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停止哭泣,內心的委屈,感情的糾葛讓何衛柔覺得壓力沉重,她哽咽着,淚水停不住似的,“我原來以爲,經過我自己的努力,加上谷總收購了孤兒院,還有像你們這樣關心社會慈善福利的人士大力支持,民馨孤兒院會越辦越好,孩子們的生活學習會有保障,沒想到最後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曾總,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好沒用……真的好沒用……”
曾亞斌的大手輕輕撫着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他明顯感覺到衛柔此時悲痛的心情,他多想跟這個女人說,萬事還有他,他一定能幫她把未來的路走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摸樣。
“衛柔,孤兒院的事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的,天災**是人爲無法控制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總是傷心落淚也於事無補,只有堅強一點,多在錯誤中尋找問題,多多珍惜活在這個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纔是對的,你說呢……”
何衛柔輕嘆了口氣,疲憊地閉着眼睛,靠在曾亞斌肩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曾亞斌也這樣輕輕地擁着她,給她一點時間,也給自己一點享受的時間。
說來真是好笑,何衛柔與谷啓幕之間的事,他已經從甌羽鋒那裡聽說了大概,沒想到他們從前是情人,雖然有些不齒谷啓幕最後娶了他的表妹彭羽倩做老婆,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商業聯姻,同爲男人,同爲在這個商界拼搏的男人,他可以不跟谷啓幕計較什麼愛情與金錢哪個重要的問題,但每一次遇到何衛柔,看到自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寂寥,孤獨的氣息,他的心就會很痛,有種說不上來的窒悶感。
起初他只是以爲何衛柔這樣的女孩子穿着談吐務實可靠,他是新鮮難得一見這樣純情的女孩,有所迷戀罷了,但慢慢得知一切真相之後,他也忍不住想要親近她,想成爲她的保護傘,公主的騎士這樣的衝動。
這是不是很可笑,分明知道她現在跟谷啓幕糾纏着,連彭羽倩都收到了谷啓幕寄來的離婚協議書,他們倆人的關係已經進展得不錯了吧,可這次見面,又催生了他那樣的想法,既然谷啓幕不能保護柔弱的何衛柔,爲什麼他不去一試?又或者,何衛柔因爲彭羽倩這一鬧,生了離開谷啓幕的念頭呢?
商人能成功,是因爲懂得把握時機,如今這屬於曾亞斌的愛情契機就擺在眼前,他爲什麼還要左右顧慮?
心中的衝動幾乎要把曾亞斌刺痛,可幾次三番話語到了嘴邊,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
而就在這時,倆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店鋪門外,一輛蘭博基尼停靠在路邊,車上的男人氣沖沖地下了車,幾步就踏進了咖啡廳裡。
“你們倆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於頭頂上方炸開,驚醒了相擁的兩個人,何衛柔緊忙擡頭,一臉蒼白地看着此時神情猙獰,火冒三丈的谷啓幕。
他怎麼會在這裡?
曾亞斌鬆開了搭在何衛柔肩上的手,亦是一臉尷尬地站起身,“啓幕,你怎麼在這裡?”
說罷,他察覺到谷啓幕臉上的怒氣何故,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在安慰何小姐……”
“安慰!”有些喪失理智的谷啓幕壓根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叫安慰,爲什麼何衛柔有委屈需要曾亞斌來安慰,更何況,何衛柔又是從哪受的委屈?他一概不清不明,只是咀嚼着這兩個字,越發品出了一種妒忌和憤怒。
“我的女人什麼時候需要你來安慰?曾亞斌,枉我把你當成好朋友,你現在倒是很會見縫插針啊?你這樣做還算個男人嗎?”
隨着他一聲厲喝,谷啓幕已經掄起了拳頭衝向了曾亞斌,曾亞斌躲避不及,愣是硬生生地被谷啓幕一個拳風打在了臉上。
“啊——”
何衛柔尖叫地捂着嘴,完全沒有想到谷啓幕會在大庭廣衆下動粗,而且是不問青紅皁白。
“你沒事吧曾總……”反應過來的同時,何衛柔急忙去查看曾亞斌的傷勢,繼而怒瞪向谷啓幕。
“谷啓幕,你瘋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怎麼可以不問青紅皁白就隨便打人啊?他可是你的朋友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聽到何衛柔的質問,谷啓幕瞪着一雙暴怒的眼睛,滿滿都是哀傷地吼道,“你還幫他說話?難道我有打錯嗎?他的手都伸到你身上來了,我真不知道你們倆私底下有什麼交情,能好到這個份上!”
聞言,何衛柔也失去了理智,他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他不知道她跟曾亞斌認識就要說他們是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谷啓幕你太過份了,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和曾總之間清清白白的,只不過是路上遇到到這來喝杯咖啡而已,倒是你啊,你的思想那麼不堪,那麼齷蹉,你心裡裝着都是那些噁心的東西,所以你看什麼人都不對勁……”
“我不對勁,我心裡裝的都是齷蹉,不堪?太可笑了,你們說是路上偶遇,那麼爲什麼最後會撲到人家懷裡去了?”一回頭,谷啓幕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在何衛柔的身上。
此刻,他緊捏的拳頭是咯咯作響,看着何衛柔還如此袒護曾亞斌,心中更是嫉妒難消。
而正在這時,一旁的曾亞斌試圖理智地解釋一切。
“啓幕,你不問究竟就在這指責衛柔實在太不應該了,你知不知道剛纔她在超市……”
“曾總,你別說了,我不想跟這種胡攪蠻纏的男人解釋,反正他也聽不進去!”一聽曾亞斌要說之前在超市門口發生的事,何衛柔急忙打斷,態度冷絕地說罷,提起包包衝出了咖啡廳。
“衛柔……”曾亞斌沒細想何衛柔的心思,見她離開,又怕她情緒不穩出點什麼亂子,正要結賬追出去,卻看到谷啓幕快他一步,已經把何衛柔帶上了車,迅速地駛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