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藏察和爾王和璞雅公主的轎攆已經緩緩駛過,轎攆緩而穩的行駛着,整個隊伍秩序井然。
就在大夥將目光聚焦在漠藏王與公主身上時,一羣身穿黑衣臉上蒙着黑布的刺客不知從哪兒飛檐走壁下來的。
飛檐走壁這種功夫,麻姑也只在電視裡面見過,沒想到今日能在現實中親眼目睹一回。
這幫人明顯是衝着漠藏王而去的,這身打扮,不是刺客是什麼?天吶,他們是來行刺漠藏察和爾王和璞雅公主的?
太子此次負責迎接漠藏王,這種場面自然是不允許發生的,太子帶來的侍衛首當其衝一擁而上,與黑衣人廝打起來。漠藏王也絕非是個擺設,他帶來的隨從個個武功高強,當這羣黑衣人突然闖入時,他們便迅速將整個轎攆圍的水泄不通,不給那些黑衣人近身的機會。
就在麻姑她們面前,“呯呯”的兩劍廝打聲不絕於耳。
“哎呀,阿財可別傻的往上衝啊。”阿財娘蹙眉擔憂道。
這些人都是武功蓋世的高手,胡阿財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裡是他們的對手。這衝上去,還能活的?
原本來熱熱鬧鬧迎接漠藏王的人羣,嚇得尖叫着往四處逃竄。由於來了京城大半的百姓,這倉皇逃竄下,摔倒踩踏是在所難免的。
由於此事就在麻姑他們這段道上發生,他們這邊的人羣更加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
人羣擁擠,沒人顧得上漠藏王那邊的情況。都是一個勁的躲遠些,生怕一不小心哪個人手裡的劍就刺到了自己身上。
麻姑拼命的將大妹二妹摟在懷裡。胡彩玉緊緊抱住三妹,原本離着她一段距離的花姐趕過來。幫着麻姑照看孩子。
這樣擁擠的人羣,孩子若是被擠散,或者是被擠倒,踩死也是很正常的。
“麻姑,彩玉,咱們去那個邊上,那邊人少一些。”花姐的手緊抱住二妹,只能用嘴巴和眼神給她們指引方向。
“好,走。彩玉。” 人聲鼎沸,麻姑只能扯開嗓子喊道。
胡彩玉神色慌張,點了點頭示意她已經聽到。
麻姑緊緊將大妹攬在懷中,再擠過人羣拉住阿財娘,大聲道:“婆婆,咱們先去那邊。”用嘴巴示意了一下方向。
“不行,我得去把阿財拽過來。”大夥拼命的往外擠,只有阿財娘拼命的想往裡面擠。
刀劍無眼,一個老太太。擠進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麻姑用力拉住婆婆,“我去找,您先把孩子們送到人少的地方去。”說完將大妹往婆婆懷裡一推。
這時,阿財爹趕了過來。一把攬住阿財娘與大妹。
“有福呢?”阿財娘問道。
“送那邊去了,阿旺夫妻倆看着呢。”阿財爹扯着嗓子回道。
“爹,您帶着娘和大妹先過去。我去瞅瞅情況。”麻姑大聲囑咐道。
“哎呀,你一個婆娘家的去瞅什麼?”那種刀光劍影的地方。哪裡是女人能去湊人腦的?
“爹,沒事。我會小心。”麻姑說着,便將他們往外推。
麻姑差點就被擠了出去,遠眺那邊激烈的打鬥場面,尋找着熟悉的身影。
“二皇子?”沒找到胡阿財的身影,卻看到了二皇子。
看樣子,二皇子是來支援太子的。
太子原先帶來的人,皇上預先派來保護漠藏王和公主的侍衛,加上二皇子趕來支援,那幫黑衣人明顯不是他們的對手。
“阿財。”麻姑終於找到了胡阿財,看他的樣子好像受了傷。
麻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擠出人羣,衝了過去。
胡阿財是之後跟着柳大將軍的隊伍學了些功夫,可這回,這裡哪個不是高手?他的那點武功真的也算不上叫功夫了。
他顯然不是黑衣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但他仍然奮不顧身的上前廝打。
蠢貨,這不是在送死嗎?麻姑啐了他一口。
“小心。”一個黑衣人就這麼舉着一把長劍衝着胡阿財而去,麻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提醒胡阿財。閉着眼衝了上去,這一刻,沒有理智,只有本能。
麻姑以爲自己這回死定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另一個黑衣人一劍刺了過來,將那把原本要刺向麻姑胸口的利劍擋住,再一個用力,將那把劍反轉,拉走那位黑衣人,似乎是在示意他放過麻姑與胡阿財。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要放過他們?路邊的人羣中也有不少人不小心被刺中的,怎麼就放過了他們?
