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鼻子,慢慢走近房間裡。
我儘量不去看那具屍體,而把目光移到旁邊的圖騰印上,那的確是娠祭的印。
“爲什麼有人會在這裡施術。”我問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圖騰印,說道:“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女人被取了子宮,而且有別人已經被施術了。”
我心頭一緊,這麼說,帝都還有人在使用娠祭之術害人?那到底會是誰?
牀上死的人是不是就是吳敏?
砍掉吳敏頭顱的是不是張鵬?
媽媽要吃掉爸爸,爸爸要砍掉媽媽的頭,又是什麼意思?
“報警吧。”秦天展說,“咱們也確認不了死者是誰啊。”
我擡眼望了一下秦天展,說:“報警,你說得清楚咱們是怎麼進來的麼?”
“我去把門再踹一腳踹爛一次就說得清了,就說咱們是在附近看房聞到屍臭衝進來的。”說着,秦天展反身向外頭走去。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比起我們的鎮定,那些警察倒是不淡定了,來了三個人,有兩位都吐了。
之後的幾天,我們一直在應付警察中度過。
而小安則一天天的跟柳問天膩在一起,偶爾還會拉上蕭玉兒,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啥意思,當然,我也懶得問。
應付警察雖然麻煩,但是也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好處,我們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而這些信息證明我們之前的猜測並不準確,因爲這具腐屍已經死亡一個星期以上,但是由於“特殊情況”並沒有快速腐爛,加上房間裡的空調溫度開的也比較低,導致屍體腐爛的速度也減慢了,而且屍體大概並不是吳敏的,因爲,我從警察的口中似乎聽到,這房間裡所發現的毛髮、指甲和等等痕跡,經過DNA檢驗都不是死者的,死者應該是個外來人。
這一切卻也不得不讓我產生更多疑問,那吳敏和張鵬去了哪裡?又是誰在屋子裡使用娠祭之術。
目的又是什麼。
我知道之後的事情就不能麻煩警察了,他們八成會直接定性爲“邪教組織”活動導致的殺人事件,而且會由於害怕造成社會恐慌而隱瞞很多事情,報紙上也只是說這樁案件很可能和“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這樣下去,這種事往往會變成懸案,更何況,如果做這件事的人就是那天的面具人的話,我甚至不確定警察是不是有辦法對付他。
這件事陷入了僵局之中,期間我繼續在調查關於小安賣出的那一批圖騰工藝品的事件。
而秦天展和黑衣人則在搜尋其他可能已經受到娠祭之術影響的女性。
這一僵局的打破來自於三天之後的一條新聞,以及秦天展他們找到的一條線索。
在對顧導演那些情婦的調查中,秦天展他們無意從一個女演員的口中得知,曾經與她共事過的吳敏和老公張鵬還有一套房子,在京郊的一座知名別墅區中,至於房子怎麼來的也許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沒有人願意說出來。
得到這條消息之後,我立刻調查與那別墅區有關的信息,卻又搜出一條被儘量封鎖壓制的新聞來。原來在一個星期之前,那個別墅區就曾經發現過一具無頭女屍,當時說的死者身份有待進一步調查,但最近新聞有了一些更新,說是死者身份已經確認,記者還用了“確係連環殺人案”這樣的字眼。
我相信一切絕非巧合。
我也算知道之前報紙上說“與連環殺人案有關”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但奇怪的事,對那一次事件的情況,報紙上的描述與這次有所不同,那次事件中對屍體的描述是,胸腹部傷口與脖頸斷面不規則,血液呈噴濺狀,現場似有搏鬥痕跡,兇手作案手法並不專業。而這次,顯然兇手要專業的多,一刀割下頭顱,一刀剖開肚子,還成功剜除了死者的內臟。
我不是什麼專業人士,這個時候秦劍鳴又不在,沒人能幫我分析,我只能一個勁兒的在那糾結,腦子裡一片混亂。
秦天展和黑衣人則主張儘快到別墅區去看看,那兩具屍體雖然按報紙上說的死亡時間上看比張鵬家的屍體晚一些,但是被發現的時間較早,那個地方的警戒線或許早已經撤了,現場也應該早就經過打掃了,我們過去的話,估摸着警察也發現不了。
我只能同意,再次和二人一起行動,雖然我越發的不太相信這兩個人了。
吳敏張鵬的第二個家,那座別墅的位置的確很偏僻,但是要比他們在市區的房子豪華的多,看起來也貴很多,以他們二人的能力,應該不大可能有這樣的經濟能力,所以,我寧願相信,這是顧導演給他們的禮物。但如果這麼解釋的話,我之前的推測,或許又要被推翻大半了。
我們是爬窗戶進去的別墅。
進去別墅的片刻,那種每次進入兇案現場時感到的壓抑和淒冷感撲面而
來,我甚至當即確定,這該死的別墅裡頭絕對有孤魂野鬼存在,而且,剛進入現場,我口袋裡的吊墜就一陣發燙,我拿出吊墜,卻發現,這東西在不斷震動,周圍的黑色冷光時而舒展,時而收縮,不斷的變換着形狀。
“怎麼回事!”我不由得低喝了一聲。
黑衣人瞥了那吊墜一眼,說:“小心了,這屋子裡的野鬼比想象中的要強,你的吊墜吸不了它。”
“什麼?”我愣了一下,而就在這發愣的片刻,我看見一隻小手,從房間裡伸了出來,隨後,又看見一縷飄動的頭髮。
“什麼人?!”我還沒開口,秦天展率先喊了一句,快步向別墅大廳左側的房間衝了過去,與此同時,那房間裡頭,一個黑影身子一扭,直接朝他撲過來。那黑影看樣子不過半人高,像個小孩子,頭髮很長,好像還穿着一件連衣裙,秦天展顯然沒做好準備,因爲那影子的速度,簡直超出了一般人能有的速度,我估摸着就是劉翔博爾特也沒那爆發力。
影子直接撞在了秦天展的肩膀上。
秦天展的腿好像還沒有好透,身子一個趔趄,向旁邊退了幾步,但很快站定了身形。
我也抽出一張雷公符來,秦天展一甩手腕,雷公符似乎化成了木片,直直的朝那身影“射”了過去,那身影一閃,躲過了一擊,居然雙腳蹬在牆壁上,又跳到了天花板上,靈活的像個猴子似的,在天花板上連續縱步。
我當時也是急了,想都沒想,也學着秦天展的樣子把雷公符甩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我非常成功的讓雷公符也化成了“硬木片”,飛鏢一般的射向了天花板上的人影,只可惜也沒有打中。
倒是雷公符,直接貼在了天花板頂部。
那人影從天花板上輕捷的落下來,猛一回頭,盯着我看了一眼。
那居然是個小女孩,眼睛很大,黑溜溜的,皮膚白皙,雖然有些髒污,但是不得不說,這女孩特別可愛,甚至可愛的有幾分詭異的魅惑。我當時驚得退了一步,這時才忽然想起來,這特麼不就是那天蹲在垃圾堆裡吃老鼠的小女孩麼?她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等我想起來要追上去抓住她問個明白的時候,那小女孩卻四肢着地,加快速度,一溜煙從窗戶上頭跳了出去,我也追到窗戶邊去,可是,那女孩的速度卻比我想象的要快好幾倍,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別墅外的花壇附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