,小子沒有推,不過之前小子跟着去祠堂,被煙燻了,這才一時暈了過去。後來我在恍恍惚惚中見到了一些自稱是柳家先祖的鬼魂,他們一直拉着我說話。”柳雲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