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花上雪暈迷過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卻見那黑衣蒙面人手中探出一粒指風,將燭火熄滅。t/
原本靠近的腳步聲,也在門外不遠處停了下來,先是在門外走廊坐了半個時辰後,方纔起身離開。
那黑衣人並不着急離開,而是從花上雪的衣櫃裡尋了一件深色的外衣,替花上雪穿上,掩藏了她內裡白色的褻衣褲,隨後將人的手腳捆綁住,扯了一條厚實的一米長布條,將花上雪的牙關撬開,用布條隔開系在腦後。
待得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黑衣人又等了一段時間,中途還不忘再用迷煙在花上雪的鼻尖晃了晃,讓她吸入更多迷煙,一時半會醒不來。
寅時到來,正是所有人酣睡之時,隨着門扉悄然的打開又合上,那黑衣人扛着花上雪,小心翼翼的翻牆離去,竟是無一人發現院裡來了人,並且將花上雪帶走了。
當天亮之後,玉兒前來叫花上雪起來梳洗時,卻發現牀上空無一人,甚至於牀榻邊的鞋子習慣擺放的位置也與以往截然不同,這樣的情況,毋須多言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好了,小雪不見了。”玉兒哐當的打翻了手中的小水桶,大喊一聲下,整個院子的人都沸騰了。
九月從院裡一下子衝入了花上雪的房中,掀開了簾子,望着牀上依舊整齊的被褥,在望着牀榻邊,鞋頭正對着門口方向的鞋子,一切的違和感都與花上雪的習慣相駁。
九月湊到牀鋪中,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卻又絕對不會認錯的殘餘香氣的味道讓九月頓時臉色大變。
“七月你給我出來!”九月大喝一聲,衆人望着九月站在院子裡喊一個陌生的名字,各自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疑惑。
正當他們不解之時,一道身影忽而落在院子裡。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出現在院裡,望着九月微微皺了皺眉頭。
“九月,你叫我做什麼?”七月有些不快的問道。
“小姐不見了。難道你不想說些什麼嗎?”九月沉聲道,對於七月的不明所以,真是恨得牙癢癢。
“不見了?怎麼可能。我昨夜一直守着院子外,根本就沒看到有人進出,等等,莫非……”七月臉色忽而大變,想起昨夜突然有那麼片刻被人纏住的事情,只不過當時因爲那人表現出被人追殺的情況,錯將他當成敵人,交手了幾招後。立刻發現不對勁,而對方的追兵也趕來,很快就離開。
前後時間不超過二十息的時間,當時也沒注意,莫非那就是對方的計謀。爲的就是引開他片刻的注意,好將人擄走?
七月神色幾度變換,九月知道他是想起了什麼。
“你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寅時。有人江湖尋仇路過,我曾經被對方纏住二十息的時間。”七月應道。
“寅時,如今是卯時三刻,距離事發之時只有一個多時辰。這麼點時間就算是馬不停蹄也不可能將人帶出西京城,若是對方匆忙將人送走,定會引起注意。對方這般大費周章將人擄走,定不會下手,我們還有機會。七月,你負責咱們的人尋找蛛絲馬跡。我去一趟宣王府,尋求宣王幫忙。在這西京城,他比咱們管用。”
“好。”七月點了點頭,立刻閃身離去。
九月並不忙着離開,而是對玉兒幾人交代幾句。讓玉兒去一趟百家味找武娘子,讓她請武青龍幫忙,發動幫派裡的人,探查一切可疑的人事物,儘快將人找出來。
其餘人留在雪園等消息。
當九月來到宣王府求見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守門的侍衛們臉上的欣喜之色,一看就是遇上了好事,纔會這般高興。
如今宣王府能夠讓這些人都這般高興的事情,除了雲瑾澤歸來,似乎再無其它的了。
九月上前拱了拱手道:“這位侍衛大哥,勞煩通稟一聲宣王爺,雪園故人之僕前來求見,有要緊事。一點小意思,還請侍衛大哥莫要嫌棄。”九月說着摸出一個十兩銀子的香囊塞入與之說話的侍衛。
“什麼雪園故人,王爺也是你們這些人能夠求見的?這是什麼?你這是公然行賄。王爺最是討厭手底下的人受人行賄,你這是想要害我不成。去去去,拿着你的銀子給爺滾遠點,王爺不是你們能見的,更何況,王爺也不在,你有多遠滾多遠。”
裝着銀子的錦囊狠狠砸向九月,砸的他頭上一行血漬從額角順着臉頰滑落。
“什麼東西,還想見王爺,不自量力。呸!”
