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志看着歐陽雪漲紅了的小臉,心裡也是一陣陣的酸意,她竟然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吃醋了,而他,卻是因爲她而吃醋了。
“找不到線索,我們現在去哪裡,總不能站在這裡聽人家的春宮之音吧。”軒轅志看着怒氣衝衝的歐陽雪,打破了這一種侷限的尷尬。
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聽到這種聲音,自然是不好意思了.
“那你說去哪裡?這麼晚了,人家陪你忙了一天了,總得去睡覺吧。”歐陽雪不樂意了,拿了手中的火摺子,然後,衝着原路返回。
軒轅志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可是,殘雪,縱然是去睡覺,也得找個能睡覺的地方吧,我一個男人,好說,可是你這個假太監,要去哪裡睡呢?”軒轅志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爲,他們兩個都是不在名冊的太監,根本在宮中沒有住室,總不能睡在這裡吧。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有地方睡。”歐陽雪不再理他,輕輕的扣響了蛹兒的牀,然後,不一會兒,就看到蛹兒將牀下的機關打開了。
“你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是好壞。”軒轅志埋怨了她,然後,跟在她的身後,隨着她一起出了這個秘室。
“要你管。”歐陽雪整理身上的衣服,看着蛹兒莫名其妙的樣子,蛹兒也不說話,只是笑着看着兩個逗嘴的人。
“殘雪小姐,我先把難聽話說在前面,你睡哪裡都可以,和我無關,但是,你說過的事情一定要幫我做到底,不然,我是不會罷手的。”軒轅志冷眼看了一眼歐陽雪,然後,出了福宮,只不過是一個飛身,就瀟灑的出去了。
“殘雪姐姐,你和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蛹兒看着兩個人打趣的樣子,覺得非常的好笑,逗嘴能逗到這樣的程度,着實不錯。
“好了,蛹兒,不說他了,我累了一天了,想睡了,不和你多說了。”歐陽雪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裝作一副極累的樣子,也是的,今天一天和軒轅志查遍了整個宮中的房間,只是爲了找到線索,今天確實是太累了。
“好了,我這就幫你整理牀。”蛹兒以爲歐陽雪要在她這裡住下來,所以慌張的收拾牀。
“傻丫頭,我不能在你這裡睡的,他會隨時來的,我可不能讓他發現了我的。”歐陽雪拉住了蛹兒,示意她不要收拾。
“那你住在哪裡啊?”蛹兒也知道,她在宮中己沒有了住的地方,因爲,她是一個消失了的人,如果貿然的出現,肯定會引起成越的注意的。
“你別操心我了,管好你自己,不要受到了他的那些女人們的欺負,我找地方睡去了。”歐陽雪又小心的安慰了蛹兒一番,這才着了一身太監的衣服,不顧蛹兒的好意挽留。出了福宮。
躺在那個不知名的宮的牀上,歐陽雪覺得十分的累,可是,就是睡不着,這張牀上,那個男人睡了兩年了,如今,牀上的一切還在,她卻躺在上面,聞着被服上傳來的他的氣息,她竟然有些思念他了。
這個地方,因爲他的離開,己經沒有任何的宮人,也算是這個諾大的皇宮裡面的清淨地了。他的氣息還在,可是,他的人卻己不在,卻在別的女人牀上歡愛。
歐陽雪躺在牀上,想着以前的種種事情。她與他的相識,竟是那樣的美好。
桃花林中,如同白雪一樣的桃花,片片飛落,地上,鋪了厚厚的桃花,走在上面,如同走在地毯上一樣,說不出來的舒服。
歐陽雪喜歡來到這個地方,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常常她會坐在這裡撫琴,一把上好的玉琴,在她的手中婉轉而鳴。淺粉色的長衣,腰間繫了一串流蘇,發,長長的披在肩上,隨意的別了幾枝桃花,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一曲鳳求凰,如同人間的仙樂,歐陽雪彈的格外的入神,跟隨着悠揚的仙樂,時而天上,時而人間,鳳凰終於合成一曲,她完全沉醉在這美好的聲樂中了。
