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不能簡單解決問題的。
這一次,絕對是病上加病,痛上加痛啊。
施家絕對是熱鍋上的螞蟻,也令施安深深的感覺到,他這中庸之策好像並沒有爲他們家中帶來半點好處。
祖輩都是這般做的,爲什麼他們就有了立足之地,換到了他這裡,處境就變得尷尬,事事都難堪呢?
“大夫,我女兒如何?”文陽公主一見到太醫從施秋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急切的問着。
此時的文陽公主真的不再是從前那個冷漠到極至的母親,而是時時希望施秋雁可以安好的母親。
從前的她總是習慣性的讓施秋雁處於尷尬的境地,也是在爲難着自己呀。
左瞧右看都是自己的女兒,她何必要與施秋雁爲難呢?
太醫顯然還是很有把握,”小姐無事,只不過受到驚嚇,有些發熱,不過,再小的病症也要好好的醫治才行。“
“這是自然。”施安道,“小女就交給太醫了。”
“大人放心。”太醫說道,“臣是皇上特意派過來照顧小姐的,一定會好好盡到責任。”
聽到沒有,是皇上派着來的。
皇上對施家有愧,他沒有辦法明着同魏家相爭,只能是在私底下多多的安撫着。
施安點了點頭,現在只是關懷着施秋雁的情況,她若無事,那便安好。
“大人。”管家走到了施安的身後,非常爲難的看着施安,半晌,方道,“大人,這個,恪王的書信要如何去回?”
回信?回什麼信?施安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管家的意思。
龍呈楓對施秋雁倒是真的很上心,每日必有一封書信,如若施秋雁要日日去還,龍呈楓也必然是每天都會接到一封回信。
就是說,信要及時回。
施秋雁正在病中,如何能夠催促着她去回信?
“爹,我去替妹妹回吧。”施萬里對施安說道。
施萬里是相當的愧疚,如果他沒有急着催着施秋雁離開魏家,哪裡會讓施秋雁見到這般恐怖的一幕?
根本都是她的錯。
顯然,施萬里一開口,就讓文陽公主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開始,文陽公主還沒有想到她這個兒子呢。
“你答應過我什麼?”文陽公主突然間就撲向了施萬里,十分憤意的質問着他,“你說過會好好照顧你的妹妹,不會讓她再受欺負,可是現在呢?她變成了什麼樣子?”
應該說,這半年來,施秋雁的情況就沒有真正的好轉過。
到底是因爲什麼緣故,使得施秋雁一直處於水深火熱的地步?
沒有人理會,沒有真的懂得,其實一切都是在施秋雁的算計當中。
自從元逸興書信於施秋雁,要到京城開始了他們的計劃以後,施秋雁的處境就開始變得非常的糟糕。
施秋雁現在都在病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而且,是真的。
木犀時不時的就替施秋雁瞧着外面,又看着屋子裡面的施秋雁,倒是真的希望自家小姐能夠儘快的醒過來,以免再讓外面的事情變得再大。
施安可謂是頭疼不已,施家最近不安寧,都是因爲龍呈洪而
起。
自從龍呈洪與魏懷安漸漸起了嫌隙以後,他施家就跟着遭殃了。
“娘,我錯了。”施萬里向文陽公主道歉,“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照顧妹妹?文陽公主拼命的捶着施萬里,“你個臭小子,你何時照顧好她了?你爲什麼要帶她去魏家,爲什麼。”
文陽公主扯着施萬里的衣領,不停的質問着他,真的很想要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到底是在想着什麼。
魏家人有多危險,他們越發得目中無人,行爲乖張,時不時的就會讓身邊的人處於危險之中,施萬里還要往前面湊着。
“是妹妹她……”施萬里原本是想要說,是施秋雁想要去魏家,緩和兩家的關係,可是這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
他們都是可以阻止施秋雁的,不是嗎?可是,並沒有人這般的做呀。
“娘,我以後……”施萬里的話,總是沒有辦法說出口呀。
文陽公主揚起拳頭來,拼命的捶着施萬里,好像是希望自己的情緒得到發泄。
施萬里低下頭,任由着文陽公主的動作。
“好了,兒子也是夠無辜的,爲什麼要替魏家受過?”施安伸手阻止着,文陽公主的拳頭有好幾次都掄到他的身上。
施安也是急了,“這是我們的兒子,你真的忍心打他嗎?”
