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您貴爲一國之母,怎可隨意冤枉他人?”楚湘辰這個時候突然又開口道,“方纔您指着周將軍說他陷害與你,這會又指着一個小宮女說她陷害與你,臣弟倒是敢問一下您,你究竟有沒有證據?”
“是啊,西山郡王說的對,本公主也覺得皇后今天一而再二三的失態,着實有失皇家體面!”長公主既然已經和夏府鬧翻,自然是不放過任何可以打壓夏府氣勢的機會。
夏彩荷顯然已經恢復了冷靜,她整了整鳳袍,朝長公主和西山郡王掃了一眼道,“好生奇怪,西山郡王和長公主二位什麼時候不開口質疑本宮,卻在本宮懷疑這宮女的幕後主使時,開口阻攔本宮繼續說下去,你們不覺得很可疑嗎?”
夏彩荷的嘴巴不可謂不毒,這話裡話外不就是直指長公主府就是幕後主使嗎?
想來夏府自夏蒙月和西山郡王解除婚約開始,就已經鬧翻,朝堂上本互相配合的兩個幫派,開始互相對峙,現下長公主府設計陷害夏彩荷也不無可能。
夏蒙月一直坐在旁邊隔岸觀火,一是她身份不能越過大臣開口,二是她也真不想幫姐姐再去惹西山郡王憎惡自己,讓自己回到楚湘辰身邊的計劃泡湯。可這會看着姐姐和楚湘辰越鬧越兇,她着實緊張起來。
“可疑?”楚湘辰沒開口,長公主開口道,“本公主倒是覺得皇后拿不出證據在這誣陷一個宮女很失身份,伸張正義的說了幾句,你居然就懷疑本公主,這讓本公主倒是覺得你很多疑!若你這般性子的人做了皇后,只怕真是如周將軍所說一番,今後無人敢諫言了!”
“就是……”長公主話一落,不但是她那一派的人附和她說話,就是周長青那邊也有不少附和她。
長公主果然是馳騁後宮和朝堂的領軍人物,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拉過來周長青那一黨幫她說話不說,還給夏彩荷下了套。
如果她一會不從宮女身上找到證據,只怕是她就做實了心性多疑狹隘,連老天都不讓她登上後位的名聲了!
夏彩荷蹙了蹙眉,暗自氣憤長公主果然夠狡詐,竟給她下了這麼個陰狠的套!看來,她若找不到證據,只怕是失去後位不說,還極有可能落得個壞名聲!
“哼,證據?”夏彩荷瞪向劉珍,對身後的宮女們吩咐道,“給本宮搜她的身!本宮相信她身上絕對有證據!”
雍帝聞言,眸中微微浮上期待之色。他倒要看看,她什麼時候出來救人!
夏彩荷此話一出,劉珍便嚇得一顫,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搜身,無疑會搜到她手中的那顆珍珠……
眼前劃過母親慘遭夏雷鳴凌辱的畫面,心中滿是憤恨,只見她突然擡起頭對夏彩荷道,“皇后娘娘如此輕賤人命,老天怎可讓你登上後位?您當衆搜我身,讓我清白毀於一旦,我豈能如您所願!”
話末,不等宮人逼近,她就要一頭撞向殿內的雕龍漆金柱上……
就在衆人都驚愕的看着
這個宮女衝上柱子,腦海裡想象着她即將腦漿四溢的躺在柱下的慘烈畫面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條紅影突然衝進殿來,一把拉住了劉珍的胳膊,劉珍的腦袋在離柱子半寸不到的距離下截然而止。
預計的疼痛沒有到來,這讓劉珍驚訝的睜開眼,猛地回頭看向拽她胳膊的紅衣蒙面女子,還不等她回過神,手心便被她塞來一包東西,她與她對視的雙眸,微微眯了眯。
這雙極美的眫子,讓劉珍感到安心的同時,又感到熟悉。
她不動聲色的將那包東西收進手心,那紅衣女子也便鬆開了她的胳膊,“你這樣剛烈守貞的女子,怎麼可能是暗害主子的人呢?哎,本宮實在捨不得看你這樣的宮女含冤而死!”
當這個紅衣女子一衝進殿的那一刻,在場衆人都驚呆了,可雍帝卻忍不住狂跳的心,面露激動的喜色。這時,聽到她的聲音,他的薄脣已經高高揚起;她終於來了!這一次,看她還往哪兒跑!
