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白逸扔下手上的工具,拍了拍手,何寶生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旁邊,“嘿嘿”笑了兩聲:“這位兄弟一路上話雖然不多,可是對我這個老不死的挺照顧的,這樣,我送你一樣禮物吧。”白逸還沒有反應過來,何寶生附在白逸耳邊:“長白山有陰人出沒。”
這像一個炸雷陡然響在耳邊,不管師傅有沒有認出自己來,他都送了一份大禮,在這裡知道了陰人曾經有可能出沒,現在師父又直接告訴自己長白山有陰人出沒,這實在是喜出望外了,不過白逸馬上想到,爲什麼偏偏要告訴自己有關於陰人的線索??難道他知道自己很在意陰人?
看白逸臉上困惑的表情,何寶生說道:“剛纔在下面,我提到只有陰人可以將蟲玉塑形,這墓主與陰人有所交往,你的表情很不一般,我想這陰人於你來說肯定非比尋常。”
原來如此,看來自己控制面部表情的功力還要再加深一點才行。何寶生盯着白逸的臉,搖了搖頭:“可能我真的老了,看到你,總想到另一個人,唉,我老不死的先走一步了,弄不好我們還能再見面。”
何寶生就這麼地朝南邊走去,背對着大家衝大家揮了揮手,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寶音說道:“這個老頭子真奇怪!”
白逸舒了一口氣,心裡又有些曖曖地,師父還沒有忘記自己,看着何寶生一瘸一拐的背影,白逸有些心酸,師父原本是有兒女的,怎麼這個年紀了還在外面漂着?不過師父能活這麼久,也算是奇事一件了,白逸心裡突了一突,心裡就涌出一股衝動想去與何寶生相認,他快步地追了過去,追到一片樹林子裡,就徹底失去了何寶生的影子,白逸無奈,只有嘆了一口氣,只盼以後能與師父有緣再見了。
唐三成跑了過來:“老人家走了?他今年高壽有一百多歲了吧?這麼老了,這走路跟猴似的,啪啦啦就不見人影子了,這哪是一百多歲老頭子的腳法呀。”
白逸給了唐三成後腦勺一下:“閉嘴吧你,你以爲就你看出來了?”
他早覺得師父這體力太不同尋常了,不要說是受傷了,就是沒受傷,自己這一路小跑過來也沒有追上,這不是太不尋常了嗎?這樣一說,他有沒有認出自己,那就別當別論了,長白山,師父這是暗示自己讓去長白山嗎?
兩人回去,看到巴特和寶音正在收拾自己的包裹,將裝有虎蟲甲的袋子好生收好,巴特見白逸回來,笑着說道:“這次能夠認識你們也算沒有白來了,可是增了不少見識,我們倆出來了這麼久,族裡的人早該擔心了,是時候回去交差了。”
白逸對這墓裡的種種還不能釋懷,寫下自己的地址和電話放到巴特手上:“這裡我家裡和公司的電話,兩位兄弟,你們若是回去再發現什麼,希望你能打電話告訴我一聲,以後若是再回來,大可以來找我,你在這裡的吃住行我一手包下。”
巴特將那字條小心地收下:“放心,回去後若是有什麼消息,我一定通知你。我們這就告辭了!”
兩名蒙古漢子揹着大刀離去,很有些古代豪俠的感覺,雷子越看越樂:“你說他們倆揹着這兩把大刀走到街上,要不就被人當成神經病,要不就會被當成盲流,得小心被扯到局子裡去,哈哈。”
蕭寧哭笑不得:“以他們倆的身手,估計沒有人逮得住他們。”
白逸搖搖頭,現在正優待少數民族呢,而且這是他們的民族習慣,一般人看到了也就是躲着點,倒還不至於敢去攻擊他們什麼的,不過雷子的說法還真挺樂的,白逸嘆了口氣,這回進墓明器沒倒出來一件,倒是這謎團兒越來越多了,不過這虎蟲甲是拿到手了,七物已經得了兩樣兒,只餘下五件了。
再說唐三成看着肩上的虎蟲甲,有些頭痛,也不知道這蟲靠什麼活着,拿什麼餵它,他苦着一張臉問白逸,白逸還真忘了這一茬,剛纔應該讓巴特回去查查他們的黃金族譜的,看看這虎蟲甲是怎麼飼養下來的,現在就只有等着巴特會不會來電話了,在這之前,先把這蟲子帶回去,再見機行事了。
衆人見天快黑了,就開始朝外走,去找望風的劉知習,找到劉知習的時候,他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睡得正香,嘴角邊上還流出哈喇子來了,雷子跳過去,學着劉知習打呼的聲音,劉知習依然醒不來,大家正樂着呢,他腦袋向下一衝,眼睛睜開了,但還有些蒙,恍惚中看到有幾束電筒光,嚇得整個人一下子躥起來了:“誰?誰?”
等看清是白逸他們,劉知習才拖着哭腔說道:“怎麼是你們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
雷子拍了劉知習的後背一下,用的力不小,讓劉知習的身子朝前一撲:“你這望風地,被人逮了都還反應不過來,以後你就在家負責倒騰倒騰那些工具得了,別跟過來冒險了,害了你自己也就算了,別牽連我們啊。”
劉知習抽了抽鼻子:“不成!!”
白逸見大家鬧得差不多了,張羅着回去,劉知習一路上還被雷子逮着笑了一通,蕭寧一直捂着嘴巴笑,劉知習就一會兒回頭瞅一眼,一會兒回頭瞅一眼,心裡就跟秋天的蘿蔔一樣,心裡美呀,不過一會兒劉知習聽說沒倒出來什麼明器,神情間就有些失望了,白逸安慰他說,這古人陪葬有厚有薄,這倒鬥本來就有一些運氣的成份在裡面,這一回雖然沒有倒到什麼明器,可是經歷了不少,就讓劉知習看唐三成肩上的那隻虎蟲甲,這蟲子就讓劉知習感慨了好一番。
完了,劉知習覺得這蟲子多半是蠍子的前身,只是翅膀慢慢退化了,演變成了蠍子,對於這一點,白逸是不贊同的,但他不說話,任憑劉知習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