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屍體像一塊塊的臘肉懸掛在樓梯下面。
因爲樓梯的高度問題,這些屍體高高低低的成梯度升高的懸掛在半空中,給人的視覺帶來極大的震撼。
與此同時,之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點點的向他們逼近,共子珣順着褚一刀的實現看向牆角,但那裡因爲雜物的堆積已經成一個視覺的死角,雖然能感覺到聲音的不斷逼近,但是他們還是看不清來者是真麼東西。
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
就像是美人魚剛剛上岸的時候拍打着水的聲音,又像是訓練海豚的穿着腳蹼的飼養員上岸是腳蹼拍打着溼漉漉的地面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東西?
“刺啦”一聲,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讓共子珣從後背到腳趾都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之間褚一刀順手從哪些屍體的腳下抽出來了一把鐵杴。
因爲經常使用,鐵杴的尖端已經磨得銀光閃閃的,在燈光的照射下,金屬折射出來的反光更是閃閃發亮。
共子珣被褚一刀忽然拎出來這麼一個武器給驚呆了,隨後脫口而出:“哪弄的,給我也來一把。”
隨後不等褚一刀反應,他自作主張,動作奇快的就往褚一刀的方向跨了一步。
然後他就聽見自己的身後發出了“砰”的一聲,那是肉裝在金屬上所特有的聲音。共子珣雖然因爲因緣巧合‘躲’的及時,但是小腿也被一個鞭子一樣的東西狠狠的抽了一下小腿,特別的疼。
共子珣疼的呲牙咧嘴,不受控制的發出‘啊’的一聲,隨後他就被褚一刀狠狠的拽到了一邊,共子珣單手捂着自己的腿,隨後轉過身子去看剛纔奇襲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結果這一眼讓他看的真的是心驚膽戰。
原來剛纔一直在角落裡發出聲音的,還有剛纔襲擊他的,竟然是一隻蠑螈。
在共子珣的認知裡,蠑螈大部分棲息在溫帶地區,雖然是兩棲動物,但是卻大多生活在淡水和沼澤裡面,這種動物通常都不是特別的大,經常在市面上就能看見一些人買回去做寵物。
蠑螈這說這隻蠑螈肥,也不是共子珣瞎說,它的頭體長越有五十公分,還不包括身後拖着的那條長尾巴。就它剛纔的那生猛勁兒,都把樓梯撞得發出吱嘎的響聲,在樓梯下面懸掛着的那些屍體也隨着那撞擊波開始前後不一致的搖擺,弄不好就發生的碰撞,乾屍的撞擊的聲音肯定是很詭異很讓人心裡發焦發麻的。
種東西長得不像小白兔之類的可愛又萌,一般人都欣賞不太來它的外觀,不過放在有水的小魚缸裡養一養倒也是一種生活情趣。
共子珣沒想到自己能看見這麼大一隻蠑螈,也沒想到這隻蠑螈有這麼快的速度。
通常情況下,及時在有尾部擺動的幫助下,利用前足或者是腳趾尖行走,或者用四足緩緩的爬行。剛纔那隻蠑螈……共子珣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這可別是一隻基因變異的蠑螈啊,要知道,蠑螈的基因組要比人類的基因組還大十倍呢!
共子珣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不說別的,蠑螈能噴出來的河豚毒素就能讓他和褚一刀死上無數次了……簡直是不能再想了。
但是那隻蠑螈除
那隻蠑螈通體黑色,靠近腦袋的部位長了大概有十幾個類似於鹿角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長得和鹿角差不多,但是和鹿角比較而言更多的區別是表面上長了很多的小肉刺,而且這些肉刺在蠑螈痛苦的扭轉了一下自己被撞得暈乎乎的腦袋的時候微微顫動。
共子珣很壞心眼的想,這是肥蠑螈怎麼不一下子把這些肉啾啾給撞掉了呢!
