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呈楓卻是在心裡細細的品着,聽一聽,施秋雁記掛的是位“公子”,而不是樓主。
所以,她應該是與元逸興更親近。
“爲什麼?”施秋雁只是丟下三個字,就準備坐進轎子。
她是執意要去的,而侍女則有些無措。
“因爲公子吩咐過,不讓人打擾的。”侍女此言一出,施秋雁的臉色就變了。
已經坐進轎子裡面的施秋雁,冷冷的坐在裡面,忽然說道,“他有事,對不對?”
侍女一時語塞,尷尬不已,當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向施秋雁說明此事的緣故。
“行了,說謊都不會,還能做什麼?”龍呈楓哭笑不得的說,“再備轎子,我陪她去。”
什麼?龍呈楓也要去?這是嫌事情不夠知嗎?侍女真的很想要阻止施秋雁,但是,施秋雁已經決定的事情,豈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夠改變的。
再加上龍呈楓……真是……
“小姐,公子現在需要靜養,樓主都已經不去打擾了。”侍女急切的說道,“就請小姐讓公子休息,公子說,如果小姐回來也不要過去,他會……”
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施秋雁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去看看的,如何?
侍女只覺得頭疼不已,但是施秋雁已經決定向那邊去,有幾個人能阻止?
能阻止的人,正躺在牀塌上呢。
這兩頂轎子就被擡了出去,至於其他人也惟有施秋雁的人跟着,龍呈楓只帶了一名侍衛。
輕出簡行,不易讓他們發覺。
他能夠陪在她的身邊,自然是好的,但是施秋雁的心裡也是有着不太自在的緣故,總覺得心裡酸酸的,不舒服。
有何不舒服的?施秋雁不喜歡被瞞着。
如果不是哥哥的病情加重,怎麼可能不見他?話又說回來,端木要凌應該是不會丟下哥哥的。
先了再說。
這轎子很快就把龍呈楓與施秋雁送到了西郊,因爲過分低調,這來來往往的人也沒有注意到。
下了轎子的龍呈楓,在等着施秋雁下轎子的時候,卻瞧到了。
魏懷玉匆匆而歸,一頭扎進不遠處的宅中,瞧着是特別的心急。
怎麼感覺上哪裡怪怪的?龍呈楓也說不上緣礦,就是對魏懷玉的樣子很不舒服。
“看什麼呢?”施秋雁注意到龍呈楓的目光,順着往那邊望去,估計着是看到魏懷玉了吧。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也不會讓他有特別的注意。
“照顧好王爺。”施秋雁吩咐着侍女,轉身就入了宅子。
這麼快,這麼急,完全沒在要等着他的意思呀。
龍呈楓笑了笑,立即就跟上了施秋雁的腳步。
施秋雁走得飛快,看起來就知道這對此境是非常熟悉的。
“見過小姐。”
“小姐回來了。”
“小姐,您可回來了,公子一直在惦記着。”
但凡見過施秋雁的人,都在說着好聽話的同時,試圖想要擋在施秋雁的前面。
施秋雁完全是沒有心情理會,直直的就往元逸興的房間而去。
此時,另有一名女子迎面而來,一臉的擔憂,也正是施秋雁的一位“熟”人。
“施家妹妹?”呂頃司
一看到施秋雁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本能的就攔在迴廊處,“你怎麼……”
這麼不懂禮貌,也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施秋雁換成是平時,必然會對呂頃司和和氣氣的,但是今天是完全不同。
擋住迴廊?神經吧!
施秋雁輕輕惦腳,再落地時,已是在呂頃司的身後,這功夫相當的俊俏。
呂頃司青着臉,立即就回過頭去,喝着,“施秋雁,這裡不是你施府,你不可以……”
施秋雁是完全不聽呂頃司,就往裡面跑着。
“你……”呂頃司的話被龍呈楓打斷,人也被送着她出門的侍女攔住。
他們怎麼不攔着施秋雁?
