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陽見她問的稀奇,疑惑地看了看懷中的柳露,不知她問起這個做什麼。
問完,柳露見耿靖陽直瞅着她,忙笑推了下,“你直說吧,我自有打算。”
耿靖陽見了,想了想道:“有,這林嬤嬤就有一個兒子和媳婦。她本是幫着帶大我三個哥哥的,後來就留下來幫着哥哥們管管內務,調教新來的小丫頭們,這次她來,可是將手裡的事體交給了她兒媳婦的。”
柳露聽了話,倒是鄒了眉,想了想道:“這估計不太好了,人家一家子都在三哥那,估計我們是不好留下她了,等婚事完了,還是找些別的人來,讓林嬤嬤回三哥那,家裡能有什麼事,還是三哥哪裡的事要緊些。”
耿靖陽笑道:“家裡雖沒什麼事,可要用人,哪有不行得,三哥那也不是缺了林嬤嬤就轉不了得,不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這些值個什麼事。”
柳露笑推他道:“看你這說得,倒好像是我多霸道似的,快說,不還有人嗎?”
耿靖陽攥住了她作怪的小手,故作老實地道:“好,我這就交代,那廚子老劉也是有媳婦的,他媳婦子在興隆客棧幫着管那些外面來幫傭的婆子,與他不在一起做事,廚子老劉是家裡得用得老人,他媳婦也是個嘴穩,辦事老道的,才被我借調去幫着管那幫婆子。”
柳露倒是奇怪了,這叫什麼事,還能借調?“你這說得是什麼話,難道客棧沒人了,要你從家裡借人過去。”
耿靖陽知道自己話沒說得明白,忙解釋道:“倒也不是,這不過是因着他們的兒子是我的小廝嗎,哦,叫劉文,也有十幾歲了
。我讓他在外面辦差還沒回來,你這次看不着。過幾天可能就回來了。將她娘調去,也有爲我們打理生活瑣事的意思,這樣用得放心。”
柳露聽他這麼說倒是明白了,一來是家裡的老人。二來自己兒子跟着主子呢。哪裡敢不盡心的,三來估計去客棧主要是爲了料理這主僕倆的生活起居,次纔是順帶幫着管管廚房婆子們。遂仰起頭,笑着道:“這麼說得話,倒是不礙了,說不得人還樂意回來呢,這樣一家子不就團圓了嗎,不過日後你們在客棧那處誰幫着料理?”
耿靖陽無所謂地道:“這怕什麼,那處小廝多的是,你讓他們幫着收拾。人還不知多高興呢,這是重用。不過想來。日後必定在家多了,我可是捨不得常時留你一人在家。”說完還憐惜地摸了摸柳露的腦袋。
這耿靖陽又摸她腦袋,柳露如今已經是不願再說他了,沒用!只不舒服的甩了甩頭,接着問道:“這家子日後看來是留下了,劉文娘剛好填上林嬤嬤的缺了,倒也使得,這二槓子呢?”
耿靖陽見她甩頭,知道這又是爲了摸她頭了。可自己真就有點上癮,笑笑也不爲意。緊了緊懷中的小人兒,繼續緩緩道:“這二槓子是個孤兒,是三哥的得意人,幫着跑腿,調教新來的小子們,這次是爲了老爺子方便就讓他來了,你就只管用着。”
“這麼說這二槓子也是要走得?”
“嗯,是這麼個理,三哥那裡離不得,這次看來是我們要人要得急,三哥一時不湊手,才讓他先來得,過後會再找個好的來,你就別費心了。”耿靖陽想了想道。
柳露對這倒是無所謂,到底是小廝,她也接觸得不多,“你心裡有數也就好了,我是不在意的。”
耿靖陽想着其他幾人都說了下,也就索性將小丫頭子也說了,“這翠喜是被她父母賣給人牙子的,因爲瘦弱一直沒人要,正好一次被人牙子毒打的時候讓史善琦史二爺的小廝多喜救下了,人看着還行,我就讓二槓子帶來這了。你好好看着,畢竟是個新人,有些事還是別讓她知道的好,要是以後看着是個好的,留下也使得。”
柳露好笑的看着耿靖陽嘰裡呱啦的如同審案一樣報出人家的來歷家庭,很是手癢的捏了捏某人的黑麪皮,笑着道:“知道了,不過就是個小丫頭,值得你這麼介意得
。”
耿靖陽很是無奈的看着這作怪的小手,想着上次是什麼時候,有人將手伸得快接近自己臉的時候,是個什麼下場了?好像是斷了,不過這位可是自己的媳婦,別說捏了就是下嘴咬了他也樂意,想到這好事,不覺露出了曖昧之色,也不管她說得話了,只傻傻地點頭,“你說得對,不介意。”
柳露正感覺這手感還不錯時,某人強大的意念灼熱了她的手,看着耿某人的放光眼神,忙悻悻地放下了手,知道是自己造次了,也不便說他,只得嗔怪地瞪了眼某人,咳嗽一聲,轉移開注意道:“說什麼呢,文不對題的。”
耿靖陽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忙咳嗽了聲,掩飾地道:“這不就是隨口說說嗎,我這都調查過了,哪裡還有不妥的,只要你合意也就是了,不過你現在可以說說問這些是做什麼了吧,不會單單就是調換人這麼簡單吧。”
這翠喜的話也只是說說,柳露也不會較真的,笑了笑,將自己的打算組織了下,道:“我想着人家既然有家,沒得讓人分離得,要是沒什麼妨礙的,就將廚子老劉的老婆也調來,他家的小子也是你的小廝,這樣一家子也就算是團圓了,做事也就更用心了,你瞧着如何?”
