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掐着松子脖子的手狠狠的一收緊,“我只是在乎你的安全,既然被她發現,大不了就斬草除根。”
“別……別殺!”我一看子嬰起了殺心,連忙阻止。
子嬰眉頭微微一皺,雖然臉上表情不情願,但是還是沒能把松子殺死,“唐小七,我發現你對誰心都那麼軟。”
這個語氣酸溜溜的,就好似我就聖光普照大地的聖母瑪利亞,我見人就救一樣。在這一點上面,子嬰是真的冤枉我了,或者說高看一眼我了。
松子如果真想殺我,甚至會暴露子嬰身份的話。
我……
我必不會顧惜唐俊的情面,對我來說,子嬰的性命更爲重要。
哪怕將來唐俊恨我,我也會這麼幹,我這個人算是變了許多,眼下來看絕對算不上是一個良心不壞的好人。
“不是!她好像是中降頭了,她不至於殺我。”我斷定了松子那樣小的個性,是絕對不敢半夜起牀殺我。
以她的膽子,必然是在殺我之前,先嚇得尿褲子了。
我握着松子的手腕,十分迅速的就找到了她身體裡被人下的將頭。讓體內的協天蠱順着下降頭人的防線,直接就反攻回去。
這下我沒有拼勁全力反攻,留下了活口,只將那人重創。
松子在那一瞬間手上握着刀柄的力道一鬆,丟在了牀上,昏暗中眼睛磕上,身子癱軟一片。僅憑着子嬰掐住她的動作,保持了現有的姿勢。
我鬆開了松子的手腕,直起身來,身子微微和子嬰靠近了幾分,“我將那人重創了,留了活口。她應該就在附近守着,把她揪出來。是個……是個女人!”
松子身上的降頭控制,應該是她被擄走了之後,被人種上的。半夜裡刺殺我,多半不是真的要我死,而是逼出那個暗中保護我的人。
子嬰對我關心則亂,所以纔會上當受騙。
假如暗中的是凌翊,他必不會受騙,因爲他相信我的實力。
“小七,你的謀略已經超過我了。”他順勢就在我額上吻了一下,身子才攢射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隱藏在窗外暗處的下降頭的人抓到。
提着那人的後衣領,就進來了。
是個生面孔,嘴裡不斷的溢出鮮血來,被我剛纔反噬的手腳的經脈全都斷了。哪怕是今晚逃出去了,以後也是過着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
可是她還是非常囂張,臉上是那種黑黃的肌膚,嘴裡說着生硬的中文,“是你,是你殺了黑鬼。聖主早就懷疑黑鬼的死因了,就這個廢物女人,殺不死黑鬼的。”
“子嬰大哥,黑鬼的失蹤,讓紫幽懷疑有人在我身邊保護我。”我皺着眉頭看着子嬰,心頭有些慌亂,“想必這次,他們下降頭讓松子殺我,就是爲了炸出你的存在。”
紫幽發現了子嬰,日後恐怕會有更多麻煩,是針對子嬰的。
怎麼辦?
我稍微憂慮了一下,小腹就一陣的疼痛,額上也出了豆大的汗。腹中的寶寶好似憋着一口氣一樣,說不出話來,就好像窒息了一樣。
但又沒有窒息的那麼嚴重,說的粗俗點,就是有點像便秘。
“你不要思慮那麼多,小七,我的命是你給的。如果是爲了你,哪怕是死,也無關緊要。”他隨手就把我辛苦留下來的活口腦袋擰了下來,將手扣在我的手腕上,“閉眼,凝神呼吸,一個孕婦想那麼多幹什麼?”
以前我也是像很多啊,誰知道這一次,一下就好似卡住了一樣。
完全不行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按照固定的呼吸規律調整呼吸,就感覺他的指尖停在了我的額上送了不少精氣進來,“還有兩週就到預產期了,不想讓寶寶做早產兒的話,就乖乖聽話,不許多想。”
“你……你別給我精氣,那……那可是你的性命。”我咬住了脣,睜開眼睛,情緒又變的有些激動了。
子嬰曾經因爲靈魂分割,而重度受創。
他精氣減少了實力就會下降,一旦和其他靈體爭鬥,很容易處於下風的。到時候輸了,便有可能被打死。
他笑了笑,“你在關心我?”
“贏大哥,你太任性了,剛纔你就不該殺那個女子。”我用力的甩開他扣住我手腕的手,一字一頓的氣惱道,“她說的是南洋口音,南洋降頭師很團結,如果你逼問她有沒有同黨。我們把同黨抓住,說不定這件事的秘密就能保守住。”
子嬰看着我,忽然又推翻了之前的結論,“你怎麼那麼笨呢?虧我還覺得你有謀略,如果要逼問她,逼問魂魄也是一樣的。可是如果這是一個計謀的話,在我出現的那一刻,紫地瓜就知道我的是幫你們的。”
子嬰說的話,是我最不想接受,也最不能容忍的事。
我單手扶着額頭,維持了鎮靜,“要是這時候能有人出出主意就好了,贏大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的讓紫地瓜來找你麻煩。”
我馬上就要臨盆了,子嬰又被人發現了。
此時此刻,我已經有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紫地瓜最容不下的兩個存在,都在我的身邊。
他必不會心慈手軟。
“不然,你找唐俊商量吧?”子嬰似乎也發現了我的憂慮,消除了滿不在乎的口吻。
我搖頭,“不能叫唐俊知道,你知道這妹子是誰嗎?”
“誰?”子嬰問我,顯然他並沒有去過醫院。
我嘆了口氣,“我四哥的新女朋友,以後可能是我嫂子。這件事對誰都能說,但是唯獨不能對唐俊說。”
“切,戀兄癖,就知道爲唐俊着想。”子嬰還鄙視了我一下。
戀……
戀兄癖!
要不是我打不死子嬰,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
我氣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準備對着贏子嬰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我戀兄癖,總比你妹控要強……”
還沒說完呢,一陣涼風就從外面吹進來了。
一個滿頭紫發的少年正坐在我家窗臺上,他的髮絲在呼嘯的夜風中,飄揚的如同一匹綢緞一般的美好。
就見他雙手冷冰的抱胸,紫色的瞳孔冰涼的看着我們,“子嬰必死無疑。”
“什麼?”我心頭一驚,心想着這少年不是幫我們的嗎?
居然說出了子嬰必死的話!
今晚,他是來殺子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