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爲民流露出的不高興表情,嚇壞了王家父子,兩人都是顫顫驚驚的,一時間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老胡和孫爲民在一起時間長了,知道他有這毛病,沒事就愛嚇唬人,用意當然是想讓別人都聽他的,於是老胡幫腔道“你們也是沒事多什麼嘴,現在麻煩了吧”
王老頭一聽馬上點頭稱是,小心的向孫爲民問道“那您看要怎麼解決?”
“還是先說說你們家是不是有米山吧”孫爲民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拾起柴火扔進了土竈裡。
王家父子一聽只好老實交代起原由來。
原來他家還真有米山,大概從去年起家裡人就發現米缸裡的米吃也吃不完,一家三口吃了一年多也沒見少,家裡人都明白這是鬧‘米山’呢。
‘米山’其實就是‘地仙’耍的小把戲,就是在夜裡把別人家的米倒騰到這家來,完了‘地仙’也住進這家,算是給這家交的房租吧,早些年的鄉下常出這樣的事,村裡人也都有講究,鬧了‘米山’只能心裡明白但不能說出口,就是一家之間也是這樣誰也不能提這事。
王家人開始鬧‘米山’的時候還都本分,誰也不提只知道埋頭賺便宜,日子也過的逍遙的不得了,但時間長了這家的媳婦就有點不滿足了,總覺得光吃有什麼用,吃也吃不富。就起了歪心把缸裡的米拿出去換錢,開始還沒什麼,誰家不賣點餘糧啊,但時間長了就引起了外人的懷疑,供銷社的主任死活不敢收了,怕這糧是偷來的若了官司。這家媳婦沒錢賺了就心急的不得了,悄悄的把家裡鬧‘米山’的事告訴供銷社的主任,就此若下禍來,天天讓黃皮子上身折騰。
開始折騰的時候王家人心裡明白也不敢聲張,都死死的看住自己的媳婦不讓出去。但後來越鬧越厲害,已經到了父子倆控制不了的地步了,那媳婦真是跺腳就上房,一竄六七米。所以這幾天事也傳出去了,折騰的村裡雞飛狗跳的。正在這時候就撞上了孫爲民四人。
父子倆交代完這事都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等孫爲民出主意呢。
老胡幾人還的頭一回聽說這新鮮事,好奇的很,胖子吃驚的問孫爲民“小孫真有這事啊?那東西真能移糧?”
“恩,不止能移糧,有的還能移錢,那叫‘移金山’,不過一般的黃皮子做不來,只有白眉毛的可以”孫爲民解釋到。
“移錢?那不是錢多的花也花不完了?”一提到錢金大牙就來了興趣。
孫爲民一聽,搖頭苦笑道“你想什麼呢,你以爲那白眉黃皮子是財神啊?花也花不完那是不可能的,什麼事都有個限度,經常見長到是真的”
“那怎麼才能請白眉黃皮子到家啊?”金大牙好象還是沒有放棄,看來是想在自己家裡養黃鼠狼治富了。
“呃..老金你沒事吧,不要在外人面前丟人好不”老胡不高興的提醒起了金大牙。
金大牙一聽也發現自己財迷過頭了,心想,這還有三個外人的,小孫怎麼可能把這麼機密的事說出來,大罵自己夠笨。心下琢磨“晚上沒人的時候我一定要和小孫好好請教一下,只要能把‘金山’搬到家裡,他說什麼都成”
孫爲民當然不知道老金已經對他有所圖謀了,他現在想的是如何送走這家的黃皮子。殺掉是不行的,那隻會招來更多黃皮子的報復,這東西家族龐大,一年能生十幾個小傢伙,親戚朋友那就更多了,搞不好能跑來幾百只一起鬧。這黃皮子是‘地仙’裡的二邪乎,第一當然就是‘狐大仙’了,迷人心神的本事很是了得,而且愛記仇,這下可不好解決了,看來要下點狠手才行。
“先這樣吧,到晚上我在幫你們想辦法,現在大亮的天也不好辦事,你們去準備點高粱稈子來,多準備點”孫爲民滿不在乎的交代着王家父子。
王家父子一聽,馬上依言去準備了,並熱情的把孫爲民四人安排在自己家裡住下。
