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即便天還未亮,但心裡記着的那個時間一到,她還是醒了過來,只是一醒就得渾身痠疼,倒也不難受,就是那感覺微妙得難以描述。她歇了一會後,便輕輕拿開他橫在她腰上的胳膊,準備下牀去。卻剛一動,他的胳膊就收緊,並朝她這動了動腦袋,含糊地問:“什麼時候了?”
“可能快辰時了。”她說這話時,他的手已開始在她身上緩慢遊走,輕易就探進她褻衣裡隨意揉弄。一夜好眠後,清晨時分迎來這等肌膚相親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快慰,但葉楠夕卻拉住他的手道:“我下去看看香。”
“香點完就完了,看它做什麼。”他聲音有些含糊,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並乾脆將她抱過來,拉開她鬆垮的褻衣,兩腿纏住她的下身,胯間那物開始甦醒。
葉楠夕心跳加快,卻還是推着他的手道:“你身體還沒好,別這麼……”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看不到不影響。”
葉楠夕微惱着道:“不是眼睛,你舊傷前幾日才……剛發作不是,蕭玄,你太——”
“舊傷發作是因爲氣血不通引起,眼下若求而不得,這股精氣滯留在身體裡纔會又引出舊傷……”他胡扯般地在她耳邊輕哄,修長的手指則如撫琴般在她身上四處撥弄。
“你,啊……”葉楠夕剛要張嘴,卻不及出言就換成一聲低呼,旋即帳內再現春光,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喘息帶出一室旖旎。
一個時辰後,葉楠夕才讓末年去吩咐廚房的老媽子備熱水進來。
幫他清理乾淨,又替他換了衣裳後,就已經快中午了。早飯竟一直沒吃,葉楠夕有些惱自己,又有些惱他,便故意沒出聲。吩咐末年傳午飯後,就在一旁開始點上新的香。
“累的話就上牀歇一歇。”燕乾卻走到她身邊,因看不到她,於是說話時便朝她伸出手,手指輕觸了觸她的臉,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這動作。輕而纏綿,傳遞着淡淡的留戀。葉楠夕轉頭,看着他蒙在眼上的紗布,不禁就軟下心,然後道:“你去歇着吧。我會在屋裡陪着你的,一會還要和你一塊用午飯呢。”
昨晚加上今早,他又那麼盡情。不累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舊傷發作纔剛剛收住,身體不比以前。歡愉過後,她心裡就生出悔意,同時又惱他不知自制。
燕乾嘴角微微揚起,面上帶出一抹富含深意的淺笑,隨後他又伸出手,尋到她的手。葉楠夕要收回。他沒有強硬抓住,而是隻勾住她的小指和無名指,捏在手心。輕輕把玩。她的手指細而微涼,柔若無骨,捏在手裡時。力氣重一分生怕會弄傷了她,力氣輕一分的話,又怕她會溜走。
於是葉楠夕便看到他修長有力的手不住地勾纏着她的手指,就好似他在牀上鍥而不捨地纏着她的身體一般,動作細微而無聲息,卻令人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是爲我擔心,還是爲你擔心?”他忽然問了一句,聲音沙啞。
這句話他說的隱晦,她卻是聽懂了,頓時又羞又惱,便恨恨地道:“爲我擔心!”
他低笑出聲:“這麼說,我還是讓你極滿意的,再難忘那樣的**蝕骨是不是?”他說完,就將她的手拿起來,放在脣邊輕輕啜了一下,舌頭捲過她的指尖,葉楠夕頓覺心跳漏了一拍。
中午的暖陽從窗外照進來,落在他身上,他依舊是簡衣素袍,於是在陽光下即添了幾分耀目。加上他身材挺拔,肩寬腰窄,即便是坐着,也自有有一番氣度,而眼下的他則更是令人移不開視線。可就這麼一位看起來一本正經,清華無雙的男人,此時嘴裡卻說着**的話。偏他眼睛還被蒙着,嘴角邊的笑也是似有若無,除了她,再無別人看得出此刻他心裡在想什麼。
葉楠夕收回手的時候,正好末年將午膳送了進來,於是兩人皆做好,若無其事。末年心裡卻極高興,葉楠夕接過食盒後,他就退到燕乾身旁道:“燕將軍讓人傳話過來,說一會後讓許大夫過來再給三爺看看身體。”
“何必多此一舉。”燕乾淡淡道。
“還是讓大夫再看看好,你那天發作得那樣厲害,得確認沒事了才行。”葉楠夕說着就將盛好的飯放在他跟前,又補充一句,“別再似以前那般,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燕乾拿起那碗飯,頓了頓,就點頭:“我知道。”隨後吩咐末年,“許大夫過來後,就直接請到我這裡。”
末年大爲高興,三奶奶沒過來的時候,三爺從不似現在這般重視自己的傷,雖也一直配合治療,亦不曾表示過悲觀的情緒,但他總覺得在三爺之所以不悲觀,是因爲在三爺心裡,對自己並不怎麼在意,因爲不在意,所以才能做得到這樣的平靜。
事出後,他用近乎殘酷的心,依着自己的情況,繼續盤算以後的事情。
末年應聲出去後,葉楠夕給燕乾夾了一塊肉,忍住心裡的疑問,只讓他多吃些。燕乾便“看”着她道:“是不是有事想問我,怎麼不說?”
