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華瑾掃了一眼,將紙片放進口袋裡,微笑着對曹琳琳道:“琳琳,你不要害怕,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好嗎?”
“恩,樑哥哥你問吧。”上官籣楓聽到曹琳琳這爽快的回答險些爆發,但還是及時忍住了,用鼻子深呼吸,漫不經心地攪着杯裡的奶茶豎起了耳朵聽着。
樑華瑾慢悠悠地舉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安安穩穩地放下之後,雙手支撐着頭部,笑眯眯的眼睛直視着曹琳琳,緩緩道:“琳琳,你表哥秦武思是每天都會去那座後山上晨練嗎?”
“不是的,表哥平時只是在庭院裡跑步,然後回到屋裡吃早飯,之後就在屋子裡工作了。”
“那你們看到不明白影這件事,秦武思或者你有沒有對家裡其他人提起過呢?”
曹琳琳將右手放在下顎上,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我是沒有……不過表哥,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他應該也沒有吧,因爲是他決定要在全家人聚集的午餐結束後說的。”
樑華瑾以詢問的目光對着上官籣楓一掃,後者換了一隻手拿湯匙繼續攪奶茶,右手看似隨意地放到桌下,指了指曹琳琳的位置,示意他繼續問。樑華瑾對着曹琳琳笑笑,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道:“你每次看到白影的時候,它的臉是朝着哪個方向的呢?”
“不知道,我只能很模糊地看到一個影子在門口晃,我有近視眼,而且我家在山上,早晚都有霧氣,嚴重的時候甚至周圍的路都看不清。”
“這樣啊。那那個白影是在你走過去之後開始移動的,還是一直都在晃呢?”
對方不解地看着他,慢慢攪着奶茶的上官籣楓解釋道:“他的意思是,白影是在你走過去之後突然消失的,還是在你接近的時候一點點地消失掉的。”
曹琳琳皺了皺眉,仔細回想起來,片刻之後,她爲難地道:“我記得是走過去之後就不見了的……”
上官籣楓再次在桌下打手勢示意接下來的她來問,並且需要樑華瑾的配合,左手依然緩緩攪着杯裡的液體,加快語速道:“那你在秦武思掉下山崖之後還見到過那個白影嗎?”
對方慌張地搖搖頭,“沒……沒有。”
上官籣楓挑眉快速瞟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絲笑,但馬上吸了一口奶茶,眼睛盯着杯裡的液體,緩緩道:“那個一開始在地窖後來轉入屋裡的女聲你以前聽到過嗎?”旋即不等對方回答又用加快了一倍的語速道:“換個說法,那個女人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是誰的?”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很好。”上官籣楓意味深長地一笑,再次吸了一口奶茶,曹琳琳倉促地喝了一口牛奶,待她將杯子放到桌上,上官籣楓突然道:“每次那個聲音傳出來之後,第一個進入地窖的人是誰?”
曹琳琳被嚇了一跳,發抖的手碰倒了面前的牛奶杯,裡面剩餘不多的白色液體在桌子上蔓延開來,樑華瑾急忙將倒下的杯子扶起來,服務員走過來將桌子擦乾淨,曹琳琳滿臉通紅地不停道歉,上官籣楓卻不在意對方的窘境,自顧自地喝着奶茶。等到牛奶被擦乾淨,另外三人坐定後,上官籣楓再次開口道:“可以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嗎?每次那個聲音傳出來之後,第一個進入地窖的人是誰?”
樑華瑾抿了抿雙脣,錢伊柯瞪了她一眼,而上官籣楓對兩人臉上不滿的表情絲毫不予理睬,眼睛死死盯着曹琳琳,後者慌亂地望向四周,半餉才道:“我記不太清楚了,只是前幾次都是大家聚集到地窖入口之後,管家拿來鑰匙,然後我父親或者大伯就會接過鑰匙進入地窖。”
“你所說的大伯是不是秦武思的父親秦書天?”
“不是,秦書天是我二伯,在表哥掉下山崖之後就瘋了,大伯名叫秦書海,和二伯是雙胞胎,而阿姨秦玉是我母親的姐姐,所以我在家裡是最小的。”
上官籣楓將剩下的奶茶喝光,用餐巾紙擦拭着嘴巴周圍,平靜地道:“最後一個問題,那個聲音進入屋子之後發出的地點是固定在哪個房間還是活動的?”
“活動的。”這次曹琳琳回答得很快,並且聲音異常的清晰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