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也就是習慣性地擔憂罷了,見他們如此緊張自己個,忙赧然地道:“不礙,這些道理我懂,再說我也沒害怕,只是有點擔心罷了,如今還是保住家裡重要,我們只要不拖了相公的後腿,估計就是幫他了,爹接着說吧,我們聽着。”?
老爺子見她真沒什麼事,說的話也很有見地,心裡暗贊到底是讀過書的,不僅明理看問題也遠,遂笑着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不願走,那就算了,露姐兒還是回後院的妥當,只待在自己的院子裡,若不是我有什麼吩咐,誰來你也別開門。至於文氏那裡,可能有點麻煩,就她本人還好辦些,可是他那哥哥不是省事的,得防着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就看你自己見機行事了。”?
柳露也覺得這文家一家子就是顆打入內部的不定時炸彈,關鍵時候很危險,想了想道:“爹,我們能不能讓她們一直睡着,那樣不是少了麻煩了嗎,在一個也省的他們犯了錯,到時老和尚無法保下她們。”說完還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他們,畢竟這些手段不是太光明,還是她在電視上看來的呢。?
老爺子和老三是幹什麼出身,聽了這話眼前一亮,對行此事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更別說會覺得柳露不妥了,不過他們想得比柳露多些,覺得這樣也行,但是不能提前做了,不然讓文家那小子發現了不妥,那可就麻煩了,老爺子想了想道:“這樣也行,我這也算是救他們一救吧。看來得想個法子將她們引到你那裡去,再找機會下手,不然就太刻意了。”?
聽了老爺子的話,柳露覺得這樣更好些。也就點頭同意了,三人又商量了些細節,老爺子礙着柳露有了身孕。不許她多勞神,只大略地說完了一些細節,就道:“露姐兒,你回去歇着吧,沒事就不用來前院了,即使有事,也只讓劉文來回就行了。萬一有事要商議,我去後院。?
柳露確實有點累了,自打她知悉懷孕,家裡家外的事兒就沒斷過,鬧得她很是累心。今兒這一早又送了寶丫他們,就越發的累了,這才懷孕初期,她也不敢託大,忙聽話地道:“也好,爹爹和三哥也別太過愁悶了,這些事還連着外頭,只能是一步一步來。”?
老爺子和老三聽了,都點頭。讓她放心回去,這些事他們省的。?
柳露知道他們這是爲了安她的心,不過她還真沒啥子好說法,只說讓他們別操心,也就辭了出來,待往自己的院子回的時候。柳露一直思考着該如何行事,等一會了屋子,就對跟在自己身邊的碧荷輕聲地說了說剛纔他們議定的事,完了,吩咐道:“現在已經是寅時初刻了,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你等天一亮,就去見錢嬤嬤將事情同她說說,讓她見機行事。”?
碧荷聽了一愣,雖然平時奶奶器重錢嬤嬤,可這次的事這麼重要,也能說??
柳露見了,忙點頭道:“錢嬤嬤是可信的,她知道該怎麼傳話,還有這小瓷瓶裡有迷藥,你也交給她,讓她看着辦,實在不行就別誆來我們院子裡,直接就在客院下了,反正文大爺一早是不會來找人的,等過了早上那一刻,估計他也就沒機會了。”?
在柳露看來,一切的陰謀都抵不上陽謀,管他青梅還是周姨娘的,只迷倒了,什麼計謀也用不上,這想法還真的就免了她很多麻煩,不過這會她還不知道,待日後寺院那個粗使婆子被查出會下藥控制人心的時候,柳露很是打了個冷顫,爲自己今兒這舉動鼓掌不已。?
碧荷現在對自己的主子是言聽計從,一點也不質疑了,在她看來,從前的四奶奶是個精緻的瓷娃娃需要別人呵護,自打出了這些事,看着四奶奶不慌不亂從容不迫的處理這些事,還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對她更是佩服的不行了,現在再看四奶奶就有種大家主母的氣勢和風範了,碧荷忙接過瓷瓶,保證道:“奶奶放心,奴婢會辦好的,您自己個也當心些。”說完見柳露點頭,就出去了。?
柳露可是管不到碧荷的這些小心思,她要忙着將屋子周圍布上個**陣,他們家的整個宅子已經被耿靖陽布上了個陣法,這個**陣只是她自己保險的做法,她現在懷孕了,就怕有個萬一出了個令她自己後悔的事,所以還是做個萬全的準備好了,這世間能有青雲門這樣的存在難說就沒有其他的奇人,這宅子外的陣法只是這俗世的陣法,還是有可能被破的。?
柳露自己布得這個陣法是個需要靈力維持的,別人是布不了的,也就安全了許多,萬一外面有變,讓家裡人全退到這後院也就好多了,此時情況緊急她也顧不得怕人發現了,再說,這只是萬一的說法,陣先布好,到時用到的話,再放靈石啓動也就方便多了。?