文陽公主一愣,抱着施萬里就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是啊,好苦呀,她的女兒在房間中病着,兒子又總是瞧不出輕重來。
施萬里吸了吸鼻子,強忍着悲傷,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代價?施安看了看施萬里,輕輕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兒子也是說不出特別的來。
“行了,你們也不要再吵了,先讓雁兒好好休息,知道嗎?”施安的手搭在文陽公主的肩膀上,安撫着她。
施萬里也扶着文陽公主,心中早已燃起雄雄怒火來。
魏家如此作爲,根本就是目中無人,不是嗎?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已經不打算再繼續忍下去了。
不是爲施秋雁討公道,是爲自己。
“老爺、夫人,小姐醒了。”木犀一看到施秋雁醒來,就立即上前屈膝說道。
文陽公主一愣,就拋下了他們父子倆人,撲了進去。
施安瞧了瞧施萬里,微微苦笑着,拍了拍施萬里的肩膀,“你娘偏疼你妹妹,不要往心裡去。”
“妹妹從小身子就不好。”施萬里低聲說道,“最近,卻又有這麼多事情讓她着急上火,倒不如真的嫁給恪王,與恪王離開京城,遠遠的避開是非。”
施安一聽,稍稍猶豫,隨即道,“怕是,不會的。”
不會的?施萬里一愣,就看向施安,但是看得出來,施安並不打算將長輩們的打算告訴他。
無妨,再等一等吧。
至於房間裡面施秋雁,實在是不太舒服呢。
“娘,你哭了。”施秋雁捧住文陽公主的臉,“我沒事的。”
“以後,不許去魏家。”文陽公主憤憤的說道。
施秋雁微微一愣,自然知道這一次是她的過失,便認真的點頭笑道
,“好,娘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
“傻事?”文陽公主微微一愣,怒道,“同和王斷了聯繫。”
當文陽公主這般一說時,施秋雁就知道文陽公主是真的動了怒氣的,
“娘,我……”施秋雁弱弱的說道,卻見文陽公主怒瞪了眼睛。
“娘,我已經被許配給恪王,不會再與洪……和王聯繫的。”施秋雁低下頭,苦澀的說道。
文陽公主抓住施秋雁的手,提醒着她,“你想想你自己,他是如何對待你的。”
如何對待?就是想要掐死她嘛!
施秋雁不以爲然的想着,想當初啊,龍呈洪可是將那把長劍,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心窩呢。
事後,她都沒有去看過自己的屍體,真怕看到的是一張面目全非的臉。
“還有……”文陽公主覺得這一次,叮囑不夠呢。
“好了。”施安站在門口,聽着文陽公主的等方面,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對她說道,“雁兒從小就讓你省心,不會再讓你傷心的。”
文陽公主抓着施秋雁的手,半晌才道,“恪王的脾氣是不好相與的,你要小心,知道嗎?”
呈楓嗎?還成。
施秋雁在心裡想着,她倒是從龍呈楓的眼中看到幾分情誼來,如果這婚姻是一筆交易,與龍呈楓做交易,應該還是愉快的。
施秋雁都快要忘記,想當初,她是如何討厭着龍呈楓,很想要衝回長風樓,好好的質問着端木要凌,爲何要將她與龍呈楓扯到一起去。
如今,情況是大有不同了。
“來,讓女兒休息吧。”施安對文陽公道,“女兒的臉色,都難看到什麼地步了,要心疼女兒才行。”
“我哥呢?”施秋雁突然問着。
施安一愣,“在外面站着呢。”
“娘,哥哥無辜。”施秋雁抓着文陽公主的手,“沒有人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當時也是太害怕了。”
文陽公主只是看着施秋雁,沒有說話,半晌,才慢慢的握住了施秋雁的手,感慨的說,“你呀,孃親不會怪你哥哥的,放心吧。”
好,那她就真的放下了心來。
施秋雁笑了笑,疲態已現。
施安拉着文陽公主就離開了施秋雁的房間,讓施秋雁好好的休息。
這一次,施秋雁也是真的累得夠嗆啊。
她鐵青着臉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小姐,您這次是吐得太狠了。”木犀對施秋雁說道,“以後,莫要這般,傷了自己。”
“只是沒有掌握好,下次不會了。”施秋雁弱弱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木犀屈了屈膝,就暫時離開了施秋雁的房間,她這個做奴婢的,也挺忙碌的。
這一次是真的累了。
當施秋雁矇頭大睡直到自然醒來的時,竟然是深夜。
木犀估計是已經休息去了,留在她身邊的是長風樓的其他侍女,瞧着她們的樣子,似乎正是在研究着什麼般,聚在燭火前做着手勢。
什麼手勢?
大殤國人現在就在小姐的身邊,需要處理乾淨才行。
“大殤國人?你們過來?給我重新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