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辛棄疾早早打包好行李,趁着天還沒放亮,準備偷摸出營去,誰料,纔剛掀開帷幔,便有一隊士兵涌上前來,將四周團團圍住。
耿京,賈帥,蕭瑤幾人從後面走了出來,辛棄疾頓時感覺一種脫力的無助感襲捲而來,終究還是不肯歸宋嗎?
“蕭瑤聽令!”耿京大聲喊道。
蕭瑤一步跨出,“屬下在!”
“今升任蕭瑤爲天平軍都督副提領,同掌書記一同進京,不得有誤!”
“謝大帥!屬下一定不負重託!”
蕭瑤說完看向此刻正一臉詫異的辛棄疾,一拳撞在辛棄疾胸口上,笑道:“幼安,耿大哥昨夜其實已給同意你了,還不快去道謝!”
辛棄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拱手抱拳,半跪在地,向耿京施禮道:“辛棄疾謝過大帥!”
耿京雙手托起辛棄疾,說道:“辛老弟不要怪俺昨夜衝動纔好,俺老耿性子急,但也不那不通情講理的人,你說的對,咱得先有家,才能過好日子不是!”
“辛老弟是有鴻鵠之志的人,抱負之遠大,理想之豐腴,賈某佩服!”
耿京說完便又朝旁人吩咐道:“來人吶!把酒端上來!”
幾人各自倒了一碗酒,臨了分別,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耿大哥,我與幼安走後,可千萬小心,遇事都提犯着點。”蕭瑤忽地想起了什麼,開口提醒道。
沒想到耿京聽完大大咧咧的說道:“蕭老弟,辛老弟,你倆只管放心去,等你倆回來,俺老耿說不定都把淄川打下來了!”
“那辛棄疾提前恭賀大帥!”
“賈兄,平日盯着點,別讓大哥喝太醉,容易誤事!”蕭瑤還是不放心,又朝賈瑞叮囑道。
賈瑞正賈開口說話,便被耿京打斷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少喝酒嘛,我說蕭老弟,平日你就婆婆媽媽的,知道的是你要去見那皇帝老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大姑娘出嫁呢!俺老耿聽你的就是了!”
衆人皆鬨堂大笑。
“來!乾了這碗酒!”
“祝你們平安歸來!”
“俺老耿等着給你倆接風洗塵!”
下一刻,四隻酒碗碰在了一塊兒。
耿京,賈瑞一行人一路送至城外二十里地,眼見距離泰安城越來越遠。
辛棄疾停下腳步,說道:“耿大哥,賈兄,就送到這裡吧,遠了危險,指不定周遭有金人的探子!”
“那行,俺老耿就站在這兒看你們走!”
“耿大哥,我說的話可千萬別忘了!”蕭瑤囑咐道。
“哈哈哈,你瞧這廝,他婆婆媽媽的那個勁又來了!”賈瑞笑道。
“辛老弟,蕭老弟,到了臨安,若是見了那大宋皇帝捱了欺負,你吱會俺一聲,俺領着弟兄們打過去,爲你們出氣!俺老耿的兄弟不能受欺負!”耿京說道。
“蕭老弟,幼安,保重!”賈瑞鄭重說道。
“保重!”
幾人都知該到了分別之際,當下皆相顧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蕭瑤,辛棄疾兩人翻身上馬,將手中繮繩一拽,便拍馬往臨安而去。
“蕭老弟!辛老弟!你倆還會回來嗎?”耿京見兩人離去,向前追了幾步,大聲問道。
“日暮天寒,歸去來兮!”
“兄弟!一路順風!”耿京扯着嗓子喊道。
旭日初昇,真美!
見兩人逐漸消失在視線中,耿京悄悄往賈瑞身邊湊了湊,“那個賈秀才,剛剛辛老弟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