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聽見’鬼魅部落‘這四個字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男人見我有些不理解,告訴我鬼魅部落就是我們的門派名字。
他們這一類人被他們自稱爲‘鬼魅者’已經很怪異了,而他們給門派的起的名字竟然更加詭異。
既然是門派,那都應該叫‘什麼幫’或者‘什麼派’再或者‘什麼門’之類的,他們非要稱爲‘部落’。
據我所知,部落是原始人類對族羣的稱呼,是黃帝蚩尤他們那會兒才流行的叫法。不知道創建這個部落的人爲何也要如此稱呼,這個門派總不能是從黃帝蚩尤他們那個時代傳承下來的吧。
不過想到了這是對‘族羣’的稱呼後,反倒覺得這個稱呼更爲貼切了。若果真如他們所說,那麼我們確實是一個特殊的‘族羣’。
男人指着女孩繼續說道:“她叫石嫺,是你們這一輩弟子中入門最早的,你要叫師姐。”
“是,師父!”我有模有樣的回答完師父,看着前面得意洋洋的女孩兒道:“溼......姐......好。”
她瞪了我一眼,嘴一撇,“哼!陰陽怪氣!以後叫我嫺子師姐。二......牛......名字也陰陽怪氣。”
師父突然很嚴肅很認真的對我說:“二牛,今天的事,切記不要與任何人說起,任何人都不行!而且沒有我的允許你暫時不能過問部落的事,更不能進入部落,現在起,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
隨後他對同樣驚訝的嫺子說:“嫺兒,今天的事情你也要保密,不要讓除我們三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嫺子一臉詫異,“師孃也不能說嗎?”
“你師孃知道這件事。”
“哦......是師父。”
我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我深深的惡意,我覺得這個世界欺騙了我。其實我也不是什麼雷厲風行的人,我是一個可憐的需要愛護的孩子,我之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加入,磕頭拜師,還不是因爲我這個缺少關愛的可憐孩子想從那‘有愛’的鬼魅部落大家庭得到些許關愛,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吧?我只想盡我男子漢所能去保護我的師妹們,當然我也會保護所謂的師弟。
可是,這老奸巨猾的師父竟然不讓我進入部落,還美其名曰‘關門弟子’。我爲什麼說他老奸巨猾呢,因爲他如果先說不讓我進入部落,我可能也不會拒絕,但我最起碼得考慮三天吧。這倒好,頭也磕了,整出這麼個事,真真是氣煞我也。
“師父,初次見面,其實您還不瞭解我,我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廣交朋友。我想我完全可以和部落的師妹們相處的很好,互相幫助互相學習,建立良好的同門友誼......當然還有師弟們,這個您絕對可以放心。所以如果可以......您看是不是......”人嘛,不能完全被動,要懂的爲自己爭取機會,我就做的很好。
“現在不是時候,時機到了我會讓你和大家見面的。還有......你沒有師弟師妹,現在你是最後加入的,你纔是他們的師弟。”
“......師父說的是......說的是......”我垂頭喪氣的答應着。
“以後我會經常與你聯絡,會告訴你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我也會親自教你道術。”師父說這話的時候,我察覺到了嫺子眼中的詫異和羨慕。
師父繼續說道:“你回去以後把今天接觸到的事情好好消化一下,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能越過‘無法置信’‘少見多怪’的步驟,而是直接的接受,瞭解,學習和致用。”
“弟子明白了。”我突然有了點壓力,不知道爲什麼。
“好了,今天先這樣,隨時等我聯繫你吧。”
師父說完帶着師姐慢慢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而我的生活,也從此改變了。
也就是在那晚,我第一次做了那個夢。
‘你真的以爲你加入鬼魅部落只是一個巧合嗎?這是一個精心策劃蓄謀已久的騙局。’
醒來後已經不記得具體夢了什麼,但是那種被設計和被陷害的感覺卻真切的留了下來,我傻傻的問自己,這是怎麼了。
再見師父的時候,他竟然一改前幾日的高冷漠然,一副與我同齡人的架勢和我胡吃海喝,談天扯地,讓我大跌眼鏡。我猜他本性就是如此,只不過師者的身份讓他在衆弟子面前不得不爲人師表,高高在上。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他相處,我自然是舒服自在得多,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個老傢伙的。
師父道號雲清,但我那會兒還不清楚這是他原有的名字還是道號,只知道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雲清或者雲清大師。不過我是有點懷疑他‘大師’這個頭銜的,一來是因爲現在的社會上人們對法術界的認知越來越少,凡是能說出個‘阿彌陀佛’‘道法自然’之類的話的人都會被叫一聲大師,水分太高。
二來呢,說出來有點氣,迄今爲止,雖然我現在說的是過去的事,但是直到今天,現在!我都幾乎沒見過他正式出手捉鬼,多少次我深陷危險當中都是因爲他......這些事後面會說,說多了都是淚。總之啊,他這個‘大師’我嘴上不敢反駁,心裡面卻是一百個不服。
他再次找我是在初識的三天後,那天沒有晚課,四點便放學了。一出校門,就看見一臺醒目的黑色奔馳車停在門口。我還心中罵道,誰的家長弄這麼一個破奔馳停這了,顯擺什麼,門口都擋住了。
我正盯着黑色的車窗向裡面看,車窗卻降了下來,我便看見了師父的臉。
“徒兒上車。”師父衝我揚了揚頭,示意我上車。
“師父?怎麼是你啊?”我湊到跟前,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
“也用不着這麼防範,咱們又不是小偷,沒那麼見不得光。”
“不是你說讓我保密的嗎?”
“先上車再說,這裡不讓停車。”師父笑呵呵的,看起來很高興。
他將車停在了一家比較豪華的火鍋店門口。“還沒吃飯吧,陪爲師吃個便飯。”
便飯?這也叫便飯!小街道兩邊的拉麪館,蓋澆飯,砂鍋店才叫便飯,這可叫大餐。第一次相處你就在我面前這麼裝闊,我可是會瞧不起你的,我會怪罪你的。望着火鍋店廣告牌上琳琅滿目的肉和菜,一邊積聚着口中的水分,一邊在心裡埋怨着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