等天大黑下來的時候,孫爲民又一次來了倉庫,一邊敲打着米缸,一邊商量到“我說黃大仙,你也不要鬧的太過份,我今天給你們個交代,你也見好趕緊搬家吧”說完,孫爲民掀起了米缸上的木蓋子,看了看缸裡面的黃皮子,它好象挺沒精神的樣子,一副很可憐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孫爲民,像是在埋怨什麼呢。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趕緊的準備搬家吧”孫爲民邊說邊走出了倉房,來到了院子中間。這時候的院子裡,老胡三人和王家父子都在,院子中間還用糧食鋪了個長兩米寬一米的‘米牀’,有高粱,玉米,小米,大米,還有白麪。孫爲民看了看心道“湊齊五樣就好,反正也就取個五穀之意”。
“把你媳婦抱出來吧”孫爲民一看差不多了,對王家兒子命令到。
王家兒依言跑進了屋裡把病在牀上的女人抱了出來,按照孫爲民的意思,只穿了個大褲衩和大背心,面朝下放到了‘米牀’之上。看這穿着‘單薄’的女人有氣無力的爬在地上,院子裡的幾個人都是一皺眉,老胡關心的問道“小孫,不會搞出人命吧?”老胡現在很擔心孫爲民玩出人命,那樣的話自己四人怕是連這村子也出不去了。
“沒事的,她應該沒那麼容易死,不過要受點罪到是真的,這也怪不了別人,誰叫她貪心呢”孫爲民邊說,邊在旁邊劃拉起高粱杆來,找了根比較粗的拿在手中揮了半天好象挺滿意說道“你媳婦現在要還債了,你們可不要怪我手黑”
“啊?不打緊,您儘管動手好了”王老漢先了一愣,後來又馬上明白了孫爲民的意思,陪笑說到。
孫爲民一聽也不客氣了,走到那女人身邊開口道“知恩不知報,貪心亂放炮,該打,該打!”說完掄圓的高粱杆子就抽到女人身上,只聽啪的一聲,孫爲民手中的高粱杆子就斷了。
“啊,你要打死人啊”金大牙看的這個驚訝脫口問道。何止是他,院子裡的人都有是這樣想法,暗道“這小子要打死人啊,高粱杆子都抽斷了”
“你..她不會有事吧”王家兒子心疼的問到。
孫爲民一聽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而是蹲在地上小聲的對那女人說到“你到是也裝幾下啊,不要和沒事人似的,這樣怎麼能送走黃皮子啊”看來孫爲民對這女人的演技很不滿意。
“哎呦!不要打了,我不敢了!”那女人本就奇怪這高粱杆都打斷了,怎麼自己沒什麼感覺,一聽孫爲民的話就明白了,心想這是要做假啊,馬上裝痛起來。在場的其他幾個人也聽到了孫爲民的話,都明白其中有鬼,就沒再說什麼。
那女人一喊,孫爲民馬上又抄起個高粱稈打了下來,這次打的時候話也變了,只聽孫爲民小聲不悅道“我叫你沒打就亂喊”這下可是收了道法動了真勁,生生的抽在了那女人身上,抽的那女人如殺豬般嚎了起來“媽啊!疼死我了!輕點啊!”孫爲民心道“不真打你幾下你不知道長記性”。旁邊的站的幾人當然不知道孫爲民這次下了狠手,一聽那女人裝的逼真了許多,都佩服的不得了,尋思“你女人還真能做戲,就像真打了她一樣”可不是真打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就這樣,孫爲民真真假假打了半天,打的一院子都是折斷了的高粱稈子,孫爲民邊打邊小聲警告着地上的女人“你給我忍着點,要是起來,這打就白捱了”,那女人雖然疼的緊,但還真不敢隨便起來,只是不停的哀號着。到後來,孫爲民也怕打出事,不再下狠手了,只是裝裝樣子。打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院子裡的幾個人也有點看的不耐煩了,胖子無聊道“還沒打完啊,小孫你累不?不行我幫你打幾下?”胖子看孫爲民滿頭是汗就想出來幫忙。
孫爲民一聽,這汗可更多了,不過都是冷汗,心道“算了..讓你打幾下真把人打死了,還是我來吧...”
