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奔跑已經四個小時了,大家中間一口氣也沒有停過,七邪的後頸上全是汗水,身後並沒有人馬追過來,逃出生天了!
唐三成讓七邪把他放下來,口氣中有些惋惜:“可惜,我們沒把那黑屋子裡的人給救出來。”
“自己能把自己救出來就不錯了。”白逸冷冷地說道:“我們不是救世主。”
雷子閉起了眼睛:“受不了了,休息一下吧,現在應該沒事了。”
這四個小時,大家沒有喝過一口水,大家抱着水壺,早就忘記什麼定時定量小口飲水的規矩了,都大口大口地喝着,完了,大家彼此看着對方的狼狽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雷子走到了茹仙面前,此時他對她的感情越發地濃厚起來了,她救了他們,而且她願意和他一起離開:“茹仙,到了外面,我一定會對你好的,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茹仙的愣了一愣,臉上的熱度有些上升,她的嘴脣蠕動了一下,低低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你說什麼?”雷子一愣。
茹仙擡起頭來,臉上滿是淚水:“我說對不起,雷子,對不起……”
“你……”雷子的頭有些眩暈了,他轉身去看其他人,唐三成的身子已經軟了下去,白逸還勉強支撐住,問題是這些——水!
“對不起。”茹仙還在喃喃地道歉,她看得出來雷子對自己的深情,可是……“雷子,對不起……”
兩行眼淚從茹仙的眼角滑落,七邪也倒了下去,白逸失去知覺時,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家已經成爲那女人囚籠裡的小白鼠了!
當大家再一次地睜開眼睛時,絕望的情緒瀰漫了上來,那口井晃晃悠悠地在眼前浮現,它像在發出嘲笑聲來——太天真了,真以爲你們能夠逃得掉?
今天的陽光格外地刺眼,白逸正想拿手遮住那光,一個陰影將那光擋得嚴嚴實實,是熱娜,她嘴角帶有一絲譏笑:“自以爲聰明的男人,下場總是最慘烈的。”
白逸想伸手是不可能的,它們正被繩索捆得嚴嚴實實,他嘆道:“遞那張字條的人一定不是茹仙了。”
“不,你又自作聰明瞭一把,是她。”熱娜說道:“可是你要知道,每一個人都是有弱點的,只要抓住了弱點,那就能夠無往不利。”
“這話一定是別人教給你的。”白逸說完了,看到熱娜的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他有意激怒熱娜:“你並不是聰明的人,先天不足,不過是有人後天給你補上了一課而已!你有什麼好得意地!”
躺在一邊的唐三成心都揪了起來,他沒有辦法動彈,大家都被繩子捆得嚴嚴實實,白逸啊白逸,你這是在拍母老虎的屁股,不怕她殺了你啊!
熱娜的臉在抽搐,但她馬上笑了起來:“你以爲激怒了我,我就可以讓你死一個痛快嗎?那你就錯了,我會讓你比之前的那些人死得更慘!把他們關起來!”
雷子被黑衣人抓了起來,他吼了起來:“茹仙呢,讓她出來,茹仙呢!!”
“你馬上就會見到她了,急什麼?”熱娜冷笑一聲:“她背叛了你,你還牽掛着她,真是笨蛋!”
“孃的,關你屁事,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雷子索性臭罵起來:“你孃的是不是威脅茹仙了,你這個臭婆娘,有本事就殺了老子,不然有一天,我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
熱娜根本不理會雷子的叫罵,她轉身就走,白逸說道:“雷子,還是省點力氣吧,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你以前所遇到的任何類型之一,對她,普通的辦法是不管用的。”
“快走!”那幾名黑衣人不耐煩地推着他們,這一次,他們可沒有上次那麼好的待遇了,一間專門爲他們準備的屋子正等着他們,正是上次七邪與小山曾經接觸過的小黑屋。
將他們推進了那間屋子,其中一名黑衣人說道:“感謝首領吧,爲了給你們騰出位置,她可是解決了其中的五個人,這可是破了首領的例了。”
這話讓唐三成緊緊地握緊了拳頭,五個人!五條人命就這樣沒有了!
雷子看着剩下來的那些人們,他們正用憤怒的眼神看着他們,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不用看,大家的命運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時間前後而已。”
看雷子惡狠狠的樣子,那些人都不敢吱聲了,白逸看着其中的一人:“麻煩,替我們解一下繩子,可以嗎?”
那些該死的,居然就這麼一走了之,連繩子也不給解開,那人站了起來,有些有氣無力地,他的一雙手已經像枯柴一樣了,他也是這些人當中最安靜的一個了,白逸看着他的臉,突然說道:“你,你不是?”
這個人聽到白逸的聲音,仔細地看着白逸的臉,也嚇了一大跳:“怎麼是你們,怪不得我剛纔聽聲音有些耳熟。”
唐三成這時候也認出這個鬍子拉碴的男人來了:“你不是史教授嗎?”
是那位堅持夏商周之前還有一個虞朝的歷史學家——史文博,冰沙兩重天,真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麼有緣,只是這一次的緣份有些太——倒黴了。
“唉,怎麼每次遇上你們,事情就變得這麼倒黴呢。”史文博嘆了一口氣,替白逸解開了繩子。
雷子沒好氣地說道:“這次可是你先進來的。”
史文博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看着小山說道:“上次他突然從窗戶裡跳進來,他難道就是傳說中擁有縮骨功的人?”
他不認識小山,這也難怪,小山是在之後長白山裡出現的,白逸點頭:“差不多吧,可以說是天賦的才能。”
小山指着史文博說道:“就是他告訴我那些事情的,原來你們認識?”
“史教授,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七邪問道,上一次這史教授還是一位斯文的知識份子,不說長得怎麼樣吧,那讀書人特有的氣質還是有的,現在已經邋遢地像乞丐一樣了,在這裡擔驚受怕不說,還要挨餓受凍,做歷史學家做到這個份上的,不知道除了他,還有別人沒有。
“我是來找樓蘭古國的。”史教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