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月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他懷中再也不出來。
蕭奕澈好笑的看着在他懷中鑽來鑽去的妻子,捧起她的臉,柔聲道:“剛剛弄疼你了嗎?”
凌向月躲避他攝人的炯炯目光,臉紅若滴血。
每次完了就完了嘛,他竟然會每次都提醒她。
“還、還好。”她聲音低到比蚊子還不如,嗓音像是含在嘴裡的。
幾個過度刺激的畫面在腦中閃現,凌向月躲開他的手掌,又開始埋在他身上打起洞來。
如雨般密集的溼聞點點落在她軟軟的發頂上,最後停頓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又移向鼻尖反覆不停的展壓着——
“嗯.....”凌向月暈頭轉向。
(省略五百字~不敢寫啦~)
良久,蕭奕澈才稍嫌饜足的微離開她的脣,額頭輕抵,一字一頓的吐出胸腔滾燙的愛意。
“娘子,我愛你。”
“我、我也是。”凌向月感動的好想哭。
可是又擔心着宮中的妹妹。
“那、我這算不算已經討好過了?”
“傻瓜,你討好我又不是爲了你妹妹,你就是不討好我我也會幫你。”
蕭奕澈溫柔但堅定的將她護衛在胸膛上,溫聲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嗯。”凌向月雙眸氤氳,羞澀的頷首,嬌小的身子縮在他懷裡,安心的將一切交給他去處理。
不知道他怎麼向皇上說的,第三日的時候凌菲心就從宮中接到了丞相府來。
“三妹妹!”凌向月喜出望外。
凌菲心沉鬱的臉上也帶了喜色:“謝謝姐姐。”
她昨日見沒有人來接她。都已經快傷心欲絕,獨個想着定是皇上不放人。
她雖然不是什麼多麼受寵的妃子,可也是皇上的女人。
如今指揮使大人向皇上索要人,皇上爲了面子,很可能不放的。
再說也沒這規矩。
所以心灰意冷之下,她一晚上沒睡好覺。
誰知道第二天中午就有人過來接她。
她驚喜交加,只帶了些日常用品和貼身信任的宮女綠鵝就跟着人出來了。
一路到了丞相府。她簡直心快飛躍起來。
堂堂丞相府。誰敢在這裡造事?
她肚子裡的孩兒保住了!
凌菲心一路上嘴角都含着喜極而泣的笑容。
可同時她心裡也十分的擔憂。
“二姐,你在別處有沒有院子?我搬過去自己養胎就好,我怕住在丞相府不方便。而且丞相太太......”
她還沒跟他們接觸過,自然有所顧忌。
凌向月含笑說道:“這你不必憂心,我婆婆人很好,你將她當成自己人便是。”
沒一會顧顏玉就過來了。
“這些事我也不太懂。既然是奕澈安排的,那就讓他安排去吧。你安心在這住着便是。”顧顏玉拉了她的手熱忱的說道。
原本皇帝的妃子,還懷了孕,怎麼能出了宮在別處住着,而且還是丞相府。這若是讓皇上或者外人知曉了......
但是既然蕭奕澈安排的,顧顏玉也不懂這些,所以也不多說什麼。
凌向月看見顧顏玉眼中的一抹擔憂。興奮的心情立刻冷卻了一些。
她忙着將妹妹接出宮,倒是忘記了這其中的規矩。
若是皇上當真怪罪下來連累了丞相府。或者給丞相府安個什麼拐架嬪妃的罪名——
這如何是好。
可是妹妹不接出宮,她又有危險。
凌菲心也知道給蕭家帶來了麻煩,所以她從一開始懷孕的時候心裡就很糾結,這個孩子到底要還是不要。
不要孩子,她可以在宮中夾縫生存,大不了一輩子做人家的走狗。
這樣猶豫來猶豫去,一晃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她每日寢食難安,就怕被那個柳嬪發現。
那個柳嬪是皇后的人,整日看她不順眼,處處找茬。
她對付起她的把戲遊刃有餘,而且也可能是看她孤身一人在後宮也沒有家族的後盾,所以雖然是找她些麻煩,可是不至於是致命的。
她知道背後對付她的人就是皇后。
皇后當然知道她就是當初在半路上救了她和皇上,最後又將他們兩個踢下馬車的人。
可她不但不感恩,還對她十分的仇視。
約莫是皇上將她找了見帶回宮並封了妃子的緣故,也可能是當初逃難時狼狽的模樣被她瞅見了她心裡不舒服的緣故。
總之皇后對她是欲除之而後快。
這時青竹抱了佑姐兒過來。
“快,叫三姨。”佑姐兒此時還是小嬰兒,嘴裡吐着泡沫,頭顱一點一點的。
“青竹姐姐?”凌菲心錯愕的喊了一聲。
青竹已經嫁給了凌霜爲妻,梳了少婦髻,臉上少卻了以往的大咧咧,變得有絲羞澀起來。
“三小姐。”她微笑着喊道。
又施禮:“給娘娘請安。”
衆人頓時笑起來。
凌菲心苦笑:“娘娘什麼啊,你們不知道我——”
她想說你們不知道我在宮中若是一個不小心,都不知道被人陷害死幾回了。
見衆人心情沉浸在不錯的氛圍當中,她卻又不好打破這一片輕鬆自在。
若是當初沒有進宮該多好,有時候她真是撐不住自己了。
富貴榮華又如何,抵不過舒適自在的小日子,比不過白首一人心。
凌菲心深深嘆一口氣,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既然她決定將孩子生下來,她就沒有回頭路了。
“來,三姨抱抱——”她笑了伸開手抱青竹手上小小的嬌軟身子。
蕭佑怡睜着葡萄般黝黑機靈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嚶嚶嗚嗚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那麼輕,凌菲心接過來時卻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凌向月慌忙摟住她幾欲摔倒的身子:“咋了你這是?佑姐兒還沒那麼重吧?”