九月雙拳緊握,伸手抹掉了臉上的唾沫,忍着心中的怒火,再度說道:“侍衛大哥,我家小姐與王爺乃是故友,如今我家小姐昨夜被待人深夜擄走,特來請王爺幫忙尋人,還請侍衛大哥幫幫忙,直接進去通報一聲,人命關天。”
“哈哈,你這人真是給臉不要臉。你家小姐是王爺的故友?別開玩笑了。王爺別的朋友可能有,可是與女人當朋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再說了,王爺的眼裡只有錦瑟小姐一人,其他人怎配入了王爺的眼。你若是再不給我滾,休怪我找人把你叉入府衙吃牢飯,看你可敢這般胡說八道。”
九月也沒想到這個侍衛居然這般說話,把事情做得這般絕。
“你真的不幫忙通報一聲?”
“呸,什麼東西,也配讓老子通傳一聲,真是不知死活。別說王爺在不在,哪怕就算是在都好,王爺也沒空理你們家的閒事。滾,不然休怪我們幾個不客氣了。”
“好,好,好,真是好。原本好好跟你們說話,你們不聽,那就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九月怒極,加之心焦花上雪的安危,這會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將懷中揣着的一塊令牌取出,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一個蒼勁有力的越字讓守在門口的侍衛徹底軟了雙腿,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塊代表着越王身份的令牌。
身爲宣王府的守門侍衛,第一個功課就是要記住所有有身份之人的令牌式樣。
從官階到皇親國戚選用的不同令牌式樣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宣王府本就是王侯身份,身份與越王等同,令牌的式樣亦是大同小異,幾人一眼就認出了令牌的真僞,方纔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是何等的愚蠢。
“我可以進去了嗎?”九月咬牙切齒道。
“大,大,大人,請,請……”話都說不利索了。
正巧此時宣王府侍衛營的慕北隊長正好經過,一眼就認出了九月,頓了頓腳步卻是迎了上來。
“你是……九月?”
“慕隊長。”九月拱了拱手,態度並不熱絡。
“你的頭……”慕北望着九月的頭,臉上的驚訝不輕。
“沒事。我要見王爺,不知可否帶我前去,有急事需要王爺幫忙。”九月已然將令牌收起來,以至於慕北並未看到,並不知九月的身份。
此刻九月一把抹了額頭上的血漬,直視慕北道。
慕北並不急着開口,而是看到守門侍衛一副噤若寒蟬的表現,覺得自己是否錯過了什麼。
慕北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你隨我入府,不過,我不敢保證王爺會見你。當然,也有王爺答應見你,可能要等些時候。”
九月眉頭一皺,“慕隊長,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頭,可否直接帶我過去見王爺。你只要跟王爺說聲,我家小姐昨夜歸家後,有人預謀支開了我們暗中的人,將人擄走。如今生死未卜,我家主子的人手不如王爺,有些地方的探查還需要王爺的手令。還請慕隊長能夠通融。”
“雪兒小姐被人擄走了?”慕北不由大驚失色,隨後正色道:“你這事交給我,我立刻去找王爺轉告你的話,哪怕王爺怪罪下來,我也會替你轉達了消息。畢竟,雪兒小姐對我來說也是有着活命之恩的。我斷不會看她有難而不管。”
“多謝幕隊長。”
“不用客氣。你先到待客廳候着,一有消息我立刻派人前來通知。”
“有勞。”
慕北答應替他傳話,九月方纔安下心在待客廳候着。
約莫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臉陰沉的雲瑾澤來到了待客廳。
“九月,你剛纔說小雪被人擄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會被人擄走的?你將事情經過說個清楚。”雲瑾澤一入待客廳劈頭就是幾句急急地詢問。
“王爺,小姐疑似昨夜寅時被擄走,貌似三刻發現失了行蹤,我家小姐與百家味的武娘子熟識,已經派人請了武娘子,求她請青龍幫幫忙尋人,不過,我擔心對方不簡單,或許會將人藏在一些普通人去不得的地方,所以,特來請王爺幫忙,尋回我家小姐。還請王爺伸出援手。”九月說着竟是直接給雲瑾澤跪下了。
“九月,你起來。你不必如此,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救她。我與小雪可是朋友,怎會眼睜睜看她遇險。”雲瑾澤將九月扶起身來,朝着身側的慕北道:“慕北,傳我手令,留意一切可疑的隊伍,將小雪的畫像拍下去,仔細排查,定要將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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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完畢!晚安哈!
謝謝辰夏的打賞!弱弱的問句,還有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