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帛看上去比較粗糙,只是因爲它的工藝還沒有到達一定的水準,屬於最初級的水平,聯想到上面的字體,我和唐三成或許有一樣的想法。:。”白逸說道:“這帛是河伯的,他所用的東西自然是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如果提到剿絲,不得不提到嫘祖。”
“嫘祖,傳說爲西陵氏之女,是傳說中的北方部落首領黃帝軒轅氏的元妃。她生了玄器,昌意二子,嫘祖是中國的蠶神、紡織神,剿絲據說最早是她的發明。”唐三成說道:“說起來,她和衣青衣也有些源淵……”
衣青衣,大家突然想到屍體不見了的衣青衣,這兩者之間怎麼就突然聯繫上來了呢,符羽輕聲催促道:“這上面寫着什麼,快天亮了,我們還是快點吧。”
白逸點頭,認真地看着帛上的文字,看完了,深吸了一口氣,他望了唐三成一眼:“內容我記住了,我們先處理這裡,回去再說。”
符羽點頭,大家將這裡還原,回到門口,唐三成依然將用自己的真氣讓蓮花鎖還原,只是地上的灰塵已經被他們的腳步打亂,顯得凌亂不堪,符羽從身上拿出一隻蠱盒,放出裡在的蠱蟲,便不再理會,讓衆人離開,等到了出口處,符羽又將粉末撒下去,那條若隱若現的光之路便馬上熄滅,不復存在。
“那蠱蟲獨自留在裡面,不要緊吧?”沈冰擔心地問道。
“不礙事,它會循着我的味道找回家的,裡面的事情就交給它了。”符羽說道:“天已經矇矇亮了,我們儘早離開。”
一行人出了廢工廠,登上車子,除了白逸,都是一肚子的問號,車子遠離那廢工廠,叢陽迫不及待地說道:“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麼,你快點告訴我們呀,這折騰一晚上了,總要有個交代。”
“組織與河伯之間的契約。”白逸說道:“陰人組織不得與河伯對立的契約,而河伯也不允許傷害組織的成員。”
“這是……”唐三成一愣:“爲什麼?”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白逸說道:“你覺得河伯是不是無敵的?”
“當然不是,我說過了,河伯比起將臣帝俊來都差了一截,就算是我,我有了衣青衣的修爲,加上我原本的積累,與他奮死一搏,也未必佔下風,當然了,不能在水裡,河伯的能力主要是操縱水玉,在陸地上,他的能力其實一般,說起來,歷代組織裡有能力超卓的,未必拿不下他,歷史上可是有不少奇人的,組織一向廣納人才……”
“那就更可疑了,”白逸嘆了一口氣:“首先,這契約有些自相矛盾,河伯不得傷害組織成員,這一點,不就說明河伯具有攻擊性??組織在提防他,可是,陰人組織又不得與河伯對立,這一點來說,組織似乎與河伯之間互相忌憚,你們說,這是不是前後矛盾?”
“與河伯訂這契約的是什麼人?”七邪突然問道。
“沒有表名具姓。”白逸說道:“是以組織的名義簽訂的。”
“看來陰人組織與河伯有交集是一定的事情了。”叢陽說道:“而且啊,我感覺陰人組織一定知道河伯更多的事情,正是知道了這些,他們才盡力與河伯簽了這個什麼狗屁契約,對不對?”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小山嘿嘿一笑:“有點智商的人就都能夠知道了。”
“去。”叢陽說道:“那你知道得比我多嗎?”
“那倒沒有。”小山說道:“恐怕只有三叔自己講出來了,要不然就是讓雷一人去找籤這協議的人,從他身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契約可能是秦漢時期簽下來的,到哪裡去找?”叢陽居然傻乎乎地上了小山的套,他似乎早就忘記,小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山了。
“那你還說。”小山得意地挑挑眉。
“孃的,中了你的圈套了。”叢陽不甘心地說道:“好吧,我現在只是確定了一點事實,可是……”
“依然在原點踏步。”白逸說道:“我們仍然身在困局之中,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三叔開口呢,作爲新任的領導者,他知道得一定比契約更多。”
“三叔,我們連見到他的機會都不多。”唐三成說道:“不過,你們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到八卦城佈下的風水大局?”
“當然記得,那不是你父親爲了救我們,順手推舟的一個局嗎?”七邪說完了,突然渾身一震:“你是想在這方面做文章?”