乾屍撞在一起倒是起了不少的灰塵,共子珣捂住口鼻,疊着步子走到了褚一刀的身後,眼睜睜的看着褚一刀下手利落的舉起他剛纔拿起的那把鐵杴,然後擡起瞬時發力,將那把鐵杴的頭部狠狠的插進了這隻蠑螈的頭部。
褚一刀的動作又快又急,這隻蠑螈別說有回手之力了,它就連頭還沒來的及回,就被褚一刀的鐵杴頭差點削掉了半個腦袋。
鐵杴割開了蠑螈頭部的皮肉,褚一刀用的力氣大,而且巧,他將這隻蠑螈的腦袋連帶着鐵杴一起塞進了樓梯和扶手之間的一個空隙處。
除了剛纔莫名的爆發力而產生的速度之外,這隻蠑螈因爲撞得頭暈目眩,本來已經軟趴趴的了,但是接下來的疼痛讓它的身體迅速散發出危機的信號,只見它開始瘋狂的搖擺自己的尾部,整個樓梯又發出了鋼啷鋼啷的聲音。
褚一刀下手狠,沒迸濺出太多的蠑螈血出來,而且因爲角度的問題,及時這隻蠑螈因爲自己處於危機之中故而噴射出來河豚毒素的話,他們也不必擔心,因爲他們倆人並不在它的‘射程’之內。
共子珣仔細的看了一眼那隻蠑螈,心理明白短時間內它是逃脫不了褚一刀給它安排的‘牢籠’,但是褚一刀的面色仍舊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對剛纔的情形心有餘悸還是怎麼回事兒。
“刀哥,按道理說,這蠑螈怎麼可能跑這麼快?”共子珣用一個疑問句來表達了自己持有反對的觀點。
褚一刀面色不改,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浮灰,然後很淡定的說:“它剛纔大概是腳滑了。”
腳滑……
一隻蠑螈有四隻腳,正常人一隻腳滑就夠嗆了……不過這麼解釋真的合理麼?共子珣表示懷疑,隨後他很有求知精神的上前一步,似乎要驗證一下這隻蠑螈到底是不是因爲腳滑才以極大的速度衝到這裡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的,那顯然很搞笑,如果不是,那可能意味着他們會有更大的麻煩。
共子珣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在之前的地方發現了那塊有一堆不深的水泡,然後也發現了順着水泡有四條水印兒,很明顯,褚一刀說的是真話。
“我就說麼,蠑螈本來就是行動遲緩的動物,怎麼可能‘嗖’的一下子就衝了過來,原來是有助力啊哈哈!”共子珣挑着眉得意的說。
共子珣的得意只持續了一秒鐘,隨後他的臉就垮了下來,三步做兩步走到了褚一刀的身邊,然後對着褚一刀的耳朵小聲的說:“你說這些人的脖子上都有那麼深的傷口,一看就是被人放血了,不用說別的,這些傷口肯定是人爲的,但是你說這到底也得有一個原因的吧!”
褚一刀被共子珣又快又急的說話而不斷噴薄的熱氣煩的別開了臉,但是他的面上也沒有顯現出來,只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大點聲說話沒事兒。”
共子珣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倒退了一步,結果不小心就踩到了之前因爲梯子晃動而掉下來的一條幹屍的胳膊上,嘎嘣的一聲。
然後就感覺之前還在折騰着,掙扎着想逃出褚一刀給它造成的‘囚牢’的蠑螈忽然停止了掙扎。
“會不會是死了?”共子珣就要上前去看一看。
褚一刀及時的拉住它,餘光看了一眼那隻半死不活的蠑螈,然後說:“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這隻蠑螈長得是和正常的蠑螈不太一樣,你是學生物的,也知道蠑螈身上的基因是人體基因組的十倍,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證,這隻蠑螈並不是什麼基因變異的品種。”
褚一刀頓了一下,隨後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隻撅着尾巴的蠑螈,“它只不過是因爲吃了特殊的飼料,所以才長成這樣而已。”
“什麼叫吃了特殊的材料?老褚,你要是說話吧,就說的明白一點,你這樣指出一點點,我是聽不明白的,我又不是一點通,你隨便說說我就統領全局了。”共子珣嘀咕道。
“你身後的東西就是原料。”褚一刀的眼神裡射出了一道寒光,連近處的共子珣看見了以後,都覺得寒意從自己的後背向上爬去。
知道這些乾屍可能的用途了以後,共子珣只覺得自己已經被餓的火燒火燎的胃忽然向顛倒了一個個兒一樣,有點想吐的感覺。怪不得這隻蠑螈聽見他踩碎骨頭的聲音會忽然安靜下來。這樣的效果類似於愛哭的孩子聞到了屬於媽媽身上的奶香一樣吧!