其實孫爲民也厭煩了,這次邊打邊大聲罵道“我打死你個給臉不要臉的!我扒了你皮做帽子!”這話是說給屋子裡的黃皮子聽的,心道“你們還沒看夠啊,也差不多了吧,趕緊滾吧!”
孫爲民這樣一罵還真管用,只看倉房的門裡鑽出個小腦袋來,左右看了幾下就蹦了出來,在它身後又陸續跟出七八個小傢伙來,都是一出來就竄上了土牆不見了,最後出來一隻比較大的,幾人一看,乖乖....是白眉毛的,而且還是白鬍子,老金驚道“白..白的....”。那白眉黃皮子出來以後好象並不急着走,而是朝院中的女人來了。孫爲民一看馬上提醒那女人道“你不要動啊”
孫爲民也沒想到這家還住了只白眉黃皮子,一時愣在那裡開口道“等等..“孫爲民說完就躲到一邊去了,其他幾個人看了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再看那白眉黃皮子跳到那女人前面,一轉身就擡起了尾巴,胖子和老胡一看大叫道“他要放屁.....!”喊完,二人扭頭就跑,金大牙一看也馬上跑了,只留下發愣的王家父子和地上的女人。這下那三人可受罪了,只見那女人就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邊往屋裡跑邊喊“媽啊臭死了,我受不了了!”,說話間就跑回了屋裡把房門緊緊的推住了。王家父子也是一樣,臭的直跑,邊跑邊從地上劃拉東西,想打那黃皮子,等擡頭一找,院子裡的白眉黃皮子早上了土牆,這會兒正在土牆之上和孫爲民打招呼呢,兩前爪一抱比劃了起來。孫爲民一看馬上也是抱拳客氣道“不送了,地仙兒慢走”,那黃皮子一聽這話,也沒做停留翻牆而下,不見了蹤影。
“好了,這下沒事了”孫爲民看王家父子讓黃皮子薰的臉色都變了,忙安慰道。
送走了黃皮子,這下大家都安生了,王家人還做了幾樣小菜算是招待孫爲民四人,孫爲民也沒客氣,看這王家到也夠寬綽,房子就有七八間,就提出了租住一陣的請求。老胡一聽馬上拿出了一百元人民幣扔了過去,說是走的時候一起算,這下王家人還能說什麼,高高興興的就應下了。
孫爲民四人吃過晚飯以後就躺到了西偏房休息起來,老胡一看沒外人了,就開口問道“小孫你今天演的哪出,我看你有幾下可是真下手打了”老胡到底是老胡看出了不對。
其實孫爲民也明白,真要是想攆跑黃皮子沒必要這麼麻煩,嚇唬一下就行了。但孫爲民是真想給這王家人點教訓,不讓他們嚐點苦頭他們不長記性,再說,整的太容易了王家人也不會領情的,也不好提租住的事。最重要的就是孫爲民不想得罪黃皮子,這東西愛記仇,孫爲民怕到時候給他們幾個搗亂,所以就演了一出‘苦肉計’,算是給黃皮子一個交代,看來效果還不錯,那白眉黃皮子走的時候蠻客氣的,沒準什麼時候能用的上。孫爲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老胡三人聽,他們三人倒也明白了,都佩服的很,老胡直道“你不行和黃皮子打聽下‘秦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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