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牀上發出的一聲大叫,我頓時着急的想伸出頭,因爲剛纔那叫聲我也不知道是河伯的還是季蘊,萬一季蘊受傷了咋辦!可是我的頭還沒有伸得出去,陳越就把匕首戳到了我的下巴上,輕聲的威脅道,你敢動一下,我就把你的脖子捅一個大窟窿。
我看他一臉警惕陌生的表情頓時明白了,我現在換了一張臉,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許願啊,所以我偷偷的挪了挪身子,輕聲道,你別殺我,我不說話就是了。
我看他果然皺了皺眉眉頭,然後把匕首收了回去心裡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是我背後的手指卻在不停的扣着底下腐爛的木板渣渣,他似乎肯定瞧不起我,以爲我沒有什麼殺傷力,當然所有人對於美麗的事物都容易放鬆警惕,雖然我不承認,但是現在我這張臉還是給我帶來了一絲好處,我偷偷的往陳越的身邊挪,一開始他還有點防備,後來估計是以爲我對他有意思,居然伸手將我的撈了過去。
我趁着這個時候將自己剛纔從木板下面摳出來的尖利木渣一下子往陳越的眼睛按去,那陳越不知道我還有這一手,直接中招,頓時牀底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我趁着這個時機奪了他的匕首,身子瞬間滾出了牀底下趕緊的爬了起來。
結果便看到這屋子十分的凌亂,那張木牀也被搞得天翻地覆,而那牀上躺着兩個人,我趕忙湊過去一看。發現季蘊一臉青黑色的坐在牀上,而那個河伯捲縮着身子躺在牀上動彈不得。
我舉着匕首就戳到了河伯的肚子上,着急的問道,季蘊怎麼樣?找到那避腐珠在哪裡了嗎?
季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撇開臉,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只好奇怪的盯着他,半響才見到他悶悶的說,找到了,殺了他吧。
他的臉色詭異的浮現出了一絲尷尬的紅色,我正奇怪呢,便看到河伯捲縮着身子一個勁的發抖,而他的雙手捂着自己的下*身,身子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季蘊從牀上爬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滑落到胸膛的衣服,見我在偷看,又是一記眼刀飛了過來,我嚥了咽口水,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悲哀的看了河伯一眼,修煉成精多不容易啊,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季蘊給廢了。
這時那個陳越也從牀底下爬了起來,不過他的右眼鮮血淋漓,面目猙獰,顯得十分的恐怖,他怒吼着,死女人,敢偷襲我!
我回頭對他做了一個鬼臉,***要不得啊!他的話音剛落,季蘊就是一腳踢了過去,他還沒有搞明白就直接的被打趴下了,將兩人都收拾了一通,用繩子綁了起來,我才詢問季蘊該怎麼辦。
季蘊白了我一眼,蹲下&身,看着那陳越,道,那個李瞎子在什麼地方?
陳越撇開臉,雖然右眼被我刺瞎了,但是人家依舊拽上天了,狠狠的用完好的左眼瞪了季蘊一眼,罵道,要殺就殺何必廢話,反正這下東西你也拿到了,何必假惺惺的問這些!李瞎子去哪裡了我怎麼會知道。
我看了一眼季蘊,詢問道,這下改怎麼辦?
季蘊接着看向河伯,冷冷道,如果我將鬼差引到這裡來,不知道你會怎麼樣。
本來虛弱得不得了的河伯瞬間擡起了頭,有些狼狽道,你想幹什麼,被鬼差發現我的美人村就保不住了!
季蘊冷笑,道,保不住了,美人村在六十年前就被人屠村了,這些死去的亡靈也應該早就投胎了,是你將她們禁錮在這裡,若是被閻王知道,恐怕你下輩子,孽畜道都容不下你了。
河伯惡狠狠的咬牙,最後卻頹廢的低下頭,道,避腐珠已經被你拿到了,你還想要什麼,你問吧,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
季蘊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瞬間瞭解了,撇頭哼了哼,問道,你知道六十年前美人村爲什麼會被人屠村嗎?還有祠堂裡面放着的那具發着熒光的屍骨,究竟是怎麼回事,和我脖子上帶着的這一條項鍊有什麼關係?
我的幾句話將河伯問愣住了,他有些忌憚的看了季蘊一眼,才緩慢的回道,六十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當年這美人村來了一批風水師,是這些風水師把村民給屠村了的,後來這羣風水師又奇怪的集體互相殘殺,具體發現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因爲我當年只是這個池塘裡面的一條水蛇,後來見全村子裡面的人都死光了,我纔敢爬上岸去,然後就看到祠堂裡面放了一口棺材,唔,就是你說的那一具泛着瑩光的屍骨。
季蘊卻在這個時候插話道,那口棺材裡面一開始並不是一具白骨,對吧?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開始並不是白骨?季蘊到底在說什麼?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他希望他能給我解釋一下,河伯卻悶悶的開口說話了,道,沒錯,那棺材裡面的屍體保護的很好,就跟個活人一樣她長得也很漂亮,所以我就經常縮到她的棺材裡面去,捲縮在她的懷裡,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又一次爬到她棺材裡面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嘴巴里面含着一個東西,於是我就好奇的把她嘴巴里面的那顆珠子掏了出來,可是我沒有想到那珠子被我掏出來之後,那個漂亮女人的屍體就頃刻間化成了灰燼。
當時我嚇壞了,發現這個女人的屍骨居然和外面的那些死人骨頭不一樣,我就偷偷的咬了一截她的骨頭,後來我就奇蹟的發現自己居然可以變成人的形狀了,只不過是魂魄的樣子,然後我就在那些死去的風水師中找了一具勉強看得過去的屍體給附身了上去,而這顆避腐珠也一直在我的身上,沒有了避腐珠我現在這個身體就只能呆在水裡,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就說這避腐珠有點耳熟呢,原來是用來保存屍體的!
季蘊挑眉問道,那這些被你禁錮的亡魂呢?你怎麼解釋?
河伯苦笑道,這些女人的魂魄不是我禁錮的啊,這美人村本來就很陰邪許多精怪都成了精,而這些女人的魂魄是當年那羣風水師設下的陣法禁錮的,並不是我,要進入這美人村也需要打開陣眼或者身體帶着鬼氣的人才能進來。
說這話的時候河伯還看了我一眼,我頓時不樂意的一把拍向他的後腦勺,罵道,你看什麼看,我身上有鬼氣又怎麼了?還有一件事情你沒有說,那陰婚轎子紙人新娘是什麼東西?
河伯諾諾的擡頭,道,什麼陰婚轎子?
我將樑鴉丫和我說過的她在村口看到的陰婚轎子又敘述了一遍,可是河伯卻一臉疑惑道,什麼陰婚轎子,我守在美人村一百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至於你們那天遇到的百鬼擡棺,我倒是可以解釋一下,那是每十年這個美人村的所有亡靈都會將祠堂裡面的那口棺材擡出去遊蕩一圈,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不管你們再怎麼逼我也不知道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一樣,這個河伯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如果這一開始就沒有那所謂紙人新娘沒有陰婚的話,那個叫做樑鴉丫的女孩豈不是在撒謊?!怎麼可能!她爲什麼要騙我說這些,而且這次正巧江千帆給了我季蘊的資料,不早不遲,而這個樑鴉丫還一起陪我來長壽尋找這個美人村,這之間聯繫起來似乎都發現了有些刻意?
季蘊將陳越敲昏迷,然後將河伯捆在了一旁,走過來對我說,你想到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