柳露跟這忙着佈陣法,碧荷也沒閒着,她怕引起旁人的懷疑,不敢走大路,隱匿着身子穿行在迴廊壁間,不想她這剛出了西院門進了夾道,就撞見了一人,碧荷嚇了一跳,心裡暗悔不該丟了警覺,邊走邊想事情,搞得自己都不知道來人是誰了,不過她到底是暗衛出來的,只一恍的慌亂也就定了神,吸了口氣,站定了準備應答來人。?
碧荷來時雖然是隱在暗處,可相對與一直守在暗處的人來說,她就是明處了,她臉上這一系列的變化,來人是看的清清楚楚,怕她驚慌忙疾步上前拉了她的膀子忙轉角的擋風牆處一躲。?
碧荷功夫還是很好的,見對方來拉她本能就準備反手來擋,可臨出手,卻改了主意,順着來人的手勁拐進了牆後,這一到了地方,她很是嗔怪道:“你做什麼呢,怎麼到了這夾道來了,剛不是在前院候着的嗎?”怪道碧荷沒反抗,原來是認識的人。?
你道這人是誰,原來是劉文,他聽得碧荷略帶點撒嬌的嗔怪聲,心頭一熱,正好倆人這會離的近,不由得臉上一紅,稍退開了一步,才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這巡查到這了,不過你這要做什麼呢,鬼鬼祟祟的,這算是我看見了,若是被旁人瞧着,不得誤傷了呀,如今可是非常時期,要注意了。”他可是有接到暗衛處傳來的信,四爺那處已然成了,京裡接了信,可是要行動了,他們這些爺留下的人,可是要時刻戒備起來,所以才正好看見了碧荷。?
被他這一說,碧荷不由得小臉一紅,可不是家裡還有衆多暗丁子呢,自己光想着避開了文家人的眼線,倒是忘了這茬了,看來自己真是好日子過安逸了,連起碼的常識都不思考了,知劉文這是關心自己,遂心裡一暖,擡眼看了他一下,笑着道:“謝謝你了,是我想事走神了,這不奶奶讓我去趟錢嬤嬤處嗎,有要緊事要交代了她。”?
劉文見她臉紅的越發顯得嬌俏,心裡暖烘烘的,不過他向來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哄女孩子,聽她這麼一說,只低聲道:“這事呀,你去吧,不過別刻意隱着了,你是奶奶身邊的大丫頭不管做什麼,人家也不會起疑的,這麼遮遮掩掩的倒是惹人懷疑。再說了這會還在內宅,文大爺不會瞧着的,不過倒是要防着文氏身邊的那個丫頭青梅了,這幾天我們查夜總是看見她行動詭異,可跟着她又發現不了什麼,老爺子說了萬事避着她點,現在不是動她的時候,你可當心了。”?
這話碧荷倒是不知,她這段時間也隱隱地發現這青梅有點不正常,聽奶奶曾經說過她有當姨娘的念頭,還以爲她是想着邂逅家裡某位爺,也就沒多想,只看着她越發地鄙夷罷了,如今聽劉文提起,倒是上了心,這青梅看來不僅白日裡鬼祟,這夜裡頭也不安分呀,看來是有所圖謀了,回頭還是同奶奶說說的好,別讓這一粒老鼠屎壞了大事。?
你道這青梅爲何不正常,這可就要說到寺院裡的那位粗使的老婆子了,自打忠王收到了文顯宗彙報的耿家老四往北去的確切消息,他就越加地對耿家監控了起來,自然他也就通知了老婆子這個釘子,讓她開始控制青梅尋查耿家內部的事情,好到時配合行動。不過他雖然知道耿老頭是皇上的心腹,耿家老四也給皇上做事,可他再也不會想到耿靖陽竟然是暗右衛的頭頭,家裡到處都佈置了暗衛守着,讓他以爲最不會暴露的青梅很快就成了費釘子了。?
不過這青梅如何不妥的因由這會誰也不知,碧荷聽了劉文的叮囑,心頭一暖,點頭道:“我知道了,迴避着她的,事情急,我這就走了,你自己個也當心些,爺那裡有什麼能說的消息你別忘了來說聲。”她可是知道劉文他們的消息是有自己個途徑的,說完沒等劉文應承就轉出了牆角。?
劉文見她關心自己,忙臉上露了笑,輕聲對着走出去的碧荷道:“嗯,有消息我會去知會聲的,你自己也當心。”說完沒再看碧荷,就轉身往別處巡查去了。?
碧荷看了他那逃也似的背影,無聲地樂了,心裡有塊地方暖暖的。不過這時候可不是品味心情的好時機,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斂了神往客院尋錢嬤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