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燦說完極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就像看火星人一般,我當時還很詫異,這小妮子真的是在蠍子墓被困了將近四十年嗎?居然連八嘎呀路都知道?看來我們平日裡在旅館住的時候,她這電視沒白看,準確的說是抗日雷劇沒少看。
“先有鴻鈞後有天?難道他是盤古?女媧?”我以前根本沒聽過這個人,歪着頭問大家,問完後我就極其後悔了,所有人都或輕或重的瞥了我一眼,還包括鴻天和子涵,好吧,我承認了我的無知。
“君揚你沒看過封神榜嗎?”付馬隨口問了一句。
我翻了翻眼睛,“還真沒有,基本都看武俠的電視劇了,老子是鐵桿金庸『迷』”。
肖老緩緩的說:“鴻鈞其實只是神話中的人物,傳說爲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師傅,代表着至高無上的大道,是玄門道教的司掌,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而鴻鈞就是大道的代表,是天道的代表三清,西方二聖,女媧等混元大羅金仙的指引者與監督者,鴻鈞的徒弟能開天闢地,而且還得稟告鴻鈞一聲,要同意了才能開天,那鴻鈞是什麼存在就不言而喻了。”
肖老頓了頓,我以爲他說完了,剛要張嘴去問問題,他又繼續道:“我記得書中對鴻鈞老祖出現,曾有一首詩這樣描述,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袖,一炁化鴻鈞,可見這位人物多麼出神入化,簡直就是中國版的上帝。”
肖老半天不在說話,我得了空隙,趕緊『插』上一嘴:“鴻天的家譜之上寫着祖先是鴻鈞?”我的語氣幾乎詫異到了極點。
“是的——並且前面均是用古五國文書寫,這種文字世間並沒有多少人認識,所以我們也是翻譯的斷斷續續的,但是鴻鈞老祖的翻譯是可以確定的,不會有錯。”八公解釋道。
“我的祖先居然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那爲何我的家族還有詛咒,每隔十九代的詛咒是怎麼回事?”鴻天迫不及待的問。
“對於你的家族史我們幾乎一無所有知,你們的族譜之上也是隻有寥寥數字,我們也是無法考證,唯一能知道你們家族淵源的就是那幾篇古五國文的族譜,可以確定的是,你的家族在幾萬年前就存在,甚至更早,你要知道,那個時候,我們的老祖宗可能還在樹上蹲着呢,所以你的家族應該是第四代人類。”肖老的語氣越來越加重,說到最後第四代人類的時候,一字一句咬着說了出來。
“第四代人類?”鴻天似乎並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看來八公對於她的身世從來都沒透『露』過。
八公眯着眼睛看着遠方,說:“這個,稍後讓肖老爲你解釋吧。”
“可是——”還不待八公說完,楊燦燦又迫不及待的追問,“那個鴻鈞不是神話裡的人物嗎?有很多家族爲了跟歷史的名人相靠,虛構家譜也是有的,這也可以理解,至於你們所說的用古五國文書寫的,也許恰好他的祖先會這種文字而已。”楊燦燦聳聳肩說。
“燦燦姑娘說的,我們當年也曾想過,不過倒是不大可能,若小天是平常之人,也不會引來冥昱教多番的搶奪,甚至讓赤那拼出了『性』命也要把她送入歸墟之中。”八公邊說,邊從包裡翻出一些東西,我才發現,八公的破包跟機器貓的口袋一樣,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老朽分析——”肖老突然大聲的說了一句,想引起我們注意,嚇我一跳,“老朽分析,這鴻鈞老祖應該是遠古時期曾經真實存在的一個人物,只是後來被人虛構成了神,再經過多年的口口流傳,故事編造,就成了今天的樣子,八公的藏書之中有一本曾一筆帶過鴻鈞老祖,不過有一點我至今不敢相信,書中的鴻鈞老祖,是個女人。”
“女人——”我跟付馬還有燦燦一起喊道。
我們的震驚似乎並未出肖老的意料之外,他點點頭,繼續道:“是的,書中提到鴻鈞老祖是個女人,地位崇高,至於更多的信息,那本書已經被毀了,是個殘本,也怪怎麼就在那一頁變成了殘本,似乎連老天都去刻意隱藏這些秘密。”
“我的父親,他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鴻天『揉』了『揉』眼睛,將隱形眼鏡摘了下來,那雙血紅的瞳孔盯着我們,跟她對視那一刻,我的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說不明白那種感覺,我先聲明,這絕對不是被漂亮妹子電到的衝動,而是一種恐懼。