“頃司姐姐本不應該來這裡,既然來了,就應該守着這裡的規矩。”龍呈楓打着呵欠,笑着說,“雖然,我從來都是最討厭規矩的。”
豈止是討厭,根本就是破壞者。
呂頃司咬牙切齒的看着龍呈楓,“守規則?施秋雁守了嗎?她就這麼衝進去了。”
她擔憂着元逸興,轉身就欲要往裡面去。
顯然,這長子裡面的人,對她與施秋雁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因爲她再一次被攔住了。
“頃司姐姐是關心則亂,就沒有想過,他們爲何只攔着你,而不攔着施秋雁呢?”龍呈楓笑了笑,“話說,我送頃司姐姐出門吧。”
呂頃司很快就明白了,施秋雁與元逸興是有很深的牽絆的。
“這怎麼可能?”呂頃司喃喃的說道,“他們……”
“你呢?爲什麼會來這裡?”呂頃司轉頭看向龍呈楓,眼中充滿着疑惑。
呵,這就將注意到轉移到她的身上了?這可不好玩了呀。
龍呈楓只是笑了笑,當他聽到呂頃司這般說時,就明白,呂頃司看來是與長風樓有過交易的。
他們,都是同樣的人啊。
“姐姐想啊,他們既然關係親密,我出現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龍呈楓的回答,真是讓人夠堵得慌的,“姐姐呢?管着這裡的人,就不太對了。”
呂頃司是真的弄不明白,施秋雁與長風樓是怎麼扯上關係的,瞧着這裡的人的態度,施秋雁的地位且是不低的。
“如果公子無事,可否派個人告訴我一聲?”呂頃司問着身後的侍女。
侍女屈了屈膝,“奴婢會回稟公子的。”
就是說,如果元逸興讓侍女傳話,她纔會傳。
管得真嚴,呂頃司青着臉,就從這裡離開了。
龍呈楓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
其實呀,龍呈楓的心裡也是老大的不自在,可是在外人的面前,總是要幫着施秋雁說話的。
施秋雁與樓主,與元逸興都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如果過分的親密,的確很容易惹來非議。 Www¤ TTKдN¤ c o
瞧着他們的態度,好像並不怎麼在意呢?
除非,這是最自然的相處?
“能不能借客房一用,我太累了。”龍呈楓對侍女道。
侍女向龍呈楓屈了屈膝,“王爺,這邊請。”
瞧瞧外面,總算是平風浪靜了,可是再看看那屋子裡面,早就有人哭成了淚人。
“傻妹妹,快別哭了。”元逸興被施秋雁哭得頭疼
,“舊疾復發,懂不懂?”
施秋雁拼命的點着頭,她懂。
一名侍女進來,準備服侍着元逸興喝藥,而施秋雁眼疾手快,就先搶了先的。
“哥哥小心。”施秋雁輕聲的說。
元逸興的精神力相較於之前,當真是好得太多了,隨口問着施秋雁在外面碰到的事情。
施秋雁原本是不想多說的,畢竟元逸興是需要休息的,可是元逸興是一再的相問,如果她不說……
施秋雁日長話短說,說給了元逸興。
“看來,信允君那邊是不能放鬆的。”元逸興道,“你的侍女也是一個個頂厲害的。”
施秋雁可沒有理這些,從侍女的手中接過藥碗,慢慢的餵給元逸興來喝。
罷了,就不阻止她了,應該是會讓她的心情好過些。
“哥。”施秋雁剛說了一個字,元逸興就笑着說,“聽話,我沒事了,早點回施府,如果你的人拆幫了,會很麻煩的。”
這麼多天都挺過來了,就差這一時。
“頃司姐姐她……”施秋雁尷尬的看向元逸興。
她進來的時候,太過焦急,對呂頃司的態度也不是那麼的好,怕是會讓大頃司的心裡不自在吧。
龍呈楓笑了笑,點了點施秋雁的額頭,“你呀,可真是……”
關心則亂,元逸興自然是不會在乎施秋雁的態度的,但是呂頃司是未必。
“以後,我會讓她儘量不要過來的。”元逸興說道。
施秋雁把空碗遞到侍女的手中,轉頭再看着元逸興,不是很確定的說,
”呂姐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施秋雁的問題,令元逸興的手微微一頓。
施秋雁的心中瞭然,壞了。
呂頃司本就是一個聰慧的女子,自然可以猜到許多事情,想必這一件,她也能夠猜得到。
元逸興的身子變弱了,筋骨也是大不如從前,就連臉面在對外時,都被仔細的修整過,讓人看不出端倪來。
這也是元逸興在病時,不允人探望的原因。
只要看一眼,就會知道,當年的阮興回來了。
“你以後,也要離她遠遠的。”元逸興對施秋雁說道,“她感情用事,怕會壞事情。”
施秋雁則是認爲,元逸興也是在保持着呂頃司。
能避,則避吧。
“好了,我的話有點多。”施秋雁看着元逸興擦淨了脣,便扶着他躺下,“我看着哥哥睡着再走。”
元逸興看着施秋雁已經放下心來,又有些俏皮的模樣,便輕輕的搖了搖頭,既然是勸不動施秋雁的,那就隨她去吧。
施秋雁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元逸興本就睏倦,是在聽說施秋雁已經衝過來時,才勉強撐一撐的。
現在,撐不住了。
施秋雁看着元逸興的睡容,聽着他均勻的呼吸,才放下了心。
她替元逸興掖了被角,才離開她的房間。
“記住了,不可以讓外人隨便出入。”施秋雁冷冷的叮囑着。
侍女道,“小姐放心,奴婢們做事絕對不會出現紕漏。”
不會出現最好,如果出現了……
施秋雁還真的是不知道,那是要碰上多大的一樁麻煩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