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了,我嘀咕道:“十二點了,劉道宇怎麼還沒回來,貝蒂太太都睡了。”
“咚咚咚”
劉道宇的聲音響起,聲音非常小:“安德,安德,快開門~”
我小心翼翼的走下樓,來到花園,打開門,太晚了,路上一個燈都沒有:“你咋這麼晚纔回來?”
“哎哎哎,一晚沒吃飯呢,等下在和你說,我要洗澡, 你幫我煮一包泡麪唄。”
“自己不會泡啊!懶不死你!”
走近大廳,有了燈光,看着劉道宇,我不禁笑出了聲:“噗,哈哈哈,劉道宇,你怎麼了!挖煤去了?哈哈哈!”劉道宇的臉這一塊黑的,那一塊灰的。
“哎哎哎,別笑了,噓~安靜吶!大家都睡了。”
我強忍着笑意,去幫劉道宇煮了包面。不得不說這真是太香了了:“啊~真是太香了!”
我把面拿出來,劉道宇也洗完了澡,我把面放到桌面上:“嗯~劉道宇,嚐嚐。順便說說你幹啥去了?”
劉道宇指着泡麪滿臉疑惑:“嗯?安德,沒叉子,你是要拿個垃圾袋,讓我用手抓嗎?”
“啊!哦,沒想到, 你居然有這癖好。”說着,我遞給劉道宇一個垃圾袋。
劉道宇滿臉無奈:“叉子!安德!叉子!”
“你咋怎麼懶?還不說清楚。”我又遞給劉道宇一個叉子。
劉道宇吃了一口面就吐了出來:“呸呸呸,你這啥味的?芒果?”
“對啊!我們英國人都吃這個,挺好吃的!”
劉道宇嘆了口氣,一邊勉強的吃着,一邊滔滔不絕地說着他今晚的經歷。
“我去了朗達女士的家,但並沒有告訴她。朗達女士的家裡,只有他們三個人:朗達、她的丈夫納森·吉林先生、她的兒子米格·吉林遜。”
我疑惑的問:“去她家幹嘛?調查什麼?跟蹤?”
“他先生有前科。”
我疑惑的驚呼一聲:“啊?”
“嗯,那個要殺死吉林的人,動機應該也是因爲這個,至於是幹了什麼,我也沒查到。”
“那你一身灰咋弄的?真挖煤去了?”
“哎,沒有!朗達家的房子着火了。”
我又一聲驚呼:“啊?”
“我其實早就料到那個人會來燒房子的,還記得嗎?那封信裡寫了,只是我大意了。他們家只有大門可以進出,我在大門前蹲了這麼久,沒人進出,但火就這麼燒起來了, 在救火時,我都差點出不來了,不過還好沒人傷亡。”
“嗯······有魔鬼!對一定是!”
劉道宇的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嗯?安德,你在逗我嘛。”
“嗯······兇手可能一開始就在那個家裡了吧?”
“嗯~安德,沒想到,你跟着我還變聰明瞭?但警察來了後······”
“怎麼了?”
“我渴了。”
“好好好,給你拿水,劉道宇老爺。”我倒了杯水給劉道宇。
“警察來了後啥都沒查到。”
“嗯?爲什麼?”
“天知道~只是說意外着火罷了。”說完就翻開了自己的證據筆記,不再言語。
我一看他不說話了,就着急了:“哎哎哎!就沒了?”
“太晚了,你要睡就睡吧,我要再想想。”然後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似睡非睡仰着頭。
我打了個哈欠,確實很晚了。我回到房間,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劉道宇的房門被打開,又過了一會,聞到一股奇怪的鹽酸味。
劉道宇的聲音嘀咕道:“從電解鹽酸產生氫氣與氧氣的實驗中,在常溫點解的情況下,會發生分解與氧化還原反應,會產生氫氣與氯氣。嗯~回顧一下,好像也不錯!”