一個男子,玉樹臨風,冷峻的面孔,白衣飄飛,手中持了一把帶血的劍,看來,在參加一場生死搏鬥,但是,他的白衣始終沒有沾上一滴血,他隨着歐陽雪的琴聲嘶殺着,終於,最後一個敵人倒下的時候,曲畢。
“姑娘琴聲好美。”劍終於停下,他的手,輕輕的將劍放在了桃花堆上。
“公子的劍法很好,只是可惜了這一片上好的桃花。”看着一地的死人,映上一地的桃花,着實有點兒傷感。
“桃花年年有,明年,我便賠上你的一地桃花。”他哈哈大笑,輕輕的走到了歐陽雪的琴邊,伸手,撥弄了閒着的琴絃,發出叮叮的響聲。
“賠?有些感覺,是不能賠的。”歐陽雪不喜歡他的張揚,這一地的桃花,這一地的美好,是他能賠的了的嗎?收拾了玉琴,她回身,欲要出了這個桃林。
“在下成越?敢問姑娘如何稱呼?”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成越在身後叫着。
“樂城歐陽府,歐陽雪是也。”佳人遠處,聲音卻如同人間仙音一樣,遠遠傳來。
如此的相識,歐陽雪一生難忘。而那個人,怕是這輩子都記不起了。
春夢一刻。歐陽雪被一個響動驚醒。
輕輕的,她不敢發出一點兒的聲音。生怕引起了來人的注意。
黑暗之中,來人摸索着來到了牀前,他竟然聞到了她的氣息,發現了她的存在。
“我終於逮到你了。”輕輕的,來人將她擁在了自己的懷中,那樣的用力,只聽一句話,歐陽雪就能聽出來他是誰了,她沒有反抗,任由他緊緊的抱着。他竟然用了一個逮字。
“鬆開,你個種馬.”歐陽雪大罵他,將他推了開來,因爲身上一個陌生的牀上,她並沒有脫去自己的衣服。
“種馬?什麼意思?”成越一臉的迷茫,他燃起了房內的清燈,看到的是歐陽雪一臉的眼淚。
“你剛剛在你的愉妃的牀上歡愛過,如今又帶着別人的氣息,來到我的牀上,你不是種馬是什麼呢?”歐陽雪惡語相向,這個男人,簡直讓她傷透了心,明知她的心意,他還蛹兒納爲了福妃。
“我什麼時候在愉妃的牀上了,我一直在宮中走動,一直在找尋你的痕跡。”成越一臉的委屈,他總覺得,她就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開,這歐陽雪是什麼意思呢?
“那我剛剛經過愉妃宮中的時候,爲什麼會聽到歡愛之聲,放眼這個宮中,只有你才能上得了愉妃的牀。”歐陽雪如此一說,成越倒是真的在意起來了,他知道,殘雪是一個幫他的女子,常常兩人的會面都是在深夜,他己經在這裡呆了許久,根本沒有機會入得了愉妃的宮中。
很快,這種找到歐陽雪的喜悅就將對愉妃的懷疑忘卻。
“難道,是你吃醋了?”成越伸手,挑起了歐陽雪的臉,輕輕的,探進了她的脣邊,歐陽雪可以聞到他的呼吸之聲。
“誰吃你的醋,你以爲你是誰啊?”歐陽雪伸手,打開了他的手,然後穿上了鞋子,下牀,拉開了他與自己之間的曖昧距離。
“哈哈,你就是吃醋了。”成越十分的得意,伸手,趁着歐陽雪不注意的時候,將她重新的納入自己的懷中。“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的手中,爲什麼會有鳳玉?”成越的眼中,有着太多的疑問,他好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歐陽雪看着眼前的男子,英俊瀟灑,修長的身形,健壯的體魄,凌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樑,五官棱角分明,凌利的眼神中分明還透着一種情義。
“我是誰己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己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重要的是你安好。重要的是你的身邊,己經有了太多的女子,而我要的,你給不起,你也不會給,所以我只好選擇放棄。”歐陽雪掙扎着想離開他的懷抱,可是他卻不給自己機會。
“你爲什麼要如此關心我?你爲什麼要關心我是否安好?你憑什麼知道我想要什麼呢?”
