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個西班牙金幣對於張元德來說實在是不算多。
而且一個侯爵的身價,當然不只是一千金幣這點錢。聖克魯斯這麼提,也是爲了和張元德討價還價。
張元德哈哈一笑,擺擺手,“聖克魯斯,我是大明國公之子。一個貴族的身價是多少,尤其是掌握一支艦隊的實權侯爵,絕不可能只值一千金幣。”
“我只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這不是我的私人艦隊,而是國王陛下的艦隊。”聖克魯斯聳了一下肩頭道:“而且,我是一個比較清廉的貴族,並沒有很多錢。”
“這沒關係,你沒有錢你的國王有錢,讓他來替你出這份錢就可以了。”張元德嘿嘿笑道:“你的國王不出錢,你可給我們大明挖運河。你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至少還可以幹二十年,這筆債務可以慢慢還。”
聖克魯斯有些害怕了,萬一對方真沒有什麼貴族精神,給自己安排一個奴隸般的工作那可比死亡還讓人絕望。
“不,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國王是不會替我出這筆錢的,我剛剛打了敗仗,將無敵艦隊的一半損失在這裡,他恨不得我死了纔好!”聖克魯斯急忙叫道。
張元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是一名貴族,要想在我這裡有個體麪點的生活,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一千金幣,與你的身份嚴重不符。我可以重新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新報個價。”
聖克魯斯這一回老實了許多,看着張元德道:“好吧,那就一萬金幣,希望我的家人能湊出來這個數目。”
除了聖克魯斯之外,還有五千多人的水兵被盟軍俘虜,這些人中也有一部分是出身貴族。張元德讓其中的這些貴族們,都給家人寫了信,並且收集到了一起。
西班牙的戰艦被俘虜了十幾條,張元德從俘虜當中挑選一些受傷的西班牙水兵,給他們駕着一條船回國送信。
至於會不會暴露他這邊的實力,相信那些逃回去的船隻也應該會彙報的。
張元德算了一下船隻前往西班牙往返的時間,如果西班牙國王不死心,最快也要四個月之後纔可能再派船隻前來。
於是那些西班牙俘虜,除了一些貴族被安排在新上海做些簡單的工作外,其餘的水兵們都被送到了新中州那邊去修運河。
他這邊暫時沒了事情,便將精力集中到了移民的事情上,並給朱載坖寫信講述了與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海戰經過。
朱載坖一直在關注着北瀛洲的情況,因爲張元德爲了備戰,已經建起來了不少的作坊。這等於是給新上海這裡打下了一個簡單的工業基礎,對於北瀛洲的建設將來會起到非常大的影響。
因此,朱載坖命顧承光派船,將新中州的一部分移民轉移到新上海。
相對來講,新中州這裡地形狹窄,並不利於開墾土地。而新上海這裡就不一樣了,從新上海往南邊,基本上是一馬平川。而且土地廣闊肥沃,是最佳的耕種地點。
別說幾萬移民,就是將整個大明的人都移過去,地方也足夠大。
只是朱載坖知道,移民這種事情心急不得,現在只能先派人將地方佔住。等將來百姓們家中人口多了,自然就會開枝散葉,將瀛洲南北這片大陸牢牢的佔據。
隆慶五年不知不覺便到來,朱載坖也收到了李成樑的奏摺。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兵馬已經挺進到了烏拉爾山脈,並建立了一座新城。李成樑的信中說,他的部下胡月鋒將新城命名爲新長安,光陛下定奪。
對此朱載坖是非常鼓勵的,如果麾下將士能佔據更多的土地,自然就有命名權,這是他們榮譽的一部分。
大筆一揮,朱載坖親自敲定了此事,原來的失必爾汗國都城卡爾雷克城,如今成了大明的新長安城。
而對於庫楚汗,朱載坖則邀請他前來京城一會。
庫楚汗雖然還是失必爾汗國的大汗,但他基本上已經成了光桿一根。除了還有一個順遠王的封號,對於朱載坖的決定沒有半分的影響力。
對於此人,朱載坖的安排非常簡單,那就是在京城中賜予府第,發放俸祿養起來。
什麼輿論什麼道義,沒有任何的問題。
大明報上只提了一句,失必爾汗國受沙俄侵攻,順遠王庫楚汗不敵,求內附。陛下仁慈,賜府第金幣以榮養之。
遠在新長安的胡月鋒,也在貓了一個冬天之後,重新活動起來。
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將商隊護送回去病城。這些傢伙跑的雖然遠,但是這一趟賺的盆滿鉢滿。他們運來的貨物賣的精光,可是回去的時候馬車上的貨物更多。
堆積如山的皮毛,和當地特有小玩意兒,要麼就是他們沉甸甸的腰帶。商人們互相之間見了面,神秘的打個招呼,而後便都捂着腰帶走開。顯然最貴重的黃金都收在了身上,大家彼此都清楚。
李成樑對於胡月鋒這支孤軍,也同樣放心不下,沒等雪開化,便派出三千援軍,帶着必要物資出發。
雖然冰雪覆蓋之下比較難走,但是誰知道新長安那裡是什麼情況?萬一胡月鋒勢單力孤,被沙俄所趁,那可就等於大明被人重重的打了臉面。
朱載坖還給兒的石河上游的吳雲生寫了信,命其在當地伐木造船。並且派人向那裡運送物資,準備到河冰解凍之後,就順河而下直達新長安。
只要這條線路順暢,大明對於失必兒汗國,甚至更西方的土地,都可以控制。
不過朱載坖並不擔心,大明如今有這個實力,何況軍事佔領是爲了開拓商路服務的。雖然會發生衝突,甚至戰爭,但開拓商路所產生的利益,也足夠彌補花費。
即使短期內產生不了多少利益,朱載坖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