原來是爲了這個,耿靖陽讚許道:“不錯,即使你不說,我也打算將老劉倆口子調一塊,他們都是家裡的老人,做事慣是地道。”
柳露聽了,也就放下了心,她就怕耿靖陽對這些無所謂,覺得她多事,這下倆好了,就又道:“這劉文娘來家了,林嬤嬤也就隨便安排了,要是惦記她家裡的兒子媳婦,等親事過了就讓她還回三哥那或是現今就放了她家去也使得。”
耿靖陽瞧着她這說了一大通,必定籌劃着什麼呢,笑問道:“你這長篇大論的,關鍵還沒說吧。”
柳露嘿嘿笑了道:“你可真夠精的,確實是有事,我想着這要是一家子都在一處,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得加蓋些小的院子,給人一家子住,小院子就放在同後罩房背對着背,只是屋門往北開,再箍個院牆也就算是個獨立的院子了。”
耿靖陽算是知道她的打算了,這人還真夠爲下人着想的,不過也不礙着大局,遂點頭道:“這也沒什麼,你計劃就好,不過大概要等我們這處的房子改建好了才能空出時間來弄。”
柳露也不是就急着弄,她不過是想着既然全面規劃了,這下人房肯定是要砌的,不如一起規劃了好,見他點頭,又接着道:“這也不是急的事,我這不過是爲了畫圖,一併弄了嗎,不過這樣一弄,既可以看院子又可以不用走正屋,只要從外院牆同山牆之間弄個遊廊和月洞門就行了,來來回回的只從夾道走,既不礙着主家,外人也看不見
。這樣整個房子看着就能各個獨立又可連成個整體,你看可好?”
耿靖陽可沒什麼好不好的,只要柳露高興就行,不過他可是沒見過這樣的房子,抱着柳露問道:“你這小腦袋是怎麼想的,這樣確實合理的很,這樣單身的丫頭婆子就可以住到後罩房,我們家下人也不多,只用到幾間就夠了,將她們住的地方單框起來,她們也算是有了獨立的生活空間了。另一半的屋子則可以用作洗衣房和針線房什麼的。”
柳露笑道:“想不到,你對這也很是精通嗎?”
你道耿靖陽怎麼想得如此細緻的,全賴他往日爲了情報在人家後院蹲守的巧了,不過人家地方大,倒沒他媳婦安排的這麼緊湊。見柳露開玩笑,也道:“沒辦法,誰讓我這麼聰明呢。”
柳露笑嗔了他一眼,心想,你確實是挺聰明的,我可是看了現代的四後院纔來的靈感,你這隻聽我說了說就想到了,這擴出來的後院不就是爲了將生活區與傭人工作區分開嗎,這樣看起來不僅整潔多了,主人家的隱私也得意保全,也沒理他,想了想就從耿靖陽的懷裡轉過身來,拿了畫筆畫起了後院的佈置。
耿靖陽也沒擾她,他這會正好在柳露的後面,看的更真切,只見她將後院的抱廈同後廊連起來做了個獨立的院子,向西也開了個門,轉個彎就是外牆同西耳房的山牆過道,就可以或往後面去或也可往前面走了,這樣下人做事就不用打正廳的碧紗廚走了。看她考慮的這麼仔細,很是點了點頭。
柳露正好坐在他前頭,感到他在點頭,也就笑笑道:“還入眼?”
耿靖陽笑道:“當然了,這也不看看是誰畫得。”
柳露笑笑沒理他,繼續往下畫。耿靖陽瞅着,見着她特特在西院門處畫了個可開關的門,可能是一般不用時就關了。正房西耳房其中一間本來也對着後院開的門也被封了起來,這樣就更緊密了。
耿靖陽忍不住指着西耳房的門問道:“這樣一閉,這間耳房可就沒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