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成覺得這個人的坐姿與七邪一樣,很有架子的感覺,估計也是一個練家子,他替那人撥掉身上落的東西,也不吱聲了,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吃,蕭寧看他這樣,也坐到他的身邊:“你就這麼一直吃呀,不怕肚子給撐爆了??”
“不吃會餓。”唐三成說道:“我從小就是這樣,真不是我貪吃,不吃就感覺肚子裡空當得難受,恨不得連樹皮也去啃。”
蕭寧有些不相信:“你就瞎編亂造吧,像你這樣的吃法,不怕生胃病啊?”
“不怕。”唐三成不以爲然地說道:“餓死,比生胃病更可怕。”
這下子蕭寧就徹底沒有話可講了,七邪一直蒙着頭躺在上鋪睡覺,也不吃不喝得,白逸正趴在那裡研究長白山的地圖,有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已,關鍵時刻不能指望人家導遊,還得靠自己迴天。
現在正是十月中旬,可是長白山不少地方都已經落了雪,雪若是下大了,對判斷周圍地形十分不利,帶的這麼些東西就成爲累贅了,白逸未雨綢繆,開始計劃起來,真要丟一部分東西的時候,應該丟棄些什麼,白逸倒鬥這麼些年了,還是第一次去雪地裡,經驗並不充足,也正是如此,他比平時更加地謹慎小心。
雷子和劉知習正坐在牀鋪上玩牌,這裡要說明一下的是,雷子和劉知習其實並不是一個房裡的,雷子原本是在隔壁的,和蕭寧,唐三成佔了上中下三人鋪,劉知習在這邊的下鋪,白逸在中間,七邪則是在最上面的上鋪,蕭寧和唐三成在那裡有一茬沒一茬地說着話,雷子又知道唐三成的心思,不想在那裡當電燈泡,索性就過來找劉知習打牌了,撲克牌,也就是混混時間而已。
劉知習是個書呆子,雖然在發明上腦袋很活,可是玩牌的技術卻遠遠不如雷子,玩一把輸一把,劉知習被惹毛了:“嘿,我今天非贏一把不可!!”
雷子嗆了他一句:“就你這腦袋瓜子,要贏一把,恐怕得要明年了。”
劉知習的臉都漲紅了:“我不信,我把把都拿這麼爛的牌,你是不是出千了,讓我看看你的袖子裡有沒有藏牌。”
雷子當然不讓他看,拼命地躲閃着,看了還得了,袖子裡還真藏了一張A,是從另外一幅牌裡偷出來的,兩幅牌的樣式一模一樣,這個劉知習一直都被自己糊弄着呢,劉知習要看,雷子不讓,兩個大男人就扭在了一塊,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直坐在通道外面的座位上的“茶壺蓋”開口了:“你們能安靜一會不?”
這個人的聲音並不如想象中的洪亮,有些沙啞,不怒而威,劉知習吐了吐舌頭,對雷子說道:“算了,今天暫時放過你,改天我們再較量。”
雷子有些不爽:“孃的,無緣無故地有頭狗在叫,攪了我的興,真他媽的煩人。”
雷子的話音剛落,那個茶壺蓋犀利的眼神丟過來,一手撐在座位上,身子騰空飛了起來,一腳就朝雷子的脖子上踢過去,速度之快,讓雷子根本沒有時間反應,他只有叫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劉知習的眼鏡都要掉下來了,他捂上了眼睛:“雷子!”
一隻腿由上而下地下來了,正好擋在雷子脖子前方,與那隻呈現凌利攻勢的腿正面交集,只是輕輕一撞,就將茶壺蓋的腿撞開了,沒想到會遇到自己旗鼓相當的人,那個茶壺蓋吃了一驚,收了自己的攻勢,朝上面看過去,上面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張腿伸了下來,現在還在那裡晃悠,十分輕閒的樣子。
茶壺蓋啞啞地說了一句:“是哪一路的路數,爲什麼不敢正面與我較量,有種就下來,我們單挑!!”
七邪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起來:“本來是小事一件,我讓我的兄弟給你道個歉也就完了,可是你這一腳,可是會要了他的命,一件小事,讓人拿性命去賠不是,這,有些過頭了吧?”
茶壺蓋冷冷地哼了一聲:“哼,明人不做暗事,他當着我的面罵我,我當着他的面還擊,大家有來有往,談不上過份。”
雷子被剛纔的突變嚇得現在才緩過勁來,剛纔他只覺得有一股子勁風朝自己吹過來,眼睛一花,那隻奪命腿就到眼前了,然後又覺得頭頂一涼,七邪的腿就下來了,替自己擋了回去,剛纔的情景只有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千鈞一髮!
其他人都被這裡的動靜給驚起來了,白逸跳了下來,衝那名茶壺蓋一拱手:“這位大哥……”雖然白逸今年已經八十有餘了,可是臉面年輕是不爭的事情,所以他還是叫這個漢子一聲大哥:“剛纔我兄弟多有得罪,請見諒!!”
白逸說的同時又衝雷子使了一個眼色,行走在外,樹敵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何況對方又是個狠角色,剛纔是下了死手,要不是七邪在,只怕雷子的脖子已經斷了,這也是爲什麼白逸在外行走的時候,不是很活躍的原因了,低調,就是最好的僞裝,今天雷子就是毀在這張嘴上了。
收到白逸的訊號,雷子心領神會,一張臉雖然苦着,可還是走到那個茶壺蓋跟前:“大哥,剛纔是我不好,對不起,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茶壺蓋看也不看眼前的這兩人,他只是拿眼掃向上鋪的七邪:“你下來!!”
七邪只是拿被子蒙着自己頭,一聲也不吭,完全不理會這個茶壺蓋的挑釁,白逸暗自佩服七邪的定性,只是這茶壺蓋一直這麼咄咄逼人,實在是有些惹人厭了,茶壺蓋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雙腳蹬在下鋪邊緣上,向上一跳,就竄到了七邪所在的上鋪跟着,一把扯到了七邪的被子!!
白逸他們站在下面完全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不過兩秒鐘的時候,被子重新回到了七邪的身上,那個茶壺蓋整個人摔在了地上,這臥鋪的空間狹小,茶壺蓋的一隻腳還橫在下鋪的鋪位上,然後整個身子又窩到了地上,樣子十分狼狽!
(感冒了,實在太困了,先上六千,上午再趕出一章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