凌菲心連忙將蕭佑怡遞給青竹,臉色痛苦的扭曲:“你先抱着,我這不行。”
幾人見她彎着腿,一副踩着了釘子的模樣。
凌向月忙扶了她進屋坐着,坐下緩了好一會凌菲心才緩過神來。
晚上的時候凌向月不放心她,過來看她。凌向月多心。就問中午是怎麼回事。
凌菲心猶豫一番,乾乾的將木屐脫了,解釋道:“爲了不讓人發現我懷孕了。所以每次月事時我就找的自己的血——”
凌向月震驚的看着她,眼中又流淌過心疼。
她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就不知道弄點畜生的血?傷的哪兒啊?傷在身上也是可能被發現的,難道你——”
想起她中午一抱佑姐兒就疼得彎腿的場景,她目光朝她三寸金蓮看去:“那裡?”
凌菲心紅着臉點了點頭。
“處處有人盯着。我上哪去找畜生的血?”
她沒好氣的說道,說完又感覺一陣輕鬆。
還好。還好,多虧了姐姐,那種備受監視和煎熬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她只需要安心在這裡保胎五個月——
到時生下孩子再回宮。
若是皇上真怪罪下來,也大不了一死。
虎毒不食子。她相信皇上不會連自己的孩子也殺害的。
就是擔心連累了姐夫家——
凌菲心面上浮上一抹擔憂:“姐姐,爲了我的事,真是麻煩你和姐夫了。”
凌向月正擡了她腳查看傷勢。聞言頭也沒擡:“那怎麼辦?總不能讓你在宮中遭遇不測吧?”
凌菲心嘴角抽了抽,道:“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
凌向月翻開她的腳底。才發現她腳底一個乾涸的血窟窿眼,還沒結疤,可以看見是新出的傷勢,又加上以前的傷勢。
她頓時嘶一聲,疼的冒出了眼淚:“好疼——”
她最怕疼了,在自己的腳底戳個洞已經是夠疼的了,妹妹竟然一直在一個地方戳洞,每天還得戳好幾次。
想想她就已經疼得彎下了腰。
凌菲心見她摸她,痛苦出聲:“別摸,別摸,千萬別摸——”
兩個人都似又戳在了自己身上一般的痛得說不了話。
凌菲心緩過勁,見姐姐還疼得受不了,有些抽搐的說道:“又不是你,你疼什麼?”
凌向月雙腿發軟,虛弱無力的撐在牀上:“我、我暈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況且還是那麼恐怖的一個窟窿眼,她撐在牀上久久力量回不了自己身子。
“你怎麼下得了手?”她嘴脣發白的問道。
凌菲心小心翼翼的套好繡花襪,保護好自己的腳丫不再被凌向月觸碰到。
“真正到了那個環境,你就是下不了手,也得下。”她深深看她一眼,表情嚴肅了許多。
凌向月栽到被窩裡嚶嚶哭出了聲,她着實爲妹妹感到擔心。
以後該怎麼辦?
就是孩子生下來了,也得有好多面臨的問題。
不是說生下孩子就安全無憂了。
凌菲心斜睨她一眼,吐槽道:“簡直了,我就不該和你待一塊,影響我的雄心壯志。”
凌向月哭了一會發了會情緒,扭頭臉上還掛着眼淚:“誰讓你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你都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
要她還不得疼死了。
她真心佩服妹妹的勇氣。
凌菲心訕笑道:“其實習慣了還好。”
凌向月小心翼翼的從牀上爬起來,儘量別碰着她了。
凌菲心看着她的動作,忽然嘻嘻笑道:“姐姐好神也好可愛。”
凌向月理了理身上交襟的半臂褙子,啐了她一口,扭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