“沒錯,以三叔現在的地位,事關國家大運的風水大局,他會不會動心?”唐三成說道:“假如知道這風水大局的存在,他會不會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只要我們與他接觸,施壓,說不定可以達到目的。”
白逸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符羽一驚:“你幹什麼,正在開車呢,要注意安全啊。”
“早知道如此,我們何必要掩去我們進去過的痕跡,讓他們發現,順理成章地來找我們不是更好?”白逸現在是追悔莫及了。
符羽也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以她對那隻蠱蟲的瞭解,恐怕來不及了,符羽安慰道:“沒關係,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我可能是真的老了,現在總是後知後覺。”白逸無奈地說道。
“本來就是老妖精了。”小山調皮地說道:“後知後覺也沒有什麼。”
大家都笑了起來,算上沈冰和叢陽這兩個輪迴的,這兩人某種程度上也是長生者了,他們骨子裡永遠是蕭寧和雷子。
天色已經矇矇亮,白逸有些犯困,車速也降了下來發,幸好這樣,否則在那個女孩子突然出現的時候,難免會有些磨擦,那個女孩子一身黑衣,突然出現在道路的中間,叢陽最先看到她,叫了一聲:“小心!”
白逸車子一拐,斜衝出去,差點撞上路邊的樹上,他猛吸了一口氣,搖開車窗,對那女孩子叫道:“沒事吧?”
那女孩子轉過頭來,符羽吃了一驚,何止是她,車裡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就是泰國紅燈區撞見的那個黑髮少女?叢陽震驚到話都說不出來了,一邊的沈冰推了推他:“真是邪氣了,叢陽,她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機場兩人熱吻的場面還歷歷在目,這女孩子又再次離奇出現,叢陽愣了好幾分鐘,那女孩子一直朝車子走過來,走到車窗前,雙眼直視着叢陽,她表情凝重,一幅要吃人的樣子,叢陽一愣,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黑髮少女居然不見了,叢陽一愣,剛纔莫不是見鬼了吧?
“她好像暈過去了。”符羽坐的位置最靠邊,看得最真切,她馬上下車,果然,那黑髮少女突然虛脫,已經倒在了地上,符羽將她扶起來,看她面色蒼白,而且嘴脣開裂,馬上叫道:“拿水來。”
沈冰從車上拿出一瓶水下車來,打開來,符羽掐着那少女的下巴,沈冰小心地將水喂下去,那少女雖然昏迷,卻有求生的本能,馬上一口一口地喝下去,符羽又小心地掐着她的人中,她終於悶哼一聲,眼睫毛微微動了起來,睜開眼的那一刻,冰傲馬上消失不見,透着一股柔弱,這還是衆人第一次從她身上看到這些東西。
叢陽有些尷尬,面紅心跳地,他居然不敢靠近,站得最遠,又無法控制自己不朝這邊張望,這弄得沈冰哭笑不得:“你要看,就過來,扭扭捏捏地,我都替你害臊。”
叢陽終於走近一些了,那少女與他對視一眼,突然嚥了一口口水,不知道是緊張地,還是興奮地,符羽說道:“你住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
少女突然開口說話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找他。”
她說得是中文,只是極其拗口,明顯是新學不久的,如果不是,只能說她是找錯了師父,叢陽指着自己,說道:“你找我?”
“對,我找我。”少女的樣子又變得冷冽起來:“我的髮卡。”
叢陽當然記得,他點頭:“我記得,我一直好好收着,在機場,我忘記還給你,不過你放心,我保存得很好,你放心,不信,我拿來給你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急於申辯,那少女明顯一愣,盯着叢陽,眼神中多了些內容,變得迷離起來了,叢陽覺得自己精神層次上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雷子走南闖北,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可是面對這名少女,叢陽就不像雷子了,他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男,看到心愛的女孩,就激動得語無倫次,越想表達,舌頭就越是打結。
沈冰與唐三成對視了一眼,換作平時,沈冰早就要拿他打趣了,可是她也發現今天的叢陽明顯不一般,他的耳朵都紅了。
“這樣,我們先送你回去,髮夾,他送還給你,好不好?”符羽看了一下時間,今天是工作日,她和唐三成還要工作。
“我們先走,這事我和七邪來負責。”只是一個動作,白逸已經知道符羽的爲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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