“好,那現在不研究這隻蠑螈了。”共子珣別過頭去,他的面色也開始嚴肅了起來,他擡起自己的胳膊,指了指身後的樓梯上掛着的那些乾屍,然後說:“那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兒,你曉得麼?不說別的,如果現在的情景以照片的形式流傳出去以後,肯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共子珣說話的同時腦袋裡補全了萬一這樣的照片被公佈以後,公衆的反應,肯定是一個驚天的新聞,這樣的屠殺簡直是違反人道主義。
“你記得不記得之前……”
褚一刀的話沒說完,就被共子珣打斷道:“你是說之前在沙漠裡看見的那具乾屍麼?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啊?”
共子珣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按道理說,沙漠裡的氣溫高且熱,雖然這裡是披着一個化工廠的廠址,但實際是幹什麼還有待商榷和研究的地方,但是隻要有電路接通的地方,現代文明就延伸到了那裡,因此他可以理解爲什麼生活在溫熱潮溼地方的蠑螈可以在這裡生活,但是他卻理解不了爲什麼這些乾屍能如此統一的保持了屍體的完整性。
屍體的脫水程度很高,及時脖子上有巨大的傷口,但是也沒有腐敗過的痕跡,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除非是像他們之前在沙漠裡遇到的那一具乾屍一樣,受過某鍾特殊的處理。
這些屍體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爲什麼這麼多的屍體沒人發現,沒人報失蹤呢?共子珣的心裡滿滿的都是疑問。
“明月之前不是帶你去看過一次傷患麼?”褚一刀提醒共子珣。
共子珣點點頭,表示記得。
“那不是那小子偷了她的錢包,哦不,偷了她的,然後呵呵,明月追了他好幾條街,最後把東西追回來了,不過那小子也是點背,被一輛車給撞了,進了醫院。”共子珣皺着眉頭回想到。
當時他的腦袋裡很多事兒混在一起,所以對於當時相當於走了一個過場的事情並沒有太多深刻的記憶,只不過因爲他的記憶力本來就好,所以這些過去的像一個個珠子的事情慢慢的穿成了一條線。”
“當時明月覺得是自己害了那個小夥子,要不是她沒命的追,那人也不至於被車給撞了,,然後我們去了醫院以後發現,那人家的家庭條件也不是特別的好,還不孝順。”
褚一刀揮手打斷了共子珣的話。
他定定的看着共子珣,然後說:“你對那個人還有印象麼?”
共子珣搖搖頭,張口結舌的說:“我倆就見了一面,我能對他有什麼印象啊!”
褚一刀搖了搖頭,然後再度問共子珣道:“你真的對那人沒印象?”
共子珣無語了,甚至懷疑的看了看身後的乾屍道:“我該對他有印象麼?上了船以後就到這了,哪能看見他啊,那小哥腿骨折,他不可能帶着傷上船吧,就算是上了船,現在不也凶多吉少了麼!“
”你說的沒錯,他腿骨折,是不方便上船,但是這有一個前提,是他要走着上船,要是他躺着上船呢?“
”躺着上船!我天,這得是什麼待遇啊!“共子珣發出一聲驚呼,隨後他面色一變,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死了以後上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