麻姑仔細瞧了一眼那位救下他們的黑衣人,好眼熟的身影,好像在哪裡見過。
黑衣人中好像有不少人受傷,隨着一聲尖利的口哨聲,他們落荒而逃。
“窮寇莫追!”二皇子厲聲吩咐道。
準備追殺那幫人的侍衛們聞聲全部轉身回來,去處理受傷的侍衛去了。
這回西川國侍衛,人羣中的百姓,很多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死亡更是不在少數。
而漠藏帶來的護衛,卻是毫髮無損。
“不知察和爾王和公主可有受傷?”太子上前,關切的詢問道。
“不曾受傷。”察和爾王心中不悅,在西川國境內遇襲,此事定不簡單。也不知是何人要加害他,會不會是西川國內的某個人?
“太子可知這幫人是何人?”察和爾王語氣平穩的問道。
“不知,此事本太子定會派人去調查個一清二楚,請察和爾王放心。”事出突然,太子哪裡會曉得是何人。
他奉了父皇之命親自接待察和爾王和公主,自然是希望期間太太平平,順順利利,怎會希望出事?
太子心中反覆推敲,覺得此事或許是西川國中人所爲。
“好,那本王就等着太子調查的結果了。”察和爾王輕輕瞟了一眼二皇子。
二皇子上前,朝着察和爾王與公主行禮。
漠藏是獨立的小國,雖比不上西川國,卻也算是一方霸主。太子與二皇子見了察和爾王,雖不必行大禮,卻也得畢恭畢敬突顯禮數。
聽到二皇子的聲音,璞雅公主的手明顯緊張的不知所措,只好攥緊手中的絲帕,來緩解心中的不安。
二皇子卻是神色自若,笑着道:“察和爾王與璞雅公主受驚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宮,父皇估計也等久了。”說着,便吩咐一旁的侍衛將這裡的情形進宮詳細稟告給皇上。
太子怛然失色,父皇知曉一場熱鬧的歡迎場面變得如此狼狽,定會怪罪他辦事不力。
二皇子將太子的那點驚恐盡收眼底,上前畢恭畢敬的道:“太子,咱們還是快些進宮吧。”
太子回過神來,“嗯”了一聲,便命令隊伍整裝出發。
轎攆緩緩而動,沒有了之前的熱鬧氣氛,隨行的隊伍也變得龐大起來。
胡阿財的手臂上被劃開一道小口子,傷口雖不大,血卻依舊在流。
“將所有受傷之人送去保仁堂,只要是在此次事件中受傷的人,都去保仁堂免費包紮拿藥。”二皇子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道。
“多謝勤王,勤王仁善,勤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下跪行了大禮,對於二皇子是讚不絕口。
二皇子騎馬離去。
“我送你去做個傷口處理。”麻姑說着便要扶胡阿財去保仁堂。
胡阿財卻一把將她甩開,“不去,我還有任務在身,你回去照顧好爹孃和孩子們,我進宮去了。”說着便轉身離開。
麻姑追了上去,“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如果不處理,到時候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我皮躁肉厚,這點傷不算什麼。”胡阿財不予理會,繼續大步向前試圖跟上隊伍。
麻姑拗不過他,只好拿出絲帕給他先把傷口包上,防止血再繼續流,“好在我這絲帕是今兒剛換的,你去了皇宮還是要去找個太醫給你做些處理。”她有些不放心,不停的追着胡阿財囑咐東囑咐西。
胡阿財雖沒理會,嘴角卻是難掩喜悅之意,“你回吧。”他只淡淡的道,心裡卻無比甘甜。
麻姑停了腳步,沒有再跟,眼睜睜的看着胡阿財一路小跑追上隊伍,不停地扭頭看她。
麻姑蹙着眉,仍然擔憂胡阿財的傷口。沒有處理一些,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如果傷口深,最好是做個縫合。方纔胡阿財急着要走,她都沒來得及仔細檢查一下傷口,不過從傷口的長度和外表程度來看,傷的應該不深。
“阿財呢?”見着獨自回來的麻姑,阿財娘忙拽着她問。
“他是太子身邊的人,哪裡能就這麼回來?”麻姑嘆着氣道。
“婆婆,太子身邊哪裡能想回就回,您是想要了他的命嗎?”大嫂此刻恨不能立馬到家,於是說話上也哄着點婆婆。
阿財娘覺得也有理,便又問道:“他可受傷?”
“受了個小傷,不打緊的。”見一家人聽聞胡阿財受傷,眼神中的擔憂之意溢於言表,麻姑忙仔細說道:“就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說着用手比劃起來。
“娘,只是被劃了道口子,人沒事就行。這街上亂的,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胡彩玉忙勸道。
阿財娘點了點頭,帶着一家老小準備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