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軍雖然兇橫,但在明軍的火炮面前,一輪炮擊都沒能挺過去就崩潰了。
明軍騎兵在李軒的指揮之下,分成了兩隊,各從一側向着倭軍包抄。
隆隆的鐵蹄踐踏聲,彷彿踐踏在倭軍的心頭一樣,使得衆多的倭軍惶恐不已。
倭軍都是步兵,他們根本就沒能跑出幾步,便被明軍的騎兵追近。
大明的騎兵有嚴格的戰法,一旦進入射程之後,必須要先放銃,纔可揚刀衝擊對方的陣形。
因此倭軍奔逃之時,明軍騎兵也是如此做的。一陣彈雨過後,便將倭軍最後的殘餘僥倖心思打消掉。
由於之前的炮擊將倭軍將領都轟死,幾萬倭軍沒人指揮,已經成了沒頭蒼蠅一般亂撞。當明軍的騎兵衝過來的時候,他們基本上沒有了有組織的抵抗能力。
這時,最前一排明軍騎兵率先衝向倭軍,手中的戰刀在馬鞍旁斜伸,根本就不停留糾纏。
由於馬速極快,正面的倭軍會被踐踏或撞飛,而在馬鞍旁斜伸的戰刀便成了人頭收割機。即使削不掉倭軍的人頭,擦上也會在脖子上開條血口。
可這只不過是第一波攻擊而已,很快便有了第二排明軍騎兵衝擊而至,而後便是第三排騎兵、第四排、第五排……
大明的騎兵已經深得騎兵戰法的精髓,如同海上的波濤一般,一層推一層,一層疊一層,層層要人命!
自朱載坖收服了朵顏部之後,便得到了不少蒙古騎兵。這還不是明軍騎兵有如此戰力的原因,而是這些蒙古騎兵與識字的漢人騎兵互相總結之後,便使得當年成吉思汗的‘海子陣’戰法重現。
海子陣的最經典戰法,就是兩翼抱抄,擺如海子波濤,對敵陣層層沖刷突擊,使敵軍分崩瓦解。且己方的中軍不動,若動則須必勝。
只是明軍的海子陣與火器結合,中軍換成了火炮,使得明軍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還有一些明軍的騎兵並沒衝擊倭軍,而是在外圍遊走,不時的放銃將逃開的倭軍擊斃,使得這些倭軍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
羽柴秀吉雖然見機的早,但是也沒能逃遠,便被外圍的明軍騎兵小隊追近。而後幾聲火銃聲過後,羽柴秀吉與其親兵的馬匹便都應聲翻倒。
從馬背上摔出去之後,羽柴秀吉一頭便栽倒在一條小溪旁。也幸好如此,纔沒被摔死。
可是後面的明軍早就得了命令,此戰不留俘虜。沒等羽柴秀吉回過神來,便有一道寒光一閃而過,使他頸血噴濺人頭飛落。
其餘親兵也沒能逃過,不過片刻便被明軍斬殺殆盡。
就在明軍騎兵正與倭軍激戰之時,後面的明軍火銃兵也已經趕到。遠遠的便有倭軍衝着明軍的火銃兵方陣奔跑過來,那是被明軍的騎兵嚇破了膽,連帶腦子都不好使了。
剛剛走進明軍火銃的射程之內,便被一輪齊射給打成了渾身冒血的破口袋。
戰事到了這個地步,根本就不用再說結果。七萬倭軍沒有一個能逃掉的,就算是活着的,也多半受了重傷不得動彈。
趙國忠與方大偉也已經來到戰場,看到眼前的情形,兩人誰也沒說話。
只是一些死裡逃生的女真人也跟了過來,看到戰場之上還有活着的倭軍。便直接衝了上去,用刀劈、用石頭砸,甚至有人用牙咬。建州女真的老人、孩子、婦女,都衝了上去。
明軍也並沒阻攔,只是默默的看着女真人解決倭軍的傷兵。
方大偉一點也沒同情那些倭軍,而是看向眼前的這些明軍道:“老將軍,經過這一戰,這些新兵應該都算是沾過血了。再經幾戰,纔可算得上強軍啊。”
趙國忠看了看那些倭軍的屍體,又看了看明軍,“這已經算是強軍,若放在數年之前,根本不可想象。陛下如果率領這麼一支軍隊,只要三萬人,便可橫掃大明所有的邊軍與衛所兵。也幸好陛下順利登基,否則的話大明又要來次靖難之役。”
“我覺得陛下不比成祖弱。”方大偉嘿嘿一笑道:“陛下雄才大略之處,甚至還要超出許多。”
“莫要背後議論陛下,此爲不敬。”趙國忠瞪了方大偉一眼道:“你是陛下親軍出身,更要謹言慎行。此地入境的倭軍全滅,而朝鮮還有倭軍。讓大家休整幾天,我等便出兵入朝吧。”
將戰場打掃完,也已經是一日之後。
實在是死的倭軍太多,又沒有留下幹活的俘虜。要處理這些屍體,明軍都不能閒着。
另一邊會寧城下,織田信長也並沒坐等羽柴秀吉回來,而是每日派人去會寧城下罵戰挑釁。
現在倭軍的大營之中,每天晚上都燈火通明。
但這只是表面現象,天一入夜,大營中的倭軍便都轉移到了後面的一個山坳中的新大營中。而會寧城上能看到的大營則成了假的,裡面晚上便會密佈絆馬索。
織田信長知道這是一個守株待兔的笨辦法,但是這種辦法或許更有效。
另外,他還派人砍伐樹林,在會寧城外打造衝車與攻城車。這些東西只要有木頭,便也不難。這其實就是擺給城中的女真人看的,給對方以極強的緊迫感。
如果王杲真的在城裡當個縮頭烏龜,或許織田信長除了強攻便沒了任何辦法。但是女真躍然兵少,可還沒那麼弱勢。
過了數日之後的一天晚上,會寧城的北門悄悄打開,從中出來了數千騎兵,還有近萬的火銃兵。
對於女真的戰事,勝敗在此一舉。而此時女真人馬已經中計,這讓織田信長信心爆篷。此戰若勝強悍善戰的建州女真,明軍必不在話下,逐鹿中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