八公嘆了一口氣,“你的父親叫做鴻錚,是一個很帥氣的人。”
“八叔,你說當年跟我父親一起出海,只有一個人生還了,那個人你認識嗎?他現在在哪裡,我想問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父親又爲何在我出生幾個月出海了?”鴻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可以聽的出她在極力的控制自己,不讓我們發現她情緒的波動。
八公不忍再說話,肖老繼續道:“因爲你出生沒幾個月就被赤那擄走,我當時在隱調局供事,鄭周兩位局長安排了很多人去打探你的下落,最後得知你已被赤那關進了歸墟之中,而岱輿古國的八卦大陣幾乎讓人聞風喪膽,沒有極高的能力,很少有人敢去觸碰,即使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打開歸墟之眼,歸墟之眼一共有兩個,極東之眼在渤海,極西之眼在大西洋,你的父親就是出海去了大西洋,企圖可以找到極西之眼,並打開它救出你。”
“等會——”我連忙打斷肖老的談話,“歸墟之眼不是在岱輿古國西域之地嗎?不就是那個祭壇大殿的巨眼黑洞嗎?怎麼跑渤海去了?”我皺起眉頭。
“岱輿古國的巨眼黑洞只是可以通向歸墟的一個通道,算是渤海之眼的一個後門,真正力量強大的是在渤海,我想這個後門應該跟上凰有關係,當年岱輿古國的臣民是通過歸墟之眼逃到了西域之地。”肖老說的口乾舌燥,急忙從包裡拿出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
我真是不禁想嘆一句,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對子女至愛有時甚至可以超脫生死。
鴻天低着頭,她的情緒很低落,也難怪,這些詭異的身世若是我一股腦的全知道,恐怕也是接受不了吧,鴻天相比,我算是幸福百倍了,畢竟我在父母的陪伴下長大,不論他們在哪,我一定要找到。
“那個生還的人呢?我想見見他,他還在世嗎?”鴻天用顫抖的聲音問。
我心裡粗略的算了一下,若是二十年的話,那個人今年也至少年過半百了,八叔點點頭,“還在,不過他未必會說,因爲那個人就是吳子涵——”
八公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衆人全都瞠目結舌的看向吳子涵,吳子涵的眼睛盯着遠方發呆,彷彿這一切跟他毫無關係。
“子……子涵怎麼無處不在?”楊燦燦大爲驚訝的說。
若是別人問子涵,他一定是懶得理,要麼就是裝沒聽見,鴻天唯唯諾諾的說:“子涵哥哥,你能告訴我哪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自己犯了錯誤一般。
吳子涵轉過頭,仍然面無表情,“被藍昱人的炁幻吸了進去。”邊轉過去不再理我,這句話弄的我們是一頭霧水,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還不如不說。
“炁幻又是個什麼鬼?”我帶着責備的語氣問。
本來等着肖老或者八公解釋,白叔卻發話了,“炁幻是藍昱人保護城池的一種方法,我以前曾聽我師父提起,在白薩滿的幻術之中也有相通之法,其實類似於一種結界,但是你能看到結界裡所有的東西,若是附和條件之人就能進入結界之中,不符合條件,你看的都是幻影,就好像海市蜃樓一般。”
鴻天本來還想張嘴問,見吳子涵這個態度,抿抿嘴,欲言又止,她緊緊的拉着歐陽曦雨的手。
歐陽曦雨掃了一眼我們,道:“其實你們要是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很簡單,這裡已經變成了平行夢境,我們可以自由穿梭在任何人夢境之中,只要那個人同意,就可以如身臨其境般看到之前發生過什麼,只是這就進入了此空間的第二層,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多,只怕大家會有危險。”
我心裡頓時一驚,這怎麼有點《盜夢空間》的感覺,都整出第二層夢境了。
鴻天歪着頭,看向歐陽曦雨,“小雨,你到底是什麼人?”
歐陽曦雨微微一笑,“你早晚會知道,總之不會害你們,不然這幾位高人還能容我到現在嗎?”
楊燦燦撇着嘴,“你的意思是進子涵的夢境?這你就別想了,我家子涵不會同意的。”她特意在“我家”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吳子涵緩過神來,瞥了鴻天一眼,“那趕緊就開始吧——”我們幾個頓時不免一驚,他居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