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舵主可是交代過的!”他們連忙傻笑着符合,之後又問道。
“夫人,爲何只有你和獨孤公子兩個,其他弟兄呢?”
“哦,你說他們呀。”拓拔翎嵐裝作纔想起來的樣子,笑眯眯的湊到領隊面前。
撩起他的下巴,卻驀地冷了眸光:
“死了。”
“什……?!”領隊和其他人大驚,看這情況,難道已經被拓拔翎嵐他們殺了?
便是拓拔翎嵐把那下巴狠狠一甩,轉手掌風飄飛,將幾個人全打趴下了。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這都是舵主的命令呀!”
見什麼都已經敗露了,還惹惱了拓拔翎嵐,幾個人趕緊求饒。
而甘峰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如果看到紅色的煙,就裝傻,讓拓拔翎嵐他們自生自滅。
看到藍色的煙就去援助,不能讓自家兄弟出事。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老早就被拓拔翎嵐識破了。
事已至此,紫清國分舵的人只能認栽,老老實實的帶拓拔翎嵐和獨孤天一下山。
然而之後拓拔翎嵐找到了之前綁上的一撥人,他們這才知道剛剛被這女人給詐了,她根本就沒有殺人。
最後一行人就這麼灰頭土臉的隨拓拔翎嵐回到了分舵。
甘峰一看拓拔翎嵐回來了,不但成功帶回了‘雪人’的頭顱,而且這副架勢。
頓時覺得不妙,笑臉相迎:“夫人辛苦了,沒事吧?”
“哼。”拓拔翎嵐冷冷笑笑,沒有搭理甘峰的殷情,只是直接走了進去,在分舵舵主的位置上坐下。
而一行手下給甘峰使眼色,大概什麼情況,甘峰已經基本上猜到了。
至於孤獨天一,這到底是天玄教內部的事,所以一回來就去休息了,不打算參與。
拓拔翎嵐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也不看誰,只是一副爺們姿態,蹺腿喝着茶水。
她現在就是要擺架子,讓他們知道誰是主子。
而甘峰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憋不住了:
“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好啊,那我就直接說了。”拓拔翎嵐立馬回答,手中杯子重重放下。
眸光鋒銳的瞅着甘峰,問道:“甘舵主心裡,對天玄教到底有什麼不滿呢。”
“呵呵,夫人真會說笑,屬下何時對天玄教不滿了。”甘峰裝傻笑道。
而拓拔翎嵐又說:“若不是對天玄教不滿,那你們分舵就是對鬼帝不滿咯?”
“沒有的事啊夫人!您可千萬不要聽別人胡說!”甘峰一臉冤枉的樣子。
閻羅山之行不過是爲了試探一下拓拔翎嵐的底,能除掉她最好,如果沒有除掉,那麼他們還是隻能採用原計劃。
按照之前的那個神秘青年的提議,表面繼續爲天玄教效力,背後再找機會和五毒教聯手,好生擒拓拔翎嵐,屆時當籌碼和鬼帝談判。
現在閻羅山已然出師不利,拓拔翎嵐也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甘峰除了裝瘋賣傻扮可憐,也別無他法。
而他打死不承認,也在拓拔翎嵐意料之中。
“甘舵主,我如今有孕在身,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心裡在想什麼,你們自己
清楚,我呢,只是奉勸你們一句。”
“千萬別做愚蠢的事情。”拓拔翎嵐警告道。
如今天玄教是內憂外患,雲毓又沒法出來主持大局,唯一的辦法,也只能先虛張聲勢着。
況且眼下,拿到紫陽聖參、救出馳楓纔是最重要的。
既然已經通過了閻羅山的試煉,甘峰他們現在已無話可說,只得承認拓拔翎嵐夫人的身份。
並且答應了她的條件,按照她說的去做。
很快的,爲了從七殿下賀易含手中拿到紫陽聖參,拓拔翎嵐帶着甘峰等人,約了賀易含見面。
之後商談好了計劃,讓紫清分舵這邊做好準備,只要榮昌王爺出兵五毒教總壇,便趁機幹掉他。
但賀易含的目的並不僅僅在此:“榮昌王爺是我最大的對手,但殺了他,我不見得就能穩坐太子之位。”
“所以到時候,除了幹掉榮昌王爺,我還需要拿下五毒教,如此一舉兩得,爲朝廷分憂,吃下全部大功,太子之位自然唾手可得。”
賀易含這傢伙長的雖然像個癟三,但心思卻一點都能讓人小覷。
拓拔翎嵐背後和他有紫陽聖參的交易,所以就算不爽也只能答應。
而甘峰他們卻不知道這事,不明白天玄教跟七殿下合作,究竟有什麼好處。
於是會面結束之後,甘峰就是問了:“夫人,這功勞都被賀易含領走了,我們又能得到什麼。”
“你們?”拓拔翎嵐挑眉,故意欲蓋彌彰。
“你們紫清分舵得到的,當然是鬼帝的信任,難不成你們還真想叛變,讓天玄教追殺?”
