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我大喊了一身,趕緊跑了過去,吳子涵的速度卻是比我快,第一個扶住了燦燦,看了一眼她的手,便一直按住她的人中。
“這東西還有攻擊性嗎?”我轉向肖老問道。
肖老面色有點尷尬,“誰讓燦燦姑娘這麼心急,我剛剛還沒說完,這東西除了延年益壽,增強通神之力外,最主要的功能是產生一種電屬性的屏障,類似於一個高壓電網一般,燦燦應該是被電到了。”
“我靠,這麼重要的事,你爲什麼最後才說,大喘氣嗎?”我用埋怨的語氣說道,吳子涵也白了一眼肖老。
肖老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低着頭,小聲嘟囔着:“重要的事放在後面說纔算壓軸嘛,況且誰想到她的動作那麼快……”
奶奶上前看了一眼燦燦,笑眯眯的說:“孫兒,你也別怪肖兄弟了,若是普通人中了這電擊只怕是不死也要殘廢了,燦燦姑娘有玄族的血脈,體質不同,不會有什麼大事,先給她喝點水吧。”
聽奶奶這麼一說,子涵趕忙看了一眼肖老,肖老識趣的從包裡拿出水,吳子涵輕手輕腳的給燦燦餵了兩口,燦燦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眼睛漸漸睜開,吳子涵對我說:“君揚,你扶她一會,我去看看周圍的情況。”我點點頭,只是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子涵貌似是在躲着燦燦,算了,形勢緊迫,也沒有時間去顧慮這些。
楊燦燦睜開了眼睛,張嘴就開罵:“他奶奶的,那是什麼東西,差點沒把姑奶奶電死。”我一看,還有罵人的力氣,看來是沒什麼大事。
“誰讓你手那麼快,那東西帶電的。”我隨口說了一句,扶着她站起身來。
“那怎麼拿它出來?”付馬歪着頭問。
奶奶若有所思的說:“能打開棋盤的人,定然可以拿出這紅珊瑚之中的盒子,這紅珊瑚的屏障是有選擇的性的。”不會讓我們三個一起拿吧,我心裡正尋思着,“鴻天姑娘自己應該就可以。”奶奶繼續說道。
聽到奶奶叫鴻天的名字,鴻天全身顫動了一下,撇向了吳子涵,子涵點點頭,鴻天似乎有些害怕,子涵走在她的身後,護着她靠近了血珊瑚,此刻衆人的呼吸幾乎停止,鴻天伸出手,接近紅珊瑚一瞬間,她突然停住了,可能是剛纔楊燦燦的那一幕着實嚇到了她。吳子涵拍了拍她的右肩,鴻天回頭看了一眼,她害怕的閉上眼睛,手顫抖着慢慢接近那個盒子。
鴻天觸碰到盒子的那一刻,我們也都捏了一把汗,連大氣都沒敢喘,見她確實沒事才放心,鴻天慢慢睜開眼睛,朝着吳子涵微笑了一下,當時子涵背對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我的胳膊倒是被楊燦燦抓的生疼。
鴻天把盒子遞給了姨奶,我湊上前看了一眼,這個盒子可以直接打開,不像岱輿古國帶出的盒子,被加了外鎖,之前爺爺說來棋盤山可以找到那盒子的打開的方法。
“孫兒,你們在岱輿古國帶回的盒子,拿來給我看看。”奶奶看着我說道。
“在子涵那。”我轉向吳子涵,他忙從隨身的揹包裡掏出盒子,遞到了姨奶的手裡,兩個盒子一對比,我方纔發現,大小長寬居然完全一樣,只是從岱輿古國拿回的,上面雕刻着一棵樹的花紋,樹上沒有樹葉只有一個果子,這花紋我曾在古國大殿壁畫之上見過,而這個盒子上面卻是什麼都沒有。
姨奶輕輕的打開從紅珊瑚手掌之上拿下來的盒子,裡面好像是一塊石頭,石頭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什麼字,仔細一看就知道是古五國文,還沒等我看清楚,奶奶突然一驚:“孫兒,你們帶來的那塊黑魚佩在誰身上?”
