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雅雅羸瘦的身子猛地一顫，微微垂下纖長的眼睫眼中蓄着水光。“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你是自己打車回去還是讓我安排人來接你？”嗓音溫漠辨不出喜怒，莫名令念雅雅心驚肉跳。“淮安，你是還在生我的氣不願意原諒我嗎？”
“沒有”
眼角眉梢帶着傾倒衆生的慵懶隨意，他彎脣笑，親暱的幫她捋了捋鬢髮，“雅雅。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你懂了嗎？”
笑容溫潤似玉。可念雅雅卻從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探尋到了那一絲絲涼薄疏離。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了？
美眸驟然一痛。輕輕點頭。
雋雅矜貴的臉上噙着笑，眉目清朗，“乖女孩，聽話才能夠多分點寵愛”
他的話令念雅雅難堪。在他要走的時候，忽然間伸手抓住了他，“淮安。你究竟拿我…當成什麼？”
目光落在那雙纖長的玉手上，眼底沉着掩不清情緒。“你拿自己當什麼我就拿你當什麼”
當什麼？外面包養的情人？見不得光的小三？她何時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握着他手的力道愈發緊，執着的想要一個答案，“你告訴我。你還愛我嗎？淮安。爲什麼五年前要解除我們兩人婚約的時候你不反對，難道你真的已經對我沒感覺了嗎？”
她不知道踩到了言淮安的哪個禁忌，眉目徒然變得陰冷。
盯着她的視線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剛剛說了什麼？你轉眼就忘了？嗯？”
“我…”
溫暖的手覆在她手背，輕輕拂開，“雅雅，我從來沒有禁錮住你的手腳，想走，路在那裡我不會阻攔，想留，我在這裡也不會走。”
湛湛沉沉的眼中看不見一絲波紋亮光，用溫柔嗓音說出來的話格外殘忍。
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他不愛了嗎？從五年前那場意外開始，言淮安的性格大變，也是從那兒開始，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漸行漸遠…
咬脣，深深吸氣，“好，那你告訴我，你不會愛上陶清苒，我要你跟我保證你不會愛上她”
諱莫如深的眼底掠過一抹波光寒芒，低低笑聲從薄脣漫出，“雅雅，男人的承諾從來都不可信，你怎麼這麼幼稚”
“不！這不是幼稚！言淮安，我需要你的證明，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陶清苒？”
黝黑瞳仁映着念雅雅清淡倔強的臉，笑弧加深，“沒有”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令念雅雅安了心，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言淮安就算對她的態度含糊其辭，她也絕對不允許言淮安愛上那個使用卑鄙手段拆散了他們的陶清苒。
愛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念雅雅柔柔媚笑，主動踮起腳湊近，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羞澀的低低出聲，“今晚，我在公寓等你過來”
分不清喜怒的深眸，薄脣便似深似淺的弧度，讓言淮安一下子變得不可捉摸，攫住細嫩下巴，嗤笑道，“哦？這是在邀請我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