她巧妙的把話題引開,而甘峰見她並不願意說有用的內容,就沒有再問。
天玄教早就對他們分舵起疑,拓拔翎嵐此行,也不是沒有收拾叛徒的可能。
因而在生擒拓拔翎嵐之前,甘峰他們還是表現得老實點比較好。
但這老實也是表面上的。
他們纔是和賀易含達成合作,當晚就按照那個神秘青年所說的,偷偷去了五毒教的總壇。
而五毒教的聖主,還親自接見了他們。
那是個陰陽怪氣的男人,皮膚白的和屍體一樣,也看不出年齡。
據說是因爲他練的毒功很邪門,所以才變成了這樣。
而且除了仇子恆之外,他是鬼洲唯一的百毒不侵之身。
“本君聽聞,你教主夫人好像找上門來了,現在跑來會面,不會是想出爾反爾,不跟我們五毒教合作了吧?”
聖主講話的嗓音很尖,有種扎耳朵的感覺,聽上去就好像是在深山老林窩藏了多年的心理變.態。
而五毒教原本就和天玄教仇怨頗多,最近更是變本加厲。
先是在流焰國的赤練山,殺了羅雙堂的堂主,落飛音和落飛月。
之後又是夕照國曲城的飛星堂堂主馬延出事。
而最不能容忍的是,天玄教竟然還放火燒了他們在夕照國的大煙倉庫,害他們損失慘重!
不管以前怎麼樣,就單單最近發生的這幾件事,五毒教已然忍無可忍。
而紫清國分舵既然想要叛變,那麼聯手合作,從內部打擊天玄教,給那個氣焰囂張的鬼帝一點苦頭吃,是再好不過的。
但現在跳出來一個教主夫人。
倘若紫清分舵的甘峰此刻怕了,想要罷手,他五毒教定然第一個不同意!
已經趟了的渾水,就別妄想能輕易脫身!
五毒教聖主此刻看甘峰的眼神非常鋒銳,殺意已經非常明顯。
而甘峰就是怕他誤會,所以才專程冒險過來解釋:
“聖主還真是多慮了,這次教主夫人過來,其實正是爲了試探我們,換言之,鬼帝多半已經要對付我們了。”
“哦?那甘舵主的意思是……?”聖主眯了眯眼,打算根據甘峰的態度,來決定今晚要不要放他活着回去。
則甘峰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教主夫人來了,爲了日後能夠牽制鬼帝,必須不能讓她回去報信。”
“但本君聽說,你們已經聽命於她,並且今天好像還和她一起去見了什麼人。”聖主試探道。
而甘峰賠笑:“我現在來正爲此事,怕聖主誤會,專門過來解釋的。”
“聽命於她不過是緩兵之計,好讓她降低提防,如此我們纔好辦事。”
聖主聽後,想了想:“你的意思是……?”
“想必聖主已經知道了,榮昌王爺爲了奪得太子之位,已經打算拿五毒教開刀。”
甘峰說完,聖主就不以爲意的挑挑眉毛:“那又如何。”
“聖主可知道,我們今天和夫人去見的誰?”甘峰賣關子,然後自問自答。
“是七殿下賀易含。”
“賀易含?”聖主沉聲,便聽甘峰繼續說。
“沒錯,七殿下想讓我們突襲榮昌王爺,然後殺掉他,同時還想讓我們一舉拿下五毒教。”
“哼。”聖主冷冷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而甘峰也是冷笑:“若好好謀劃,並非不可能,畢竟咱們教主夫人的實力,似乎相當可怕。”
“哦?”聖主有點意外,但更多是覺得甘峰在危言聳聽,爲他的懦弱找藉口。
而甘峰也懶得多解釋這些有的沒的:“所以到時候,我們先一起幹掉榮昌王爺,再突然反水,幹掉七殿下。”
“那女人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這樣做,如此她必然分心,則我們就有機會,生擒鬼帝的女人。”
“而且那女人現在有了身孕,倘若我們抓住了她,屆時不管什麼條件,想必鬼帝都必須屈服!”
“如此,聖主可有興趣好好殺商議一下計劃?”甘峰狡黠笑着。
而聖主的眸光頓時亮了:“有了身孕呢,呵呵呵……”
看聖主的反應,必然覺得此計甚妙,再者,如果紫清國就會知道天玄教分舵和五毒教聯手,那時候朝廷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樣的話,甘峰他們就有了徹底的保障,之後便可一心和五毒教一起去對付天玄教,不必擔憂被鬼帝追殺。
而能想到這樣完美的計劃,甘峰還要感激那個神秘的青年。
只不過他心裡多少有點不安,不知道那青年背後的主子、那個所謂的公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把五毒教和天玄教、還有紫清國之間的渾水越攪越渾濁,那個公子到底有什麼好處?
他居然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又是什麼人?
到底想做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