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腦回路長,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掉入深坑裡,“噗通”一聲,我們落入水裡,我閉着氣遊了上去。
“噗!”
東子也在一旁冒了水。
我擡頭看了看頭頂,不明白劉川爲什麼這麼做,他在怕什麼,難道怕昌叔?
東子抹了一把臉,氣得破口大罵:“好個劉川,竟敢給老子下套,虧得老子還那麼信任他,沒臉的臭皮子,下次老子再喊你劉哥試試。”
還好水不深,要不然我們準歇菜了。
爬上岸,我擰了擰衣服的水。
還好是大中午,這要是擱晚上還不得凍死我們倆,東子抖了抖身上的水,氣得發飆。
“行了,別罵了,先找找昌叔他們再說。”
之前在出口,我分明聽到了昌叔的聲音,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東子心裡憋屈,說了一路,我也沒理會他。
出了河灘。
我老遠就看到出葬的隊伍,只不過他們看到我們,表情很是奇怪,我看了看自己,只是衣服溼了沒其他不妥啊。
東子刺拉拉走了過去:“你們怎麼了?”
“嘩啦。”
一盆血糊糊的東西潑在東子頭上,那腥臭味差點沒薰得東子昇天,他火大,猙獰着臉吼了一聲:“誰他媽乾的?”
“鬼啊!”
那出葬的隊伍指着東子和我,嚇得一鬨而散,東子像鬼我可以理解,畢竟被潑了一身血,可我哪裡像鬼了,這些人眼珠子是被鬼戳了吧,大白天哪有鬼?
“瞎了你他孃的二五眼,老子分明是人,再敢說老子是鬼,信不信爺將你錘成二五眼,奶奶的。”東子揪住其中一個人的衣領,不由地罵道。
那人嚇癱了。
我走了過去,將他從東子手裡救了出來:“你們怎麼在這,昌叔和老鐵呢?”
“他……他們找人……”
“放你孃的屁……”
東子一聽又要罵。
我攔住他,安撫了兩句,阿四見我們不怕陽光而且有溫度這才放下心,說了這兩個小時發生的事。
阿瓦失蹤了?
我心裡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半個小時前,老鐵叔說壞事了,和昌爺和鬼五爺找阿瓦,這不等了半個小時,我們見老鐵叔他們還沒回來,就以爲……”
東子瞪了阿四一眼:“那你們怎麼在這?”
“是老鐵叔吩咐的,說若是有人從這出來,讓我們潑黑狗血,我見這位小哥凶神惡煞,以爲是中了邪的屍鬼,便潑了狗血。”
原來是這孫子潑的。
東子瞪着兩大眼珠子,那神情似乎要吃人,阿四向後躲了躲,生怕東子被他撕了。
雖然氣歸氣,可東子沒再搭理阿四,走到河灘,脫了身上的衣服,洗了身上的狗血。
我拍了拍阿四。
過了有半個小時。
就看到昌叔揹着一個人出來,身後還跟着臉色陰沉的鬼五爺,老鐵和瑤瑤走在後面,看到我們,昌叔鬆了一口氣。
“昌叔,這怎麼了?”
看到昌叔背上的阿瓦,我不解地問。
鬼五爺瞪了我一眼:“怎麼回事?要不是你,阿瓦怎麼會成這樣,你就是……”
“老五。”
昌叔厲聲打斷鬼五爺的話,鬼五爺閉嘴,可臉色鐵青,那模樣好像我挖了他家祖墳?
我不解地看向昌叔:“昌叔?”
“都別杵着了,先回去再說。”
昌叔將阿瓦交給阿四,讓所有人回羅家村,那原本就待不住的人頓時撒丫子開溜。
老鐵走了過來,扯了扯我的臉道:“小娃子,這下子你捅大簍子,羅家村要遭殃嘍!”
“什麼簍子?”
我盯着老鐵枯瘦的臉追問。
老鐵勾脣冷笑道:“什麼簍子你自個不知道?小娃子,你這身上帶着凶煞,怕已經是被纏上了,如果你聽我老頭子的話,就回北京去,要不然你會害死這裡的所有人。”
害死這裡的所有人?
我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瑤瑤,你知道什麼?”
我抓住瑤瑤的胳膊,着急地問。
瑤瑤躲着我:“茴哥,我們明天就回北京吧,再待下去,真的會出事的。”
“怎麼連你……”
“茴哥,我相信你,可這件事牽扯很多,原諒瑤瑤不能告訴你。”瑤瑤說完,便扶着老鐵跟在隊伍的最後。
我被他們這些話弄得一頭霧水。
東子也不明白:“茴子,他們幾個意思?”
“我也不知道。”
我回頭看了看青銅峽,嘆了一口氣道。
他們到底怎麼了?
回到羅家村,阿瓦被送到蠱仙婆那裡,我們也跟了過去,鬼五爺對我沒好臉色,我也不計較,他愛吊臉子就讓他吊,反正我又不少肉。
昌叔擰着眉:“仙婆,這該咋辦?”
“咋辦,還能咋辦,阿瓦這身子骨弱,我一直用藥吊着,你們倒好,讓他去填棺,鬼老五,你瞎了你的窟窿眼了是不是,這孩子能填棺麼?”蠱仙婆氣得破口大罵。
鬼五爺沒反駁:“是我大意了……”
“你虧得阿瓦喊你一聲鬼爺爺,你這老狐狸怎麼想起這個損招來了,阿瓦要是有個好歹,我老婆子跟你老狐狸拼老命。”
東子戳了戳我:“茴子,這阿瓦怎麼了?”
“像是被下咒了。”
我盯着阿瓦黑青的臉說道。
東子心裡一驚:“下咒,什麼咒?”
這阿瓦也忒衰了,去出個葬也能被下咒。
我剛想說,就被蠱仙婆瞪了一眼,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娃子害的。”
“我怎麼害阿瓦了?”
我一下來了火,怒瞪着蠱仙婆。
剛纔在青銅峽被鬼五爺臭罵了一頓,我可以不反駁,可每個人都朝我臉上吐唾沫,這我哪能嚥下這口氣,再說了,阿瓦被下咒和我有個屁關係,憑什麼將屎盆子扣我腦門上!
蠱仙婆冷笑了一聲:“怎麼害得,你問問你自己,他是你招來的,而阿瓦是被他下咒的,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劉川?
他什麼時候下得咒,我怎麼不知道,再說了,那會他和我們在一起,哪有功夫給阿瓦下咒,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我盯着蠱仙婆蒼老的臉,冷聲道:“阿婆,我知道你嫌棄我,怪我將他引來,可你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還有,阿瓦到底被誰下咒,你心知肚明,別亂冤枉人。”
做局也得做圓滿一點,露出風子還敢咬人,真當我腦殼空好糊弄?
昌叔沉着臉。
他當然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