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阿福後,楚傾顏坐在廳中,凝神想着事情。
這時候,蕭緒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楚傾顏轉頭便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微微訝異。
“去院子找你不見人,問了下人才知你在待客,”蕭緒在一旁落座,然後問道,“剛纔想什麼這麼入神?”
楚傾顏輕嘆了一口氣,纔將事情緣由告訴了他。
說完後她道,“袖裡已經去找林大人了,不過以着林大人公私分明的性子,我怕她討不到好。”
蕭緒靜靜聽着她的話,目光安和地落在她的眉目之間,有些失神,待她說完後,不解地看着自己,他才微微一笑。
她這邊擔心得都快睡不着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大冰塊,你好歹說句話,不幫我就算了,還笑!你是不是覺得看我擔心着急很好玩?”
見她誤會了,蕭緒也不着急辯解,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你今日練習得怎麼樣了?”
楚傾顏瞅了他一眼,不太痛快地道,“馬馬虎虎,怎麼?你也想監督我學習禮儀?”
蕭緒搖頭,反倒是疑惑道,“你最近火氣很大,誰招惹你了?”
“除了你,還有誰能招惹我?”楚傾顏不痛不癢地頂了過去,然後趴在桌上想着事情。
見她一副怏怏的樣子,蕭緒不想再吊她胃口,撩了撩衣袖,纔不緊不慢地道,“扣船的事情,風奕已經跟我說過了。”
這話立即引起了楚傾顏的注意,轉頭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之前和你講到劉家人走私的事情,他們的貨船這個月會抵達碼頭,私下交易售賣,碰巧今明兩日是關鍵,所以所有靠近碼頭的船都必須經過檢查,爲了不打草驚蛇,是以着查找殺人兇手的名義扣船檢查,你的貨船風奕也知道,他讓我們配合他,最晚明日中午就可以將船放行,讓你不用擔心。”
待大冰塊說完,楚傾顏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神色也緩和了,“那就好,我以爲還要折騰好一陣子,只要趕得上交易,那倒無所謂。”
說完楚傾顏就立即站了起來,欲往外走,蕭緒見此攔下她,“你去哪?”
楚傾顏俏皮一笑,“當然是派人告訴袖裡一聲呀!不然她傻傻地跑去跟林大人要人要船,豈不是白走一趟。”
蕭緒擡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將她頭頂幾根翹起來的呆毛壓了下去,才慢悠悠地道,“你怎麼知道她是白走一趟?”
“什麼意思?”楚傾顏不解。
蕭緒放下手,轉身背對着她,想起之前好友話裡話外時不時會提起花袖裡,他不由笑得意味深長,“這段日子,他們的交情突飛猛進,”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又道,“說了你也不明白。”
楚傾顏蹦到他面前,不滿地道,“什麼叫做不明白!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再過幾日,你的生辰也要到了,到那時候,你就真的是個大人了。”蕭緒說到生辰的時候,目光深了深。
小傢伙若是及笄了,那麼親事也就可以提上議程了。
楚傾顏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卻見面前的人不知在沉思什麼,不由想擡手戳一戳他的胸膛,但是手剛擡到一半,叩門聲響起。
蕭緒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越過她看向門口,待看清來人時,他不由皺了皺眉。
楚傾顏此時收回了未遂的手,轉身看去,便看到一個丫鬟站在了門口。
她挑了挑眉,這不是樑丹靜身邊的隨侍丫鬟嗎?
“殿下,我家主子有事想請您到院中一敘。”丫鬟彎腰稟明道。
“這麼晚了,有事明日再說。”蕭緒面若冷冰地揮手讓她下去。
“是,奴婢明白。”她說完便退下。
方纔未得到允許,這丫鬟便站在門外說話,不論是言談還是舉止,都十分得當,側面折射出她家小姐身爲名門望族的大方氣派。
而此時被拒絕了,丫鬟也不卑不吭。
楚傾顏微微眯眼,這個樑丹靜能教出這樣的丫鬟,不簡單。
“佳人有約,你這麼無情拒絕,適合嗎?”楚傾顏收回視線,挑眉看向身側的人。
蕭緒勾脣,“似乎有些不合適,那我去了?”
“你敢!”
蕭緒看着面前橫眉豎目的小傢伙,不由伸手攬住她的肩,輕輕一笑,“逗你玩呢!”
“逗我玩?”
楚傾顏揮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氣不過,擡腳狠狠地往他腳上踩了一腳,蕭緒也不躲,任由她去。
隨後,楚傾顏才揹着手,大搖大擺地回房。
待人走後,蕭緒看了眼靴子上那明晰的腳印子,失笑搖頭。
月色融融,夜色漸濃。
林府。
對於這牀笫之間的事,兩人都是生手。
所以待兩人脖頸相交後,花袖裡氣喘吁吁地軟在他的懷裡,目光如水瀲灩。林風奕的目光落在了她豔色的脣上,因着方纔吮吸太過於用力,都被他咬破了。
他心有憐惜地擡手撫上她殷紅的脣瓣,卻不料這動作讓懷裡的人瑟縮了下,低頭對上了她羞憤的眼睛。
“讓你咬我,你當我是饅頭啊!”花袖裡趁他不注意,將他用力一拉。
林風奕沒提防,被她拉了下去,整個人躺在榻上,花袖裡翻身而上,騎在了他身上,打算以牙還牙,說做就做,她低下頭,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脣。
林風奕抽痛了下,不能隨着她去,於是雙手將她一抱,很快,姿勢就掉了個個。
花袖裡一個天旋地轉,發現自己又是被壓的那一個,還沒來得及抗議,身上的人已經俯身靠近她,清冽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有些癢,她忍不住想要去撓,卻被他抓住了手。
“不是這樣咬的。”他好心提醒。
“那是哪樣?”她忘記了動作,愣愣問道。
“乖,張口,我教你。”他循循善誘。
花袖裡不信,明明剛纔老是碰了她的牙。
可是不知是他的聲音太過於溫柔還是怎麼的,她鬼使神差地順着他的話,閉上眼睛,微張着脣去迎合他。
這麼乖巧的花袖裡,還是第一次見。
林風奕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下,
“還是喝了酒乖一點。”
他自言道,隨後俯身覆上了她。
一隻手慢慢地摸上了腰帶,輕輕一扯,衣裳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