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事情並非曹守義說的那般。”太子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也大爲震驚,“那個曹甲元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雖然還沒有證據證明大爺一家是曹甲元和他孃親陷害的,但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曹甲元這位二叔做的並不稱職。這麼多年來竟然對這位侄子不聞不問,還敢用侄子的名義來幹壞事。
細數這些,這個安慶侯府真是盤根錯節,撲朔迷離。這裡面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到底還隱藏着多少陰謀!
“太子,若是咱們能去一趟曹府,或許能知道不少真相。”格勒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太子有些躊躇,“去曹府?突然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不,如此一來能打亂他們的陣腳。太子您想,您突然跑去曹府,安慶侯與勤王會如何作想?他們定會來猜測太子您的動機,定會以爲您是得知了什麼。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難道勤王會終止與察和爾的交易?”
這個主意看起來似乎不錯,“好,咱們就去敲山震虎!”太子也期待起來。
因爲麻姑的身份多有不便,所以並沒有跟着一塊去。
太子帶着格勒去了曹府,除了格勒以外還有王達及十多名護衛,然後三十多名護衛在外埋伏以防萬一。
在敲響曹府大門的那一刻,王達便向管家亮出了身份,前來開門的管家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行禮。
此刻管家心中忐忑,他不明白,太子怎麼會來這裡。
這管家是從安慶侯府裡調過來的。自然清楚勤王與安慶侯家是親戚,可從來不知道太子也是。
連勤王都不曾來過,太子怎麼會來?難道?
在將太子迎了進去後,那管家便偷偷讓小廝溜出去稟告安慶侯這裡的情況。那小廝跑的賊快,可惜剛跑出曹府就被埋伏在外的護衛擒住,帶了下去。
“你是這裡的管家?”太子看上去很和藹,並沒有多大的架子。
“是。奴才曹敬。”那管家跪在地上回道。
太子也沒急着讓曹敬起來。而是繼續讓他跪着問道:“你家主人可在?”
“主人……”曹敬支支吾吾起來,“主人身子不適,在後院養着。”
“養着也得出來參拜太子吶。”王達有些不滿的語氣道。
“這……”
“誒。無妨,既然身子不適,這個繁文縟節都能免則免。”太子趕忙斥責了王達。
王達退到一邊沒有在說話。
見太子如此好說話,曹敬長舒一口氣。看來是不會硬逼着曹守志出來的。
只聽太子又道:“既然如此,本宮去後院瞧瞧他去。”
什麼?曹敬差點兒就驚呼出聲。
這個曹守志在整個侯府什麼都不是。別說外頭的人早就忘了他,就連安慶侯府裡面的人也早就不記得還有這麼一位少爺。可就是這麼一位什麼都不是的少爺,今日怎會驚動了太子前來看望他?
“回太子的話,奴才的主子從小就落下殘疾的毛病。打小就不愛見生人,所以……”安慶侯和世子也還沒有趕來,曹敬只好獨自一人硬撐着。儘量拖延時間。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這個能力阻止太子的,眼下能拖一會是一會。“所以從不願見旁人。”
“生人?旁人?難道也包括太子?”格勒喝斥道。
當然包括!曹敬心裡腹誹道,卻不敢說出口。諂媚加無奈的道:“奴才也勸了主子多回,可惜……”
“不怕,本宮前去勸解勸解他。”太子說着就起身,他不打算給曹敬繼續找藉口的機會,他知道,在這麼下去,他這趟就真的白來了。
這趟來必須見到曹守志本人才能回去。
曹敬沒想到太子會自己起身就去,微愣了片刻,爬着幾步才起身追了上去。
格勒曾經夜探曹府兩次,卻從來沒有找到過曹守志。後院他也去過,也沒有這個人。
格勒頓時對曹守志的事更感興趣。
不必曹敬引路,格勒自己就認得後院的方向,一路指着太子去了後院。
後院看上去更像個廢院,晚上還看不出什麼,只覺得空蕩蕩的,可白天一看,滿院的殘葉雜草,似乎已經很久無人打掃了。
太子站在後院,眼掃了一遍,怫然不悅,“你們就讓曹少爺住在這裡?”
主子住在這種地方,說出去定是沒人信的。
曹敬沒料到太子會自己跑來找曹守志,當時也是隨口說的,因爲後院比較遠,以爲曹守志不來,太子也不會去。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曹敬跪倒在太子跟前求饒道。
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奴才,太子不便懲罰。更何況,他今日若是懲罰了曹敬,勤王與安慶侯說不定會揪住此事鬧到皇上跟前。
雖然安慶侯也理虧,卻並無證據證明他對侄兒不管不顧。這麼大的宅院擺在這裡,他完全可以說自己一直都有派人在照顧侄兒。
所以,太子只是嚇唬了一下曹敬,“你竟敢騙本宮?可是腦袋不打算要了?”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奴才,奴才只是想着主子不願見人,所以才故意扯了個謊的。”曹敬果然被嚇的不輕,整個人伏在地上,不停顫抖。
“他不願見別人,可說過不願見本宮?”他今日是非要見到曹守志才肯走的,所以繼續逼迫的口氣道。
曹敬自然不敢說出“不願意”三個字來,雖然心裡已經嘀咕了上千遍,卻仍是畢恭畢敬的回道:“從未說過。”
當然從沒說過,好好的人家幹嘛非要點名說不願意見太子,那不是找死嘛!
“好,既然如此,趕快帶本宮去見他。”太子完全是一副“沒得商量,老子非要見人”的樣子。
曹敬無奈,只好跟了上去,幸好在來後院之前他悄悄派人下去打點過了。
曹敬帶着太子在曹府裡繞了一個大圈,“因後院較偏,離主子的住的地方遠了些,所以……”他是在解釋爲何要走這麼長的路。
“既然知道路遠,當初還騙太子來後院。”王達斥責道。
“奴才該死!”曹敬躬身道。
太子擺了擺手,並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只有今兒能見到曹守志,一切都好說。
而格勒,卻在心裡默默地記着整個路程。他曾經夜探過曹府,所以很瞭解曹府的地形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