奶奶剛問完,我身後便傳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回頭一看,肖老、楊燦燦、付馬都在不停的吐血,我忙上去攙扶離我最近的肖老,“這怎麼回事?”我擡頭看向姨奶問道,卻發現一陣黑風閃過,耳畔傳來兩個女人的尖叫,一個是姨奶,一個是鴻天,而這些的發生幾乎都在同一秒鐘,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身後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我回頭看去,在牆角處出現了一個矩形黑洞,聲音就是透過那個黑洞所傳出來的,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東西通過黑洞再向我們靠近。我有些詫異,剛纔進來之前,我曾字仔細的看過,那裡並沒有什麼黑洞,這是怎麼出現的。
“不用看了,那是通往外界電梯,可以通過那個直接下到第八層,跳過二到七層。”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剛想說這電梯可真高級,還能跳過二到七層,卻發現形勢似乎有點不太對,白叔掐着鴻天的脖子站在離我們較遠的地方,他的指甲突然變的很長,左手抱着剛剛還在姨奶手中的兩個盒子,吳子涵正捂着右胳膊,狠狠的盯着白叔,他的右臂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幾道極深的血印。
“白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完之後,突然聞到一股異香,這香氣就與我們來時香屍身上所散發的一樣。
白叔仰天大笑了兩聲,先把兩個盒子放進了身後的包裡,“肖兄弟,你真的不認識了嗎?再仔細看看,我不能扔下你跟小姚不管……。”白叔歪着頭,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咧開嘴笑了。
肖老剛剛吐完血,爬在地上虛弱至極,他輕輕擡起頭,強睜開眼睛,肖老似乎想起來什麼,全身顫抖着,還沒等說話,又嘔出一股血來,“他……他……就是那個小……飛。”說完這段話,肖老便昏死了過去。
我心裡咯噔一下,大家也都驚訝萬分,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盯着他,白叔大笑了一聲,“可惜啊可惜,你們到了最後一刻才認出我來,當年我在你爺爺手下,知道他抹去肖老記憶之時,我便趁機毀壞了其中的部分,所以你們看到之時都是人面人都黑影,如今看來,我當年還真是高瞻遠矚,我是冥昱教七大領主之一,東北分區領主白雄飛。”
“奶奶的,我早就覺得你這老頭子有點奇怪,原來是冥昱教的,一個領主裝無間道混在我們中間算什麼能的?”楊燦燦雖然身體虛弱,但是嘴上卻是不饒人。
白叔白了一眼燦燦,道:“你懂什麼,這叫兵不厭詐。”
姨奶已經逐個檢查過他們,起身對我說,“應該是解藥的順序被人打亂了,一旦打亂會大傷元氣,不過休息就會好,沒什麼大礙,毒已經解了。”
我點點頭,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卻是說不出的氣憤,“肖老父女,你們家的大嫂,還有你屋子裡的轉生奇門陣,花費三十年的壽命救我們,還有老蔡的故事,都是你自導自演的吧,只是爲了取得我們的信任,引我們進鬼砬子,你還真是居心叵測,步步爲營啊。”我說的時候幾乎快咬牙切齒了。
白叔奸笑了一聲,“要怪就怪當初你爺爺蠢,沒發現有一個領主居然在他的手下。”白叔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指着吳子涵說,“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你知道我抓一下她,或者咬了她會是什麼後果,只要有她在,我就隨時可以牽制你,任你有通天的本領又能怎樣?”吳子涵右手死死的握着匕首,雖然他面無表情,我知道,他此刻定時氣憤至極。
“原來是你,沒想到啊,幾十年前還是個有人情味的小夥子,如今我大老遠就聞到你這人渣味了,不,應該說已經不是人了。”奶奶諷刺的說道。
白叔輕哼了一聲,“我也沒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白薩滿傳人,今天竟然要將內臟泡在這續命湯之中才能活着,把自己做成拔首,我要是你,還不如一死了之。”
“爲了能出去,把自己變成香屍,我纔是要佩服你。”奶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把自己變成香屍?我心裡泛着嘀咕,怪不得剛纔聞到一股異香,跟香屍的氣味一模一樣,只是爲何這香味到現在才散發出來,而且白叔居然還有意識,莫非之前隱調局東北分局的局長變成香屍也是他乾的?陰謀一個接着一個,謎團越來越多。
白叔的臉突然扭曲起來,“香屍又怎麼樣,難道像你們這羣廢物一樣,在這裡等三十多年?反正都是要死,既然這鬼砬子之中活人出不去,那就只有將自己變作香屍,香屍之法本來就傳於我黑薩滿,我自然有辦法不讓意識泯滅。”白叔得意的看着我們。
“這裡不是黑薩滿進不來嗎?”歐陽曦雨在我身後詫異的問道。
“那是因爲他跟肖老的女兒一樣,是個二重身,他應該也是整整病了八十一天,介於黑白薩滿之間,而且他也是個重瞳。”奶奶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叔乾笑了幾聲,露出了重瞳,“沒想到你雖然變成拔首,但是腦筋不慢,不錯,在那夢境之中,赤那說四個重瞳都在這裡聚齊了,那個人,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