“先吃飯。”葉楠夕說着又給他夾了一塊豆腐,“吃完飯再說。”
燕乾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專心用餐。
葉楠夕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終究是難過,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有這麼多顧忌。亦常在用餐的時候與他談論事情,而今,就怕說多了令他分心而吃不好。其實除了用餐外,生活上還有很多事都也是極爲不便的,只是他卻從未表現出絲毫的焦躁。
但夜裡,昨兒她夜裡過來時,瞧着他就幹坐在炕上,那一刻孤寂落寞的身影,幾乎灼傷了她的眼睛。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手不離書,可如今,什麼都看不見了……定要讓他的眼睛復明才行。
約半個時辰後,兩人皆漱了口,葉楠夕纔開口問:“鳳十三孃的事,你確認過了嗎?她手裡真的有解藥?”
燕乾知道她要問的就是這事,便淡淡道:“還未再次確認,不過十有**是真的。”
葉楠夕鬆了口氣,片刻後,才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燕乾伸出手,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安撫:“別擔心,我不會答應她的要求,我……”
葉楠夕卻道:“其實我是擔心你不會答應她的要求。”
燕乾微怔,住了接下來話,葉楠夕輕輕一嘆,另一手擡起蓋在他的手背上:“如今,沒有什麼能讓你復明更重要了,我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怎麼想的,但眼下,你別急着回絕她的要求。”
燕乾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你不介意?”
“我介意,可是比起介意這事,我更在意你的眼睛。”葉楠夕說到這,停了一會,又道,“而且長安還盼着你能教她騎馬騎駱駝。”
燕乾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剛剛過來的時候,大哥有沒有告訴你,我的眼睛即便是有解藥,也不過只有五六成的機率可以復明。”
“希望過半,比沒有希望好太多了。”
燕乾默然,隨後輕嘆道:“楠夕,我不會再讓你委屈了。”
葉楠夕忙開口:“我——”
燕乾也同時開口道:“你聽我說,鳳……”
只是他話纔開始,末年就進來到:“三爺,許大夫過來了。”
葉楠夕忙站起身,燕乾只得頷首道:“快請進來。”
一刻鐘後,許大夫收了手,就打量了旁邊的葉楠夕一眼,隨後看着燕乾微皺着眉頭道:“三爺的舊傷才復原,正是需好好靜養鞏固的時候,這兩個月還請三爺儘量節制些,別虧損了身體。”
一旁的葉楠夕頓時漲紅了臉,她知道這話許大夫雖是對着燕乾說,但實際上是說給她聽的。於是不由偷偷瞪了他一眼,偏他又看不見,她只得咬了咬牙,滿是侷促地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燕乾卻不見尷尬,淡淡一笑:“我到是覺得身上比以往舒暢了許多。”
許大夫收回自己的醫箱後,便道:“那是三爺心頭久積的鬱氣得以解開,精神也隨之一暢,故而才感到神清氣爽,這是好事,但若是接下來的身體跟不上,那這好事就將變壞事了。”
燕乾微微皺眉:“這麼說這兩月需一直禁着?”
葉楠夕輕輕咳了一聲,面上隱約露出幾分惱怒,燕乾淡淡一笑,許大夫則是尷尬地一笑,含蓄地道:“強忍亦是不妥,一月一或二次足矣。”
燕乾放下心,謝過許大夫後,就吩咐末年送出去。
“你都胡說些什麼。”許大夫出去後,葉楠夕才嗔怒地道了一句。
燕乾將她拉過啦,笑道:“在軍中久了,平日裡說話都是葷素不忌,許大夫早就見怪不怪,更何況剛剛也沒在你跟前說什麼不妥的話。”
葉楠夕卻懶得跟他糾纏這個事,在他對面坐下後,就道:“繼續說剛剛的事吧,你心裡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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