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透過那櫃子中間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情形,一羣羣穿着病號服的人,不,應該不能稱之爲人,因爲這些人都已經變成了滿身青黑色的殭屍,他們的臉上的身上的肉都已經腐爛了,只不過比較奇特的是他們的眼珠子全部都是黑色,沒有眼白,走路和平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非常的緩慢,就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他們沒有思考能力,一直在外面慢吞吞的行走,這一行殭屍我大概的算了算,居然有十幾二十個人,而且這裡面不但有穿着病號服裝的,還有穿着正常人的衣服。
其中一個殭屍我覺得有些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結果卻發現那具殭屍居然就是前不久我在上面的時候看到過的人,那不是陰陽師嗎?他怎麼也變成了這幅德行?難道說有人將他煉製成了殭屍。還是說他是不小心的被咬了?
不管是那一種,對我們都非常的不利,而且我身邊還帶着我兒子,我被咬還無所謂,說不定還能逃出去,可是漓兒怎麼辦?他人小胳膊短的,根本就跑步掉!
就在此時那殭屍隊伍的那具殭屍似乎發現了我的注視,居然脫離了隊伍,有些僵硬的走進了房間裡面來,我頓時抽了一口涼氣,麻蛋,這丫的殭屍的靈敏度也太過於變.態了吧!
我拔出鍾馗劍準備出去將這個殭屍解決掉,可是卻被沖田司衣給攔住了,他對着我無聲的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些殭屍都是被煉製過的殭屍咬過的,兇厲無比,你要是出去,一定會引來過多的殭屍的。
我張了張嘴,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吧?
沖田司衣卻衝着我勾了勾脣角道,我有辦法。
說着他突然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指尖飛快的在這個衣櫃的門上畫着什麼東西,我悄悄的後退一步,報緊了漓兒安撫道,別怕。
結果漓兒卻抱住了我的脖子,輕聲的在我耳邊說道,媽媽……你想不想知道這個叔叔到底是誰?
我皺眉,無聲的問道,你知道?
漓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道,看漓兒的,這個叔叔現在魂魄不穩,很容易就拉出他的魂魄了,他的魂魄一般都是真身,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認出他是不是司雪刃叔叔了。
我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便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可以,我也很想知道面前這個幾次三番幫助我,而且名字裡面都有一個司的人到底是不是司雪刃,雖然冒險了一點,但是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和漓兒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我才點頭道,好吧,只能這樣做了。
漓兒從我的身上滑了下去,外面的殭屍依然是守在門口,似乎認定我們就在裡面,而沖田司衣則是用他指尖的鮮血畫在門上,但是從他的鮮血沾到門的時候我卻發現他的身體在發抖,好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一樣。
漓兒走到了他的背後,突然擡起手,瞬間漓兒的手中就出現了一縷黑氣,這縷黑氣鑽入了沖田司衣的背後,然後無形之中用手一拽,似乎類似於魂魄的東西就被拽了出來。而沖田司衣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我屏住呼吸,心裡十分的緊張,希望他是司雪刃又害怕他是,因爲如果是他真的是司雪刃的話,我又連累他了。
漓兒動手猛地一拽,一個半透明的東西就從他的身體被扯了出來,不過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就飛快的縮了回去,而同時沖田司衣也回過頭來看,我猛地一驚,下意識的就將漓兒扯到了身後,衝出了衣櫃。
因爲在漓兒扯出他魂魄的最後一秒,我似乎是看到了一根尾巴……沒錯,不是魂魄,也不是人類,而是一種動物的尾巴,有點像蛇……
爲什麼……爲什麼會在他的身體裡面?
我驚駭的看着他,面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東西,他接近我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房間裡面的殭屍已經全部離開了,走廊上面的也走了,而那扇沾了血的衣櫃門居然開始散發着紅光,難道就是這些紅光把那些殭屍驅退的嗎?
我警惕的問道,你究竟是誰?你要是不說的話,今天我是不會再跟着你走的!你根本就不是司雪刃!
面前的沖田司衣臉色有些蒼白,他看着我無奈的苦笑道,你們剛纔都看見了?
我和漓兒都點了點頭,結果沖田司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猶豫的說道,我本來想一直隱瞞下去的,讓你們把我當成那個男人也好,可是……還是被你發現了,事到如今,我只能這樣了,不過您不記得我了嗎?
說着沖田司衣突然朝着我單膝跪地,我被這突來的變故給弄得不知所措,頓時傻眼的問道,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別以爲你隨便說幾句我就相信你,剛纔……剛纔我們在你的身體裡面看到了尾巴!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沖田司衣擡起頭,目光真摯的看着我說道,我是你最忠誠的僕人,你忘記了嗎?六十年前我們見過面的。
說着他的身影突然一頓,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裡面幻化出來了一道黑色的青煙,很快一條渾身青色的龍形生物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條巨龍起碼有兩米多高,三米多長,它盤旋在半空當中,一雙冰冷的眼睛靜靜的看着我,我差點嚇得奪路而逃,告訴我現在究竟是什麼回事?一條龍憑空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結巴的問道,龍……龍神?我又沒有集起七龍珠,怎麼就召喚出來了龍神了?
可是這時漓兒卻一反常態的鎮定的說道,它不是龍神,而是青龍。
這話一落,那條龍瞬間消失在半空當中,這時我也反應過來,難不成這青龍就是這個沖田司衣的式神,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一條蛇,沒有想到是一條龍。
沖田司衣將那幻象給收了起來,然後擡起頭對我說道,我不是青龍,也不是什麼龍神,我原身是一條蛇,你忘記了嗎?如果當年不是你替我證道,我也沒有沒有辦法幻化成龍,現在還修得了人身。
我被他的一連串話給弄得沒有緩過神來,什麼意思?當年,當年我見過他,還是一條蛇?
突然我腦海裡面閃過了一絲亮光,蛇!我想起來了,難道這條蛇是我美人村的那一條?我能夠記得的蛇也就只有那一條了,而且十分的通人性,可是那不是前世鏡裡面發生過的事情嗎?爲什麼現在都變成了真的?
難道說……其實前世的許意濃和現在的許願其實都是我?那……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等等……可是那也說不通啊,爲什麼那古墓裡面的棺材躺得是我,那個本來屬於宋臨越的棺材。
我逼問沖田司衣,順便問出了這幾個問題。
沖田司衣說道,您忘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兩千年以前……當初若不是您救我,恐怕也沒有我的現在了。
我吃驚道,什麼兩千年以前?你究竟在胡說什麼,趕快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手中的鐘馗劍可就不客氣了。
沖田司衣皺了皺眉頭,看着我許久,突然恍然大悟道,你的記憶被人給封印住了,是他對嗎?
我胡亂的點了點頭道,我的記憶是被閻王封住的。
結果沒有想到我這話引起了他極大的氣憤,不過很快,他平息了一下怒氣,纔對我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明白了,你的記憶被封住,我說什麼你也不知道。那麼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六十年前蛇腹藏棺,我替誰守墓,那個古墓不是宋臨越的,而是屬於您的啊!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那個墓是我的……墓是我的,難道……難道,我聲音都顫抖了,我震驚的問,我真的是天子娘娘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