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帶着畫回到房間,唐三成跟在後面,就像是他的小跟班:“怎麼,我們真的要去這個地方?”
“我留了三葉草,所以不怕什麼屍毒。”白逸說道:“我懷疑王偉所說的很多洞有可能是虛冢,說白了,就是造若干假的墓穴,而把真屍的葬地隱匿起來,可是這幅畫上的洞很多,足足有二十多個,一般虛冢不會建這麼多,連最有名的孔子,他的弟子也只給他建了四五個虛冢而已,而且就在孔子的墳西側,全部是用石頭砌成的,當時孔子的儒家觀點僅是諸子百家之一種,並不是人人都贊成的,反對派很多,他的弟子派他的墳被人盜取,所以費了一點心思,這大概是歷史上最早的虛冢了。”
“所以你覺得假的有,那麼真的不遠?”唐三成問道。
“沒錯,我有種感覺,真屍的葬地就在這二十多個中的一個,能夠花費這麼大的心思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規模巨大,沒有人力與財力,不可能達成。”白逸說道。
“原來如此。”唐三成挺高興地:“這一回的目的地是你選的,這下子我看雷子還怎麼講我,你要是撲個空……”
“屁話。”白逸說道:“還沒去呢,就給自己找晦氣。”
“我們什麼時候走啊?”唐三成哭喪着一張臉:“這一次真是把我折騰死了,那個怪人,真是推着我們進去古崑崙裡。”
“是啊,簡直就是把我們玩弄於股掌之上。”白逸提到這個人,也有些惱火:“好了,明天就走,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覺得他盯上你了,遲早有一天會與你碰面的。”
“你也這麼覺得?”唐三成傻傻地問道,他的表情有些像小孩子了:“我有時候在想,他究竟想對我做什麼呢?我在裡面險些送了命,他不會是想讓我死吧?”
“胡說八道,就算他不推動王申一把,我們也是要進古崑崙的,你還是會撞上一切。”白逸搖頭:“他只是順勢讓王申過來找我們,好像……他是要告訴我們他的存在一起,這是在釋放一個信號。”
“他知道我們的行蹤,完全可以過來找我的。”唐三成處於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之中:“這一切,不是太怪了嗎?”
換作平時,白逸肯定會吼他一通,讓他該幹嘛幹嘛,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唐三成比任何一天都要……悲傷,是的,傷感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瀰漫不去,還有一股絕望,自己也曾經絕望過,以爲普天之下,只有自己這麼一個怪胎存活着,唯恐被人發現的危機感總是會在深夜提醒自己有多寂寞,假如大力死後,唐三成沒有出現,自己就徹底失去了生活的支柱了,唐三成何嘗不是一樣,知道有與自己一樣血液的人存在後,就好比找到了親人一般,這是精神的支柱,偏偏這人在和他玩躲貓貓!!
“沒事的。”白逸破天荒地摟着唐三成的肩,十分親暱:“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他在不在有什麼關係,,你還有我和七邪陪着你,還有小山呢,小山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樣,但我們仨個人是可以陪着你一起走下去的,有同伴,還怕什麼?”
“我……”唐三成哈哈大笑起來,今天這麼真摯的白逸太難得一見了,就算在崖棺裡見過,那時的對象可是符羽:“你……哈哈……我沒事了,這下子我真沒事了,白逸啊,你以後不要這樣子對我,好不好?我好怕啊。”
“滾!”白逸一把推唐三成出去:“這這只不識好人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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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唐三成跑去找七邪去了,心情卻無比輕鬆,剛纔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徹底地消失了。
王申父子兩並不打算馬上離開,主要是王偉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就這麼走出去,肯定會引來旁人的注目,白逸一行人則先行離開,雷子十分興奮,那面具上的紅寶石若是出手,肯定是收入不菲,加上王申那裡得來的七千塊,這一票可是幹得漂亮!!
回到北京,白逸忙着處理紅寶石面具,雷子和蕭寧各自回家休息,一切都歸於平淡了,白逸來到洪叔家的院子裡,一亮出面具,洪叔的臉色都變了:“鴿血紅寶石!”
“沒錯。”白逸問洪叔:“洪叔,你見多識廣,經手的明器不計其數,能看出來這面具是做什麼用的嗎?”其實白逸有想過問帝俊,但是這東西是他們族內的,若是一亮出來,還能帶走嗎?自然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面具……”洪叔也犯了難:“若是說有近似的,倒是與一件夏朝的面具相似,那件明器主要是祈雨時用的。”
“祈雨?”白逸明白了:“這祈雨原本是一種巫術行爲,這面具就算不是祈雨用的,也屬於巫術道具之一了。”
“這種可能性的確很大。”洪叔皺了皺眉頭:“你這面具出手恐怕有點難,能出得起價錢的人恐怕不多,我需要一點時間尋找買主,我會盡快放消息出去的。”
白逸放心地將面具留在洪叔那裡,回去籌備着下一次的倒鬥,那一天,得到他們回來消息的劉知習跑過來了,拍門的時候,動作十分激烈,一進來,大家都笑了,唐三成指着他臉上青紫的顏色問他:“你這是怎麼了?捱打了?”
“我爸給打的。”劉知習的樣子有些委屈:“他讓我去考大學,可是我不願意。”
高考恢復是1977的事情了,距今已經四年了,劉知習要是考上了,自然是一條好出路,上了大學,前途就一片光明瞭,白逸讓劉知習坐下來:“考!”
“白大哥,我就是來找你商量的。”劉知習沒想到白逸的態度這麼明確,毫不猶豫就站在了自己父親的一邊:“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派不上用場,不想要我了?”
“不是。”白逸說道:“我們這次多虧了你的工具才撐了過來,只不過,你總要替你的家人想一下,替你自己想一下,假如有一天我們收手了,不幹了,你靠什麼養活你的家人?眼下正好有一條好出路,你要是不走,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唐三成,你說。”劉知習沒有在白逸這裡得到支持,轉頭就向唐三成求助。
“我?”唐三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懂,說不出來什麼,既然是對你好的事情,那沒有道理不做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