第二天,我因爲那個案子一直懸在我的心中,所以睡眠十分不好。我打開房門,劉道宇還在研究他的那本證據筆記。
“早上好。”我有氣無力的和劉道宇打招呼。
“嘿!早上好!”而他顯的格外輕鬆。
我一邊走進廁所漱口,一邊問劉道宇:“喲,這麼愉快?有進展了?”
“當然,碘化鉛的溶解度約爲0.08g!很簡單,但我不想去查。”
“我說的是案子。”我把嘴裡的漱口水吐了出來。
劉道宇顯的很輕盈:“安德我的朋友,是啊!那個案子,我確實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但還是硫酸氫鋇有趣。”
“什麼?什麼有趣的地方?”
“在濃硫酸中加入硫酸鋇,就會生成硫酸氫鋇。硫酸氫鋇一遇到水,就會和水反應生成硫酸鋇沉澱和硫酸,所以它不能在水中存在,只能在濃硫酸體積中存在,所以就不存在所謂的溶不溶於水。雖然很小兒科~”
我有些不耐煩:“不是,我說案子!”
他對我俏皮的擠了擠眼:“暫時不告訴你~”
“呵,小氣。哎,你是一夜沒睡嗎?”
“安德,人在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時是會興奮的!這個案子,確實沒什麼,但昨天的化學實驗真是太有趣了!”
“得了吧你。那說你案子怎麼辦?”
“哎~我餓了。”
“你!”這時我的肚子也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唉~你不也餓了嗎?走,吃飯去!”
“你叫出租車!反正我不叫!”
“額······那我們走路去吧!運動運動!”
我十分不滿:“哎!你們中國不是有個歇後語嗎?鐵公雞!對,你個鐵公雞,一毛不拔!”
然後我就花重金買了一頓早餐。
“嗯~安德,一直我都覺得你們英國的早餐很好吃,就是很貴!”劉道宇的嘴巴塞滿了香腸,好像有誰和他搶似得。
“你還知道貴啊!那你還點這麼多!你不心疼,我疼啊!還有,注意點形象啊!大偵探。”
劉道宇把香腸嚥了下去:“唉,形象哪有吃重要啊?”
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因爲我實在是連想不到那個平時果斷堅定的大偵探。
“話說,你發現沒?”
“什麼?蛋太鹹?”
“不是,都讓你好好觀察嘍~沒發現嗎?有個人從我們出門就開始跟蹤我們了。”他的眼神斜着向後面的長椅看去。
我手拿着叉子,往長椅瞟了一眼:“我還真沒發現。”
“好好觀察,這對你有好處。他穿的嚴嚴實實的,雖然看不清他是誰,但還可以看出他的手指有些特殊的傷痕,工作應該和彈奏音樂有關。他的鼻樑處有很深的,說明他經常戴眼鏡,而且度數絕對不小,他在跟蹤我們,不可能不戴,所以戴的肯定是隱身眼鏡,他還經常摸眼睛,這是因爲他的潛意識還讓他認爲還戴着眼鏡,並且他眼鏡肯定不合適,讓他想要把眼鏡推上去,而且這讓他明顯感覺不適,所以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戴隱形眼鏡。他的鞋底比較平,說明他經常踩自行車或跑步。”
“劉道宇你越來越精明瞭!紫色的眼睛,顏色越來越深嘍~”
他伸出食指搖了搖,說了一句很討人厭的話:“呵,你不行,得加油。他的大腿非常發達,經常練長跑,追是追不上的了,不用管他,吃飯。”
“哦。”我無趣的吃着雞蛋。
回到家,劉道宇打開房門準備睡覺。
“我得休息一下,或許真的有事情要發生呢。”
“碰”劉道宇的房門關上了。
我也走進了我自己的房間,它早已被我收拾好了於是我打開筆記本電腦寫起了小說。
過了不知多久,貝蒂太太緊張的聲音傳來:“劉道宇先生!安德先生!快下來!着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