成越狠狠的略上了她的脣,所到之處,沒有任何的溫柔,好像,要將她在此時征服一樣。
兩脣相纏,歐陽雪不想推開他。這個男人,讓她空守一個誠諾候了他三年,如今,再次相見的時候,他的身邊,己經有了太多的女人,那個誠諾,好像己經不做數了,她還能爭些什麼呢?
吻,還在繼續,兩條糾纏的舌頭,都在努力的訴說着相思,歐陽雪此時己經沒有了任何的霸氣,在他的懷中,她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子,她就是爲了他而生,她就是爲了他而等的。
“告訴我,殘雪,你可是我忘卻的那個女子?”氣喘之間,成越捉住了她的熱情,撫上了她的身子,衣服,不知何時己經落了一地。
歐陽雪己經沉迷在了他的柔情之間,己經忘記了她的所有目的,她來這裡,不是爲了找他討要一個說法嗎?她來這裡,不是爲了溶化在他的溫情之中的。
“是與不是。己不重要。”歐陽雪好想捉住這僅有的安全之感,好想醉倒在他的懷中。
他不想再問那麼多,吻還在持續,還在努力的延伸着,順着她的脖頸,遊移到了她的鎖骨,然後,往下,再往下,一直到了她的高聳,歐陽雪幾乎被這種快樂的感覺所感染,她無力的軟倒在了他的懷中。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這樣一個男人,纔對得起她的等待。
“殘雪,殘雪,我的殘雪,你究竟是誰呢?”成越溫柔的吻着她如玉的肌膚,好想記下她這麼多的美好。
“我只是我,只是一個女人。”歐陽雪的回答,讓他極爲的滿意,她就是她,是一個屬於他的女人。
一陣穿刺過的疼痛,讓歐陽雪失聲叫了起來,隨後的快樂,淹沒了兩個不能自己的人。一夜的春宵,一夜的憐愛,自此劃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青幔抖動,不捨得打擾了兩個相愛的男女。成越伸手,將脖間的玉配取下,然後,趁着她的熟睡,掛在了她的脖間,她竟然沒有一點的反應,依然睡的沉沉,就這樣,成越側躺着看着這個美麗的女子,剛纔的火熱,值得他細細的回味。
就這樣,看着她的美好,這個男子恍惚入夢,他的脣角,還帶着一種幸福的笑意。
夢,這絕對是一個夢,成越摸着身邊空空的牀榻,他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一個完美的夢,夢中的那個女子,如水一樣,癱軟在了他的懷中。可是,夢醒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了。
牀上的落紅,標制着她是來過的,那如同桃花一樣的紅跡,深深的刺傷了他的眼睛,也將他完全的遺棄。他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本來,昨晚,他是想質問她的,想問問她到底是誰,可是,到了最後,卻演變成了一曲歡歌,成越後悔的抓了自己的頭髮,他有點兒失控了,他看着她竟然睡着了,而她,卻在起牀的時候,點了他的睡穴,一直讓他睡到了日上三杆,還誤了早朝的時間。女人,果然是天下間最大的騙子,昨晚,還是柔情萬千,今晨,卻己是不知去向。
昨晚,看着她的時候,他還在想,明天,一定給她一個妃子的稱號,一定讓她做天下最快樂的女人,她是誰己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成爲一個幸福的女人。他要讓她做他的雪妃,一個值得她付出的雪妃,封號他己經想好,可是佳人卻再也不見。
伸手,取來了桌上的剪刀,將她如同桃花一樣的落紅剪去。然後疊好,放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出門。
“將這個宮門封起,從今往後,不許任何人再進。”成越冷冷的吩咐了來找他的宮人,早朝時間己過,他不需要再上朝了。
他得去看看愉妃了,那個在牀上說愛他愛到死的女人,他想知道,昨晚,她究竟是在誰的牀上歡愛。
“是,皇上。”宮人應答。
“慢着,這個宮中,不許派任何人看守。”想了想,成越還是覺得這樣爲好,若是有人看守了,她就不敢再來了,那麼,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