比起雍帝,楚湘辰反倒是見紅衣女子一入殿,濃眉便深深一擰,擔憂的看向她。
“你是誰,竟敢自稱本宮!”夏彩荷仔細將來人打量了一遍,見她面紗蒙面,看不清相貌,可那雙眫子倒是極其熟悉!
“皇后娘娘平日裡就是心高氣傲的不和妹妹們來往,竟連妹妹我都不認識了!”紅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換上了壁簾珠舞服的夏思雪!
此時,她越過夏彩荷步伐輕盈的走到九階下,朝雍帝恭敬的行了一個半蹲禮道,“臣妾壁簾珠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雍帝看着那行半蹲禮的優雅倩影,心跳的更甚,終於忍不住激動的心情,走下九階,來到她跟前,生怕她再次跑掉,緊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扶起,意味深長的道,“愛妃怎麼纔來,朕等你都等的急了!”
衆人聞言,朝兩人瞬間投來羨慕、嫉妒、驚訝的各種目光。原來,這個紅衣女子就是現下時寵正濃的壁美人啊!
看着雍帝溫柔看她的模樣,殿內所有的女人,都羨慕或嫉妒的看着紅衣女子。
夏彩荷更是氣的牙根癢癢,袖內的手緊緊捏拳,指甲插進肉中滲出血來,她都渾然不覺。她隱忍了十年,等來的封后典禮,居然被一個下臣之女輕易的搶走了風頭!她怎麼甘心怎麼能不恨啊!
現下,她真的後悔逼迫她過來獻舞了!
夏思雪在雍帝牽她的手的一瞬間,有些抗拒,本能的想要從他溫熱的大掌內抽回自己的手,可反被對方捉的更緊,並且,聽到他熟悉的磁音,她的心酸澀難耐。不可否認,她對他始終做不到忘情。
不敢對視他的雙眸,怕被他看穿自己不是壁簾珠本尊,所以假裝害羞的低下頭回道,“皇上,臣妾只是去偏殿換身舞服的功夫而已,您怎麼就急了,也不怕衆臣聽了笑話……”
孤獨雍聞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下那張面紗遮面的容顏,笑道,“誰
敢!朕就是等你等急了,怎還怕說出來?”
說話間,夏思雪感覺他捏她手腕的大掌又緊了幾分,這讓她的面色不自覺的一紅,心又緩緩泛痛。
這個男人這麼快就對新歡如此深情了!他曾經還說終生只對她一人用情!騙子,虛僞的騙子!
“皇上,壁妹妹仗着您的寵愛怕是都已經將宮規禮法忘得一乾二淨了!”夏彩荷看着雍帝緊握夏思雪細腕的大掌,心中難受不已,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這令她無比妒忌的郎情妾意的畫面了。
“宮規?”夏思雪不等雍帝替她開口,她忙趁機想要掙脫出雍帝的手,可雍帝並沒有讓她如願。這讓她不得不放棄徒勞的反抗,而是,看向雍帝嬌音道,“皇上,皇后姐姐說的是什麼意思啊?臣妾不懂,臣妾怎麼好端端的就忘了宮規了?”
“這朕也不知,不過,你就算忘了也無妨。來,隨朕上去坐一會。”孤獨雍心思不在夏彩荷這邊,這會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夏思雪看,若是可以,恨不得現下就將這小妮子給綁進寢宮圈養起來,讓她再也跑不掉!
在場衆人見狀,又是對壁簾珠刮目相看了,這個女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冷漠如冰的雍帝忘掉前皇后,對她這番寵愛的?
楚湘辰實在是看不了這樣的畫面,酒杯裡的酒頻頻被他灌進口中。這讓長公主有些擔憂。
“皇上!”夏彩荷簡直快要氣死了,皇上怎麼可以如此漠視她這個今天的主角!她纔是該被他牽到身邊坐下的女人啊!
雍帝實在被夏彩荷擾得心煩意亂,剛不捨的從夏思雪身上移開目光,準備狠狠的給夏彩荷投去警告的眼神,可還不等他瞪過去,眼下那嬌柔的聲音比他快一步道,“皇后姐姐,你不喜歡臣妾,臣妾知道,可你爲何老是針對臣妾呢?皇上,你看她……”
夏思雪倒要看看雍帝對壁簾珠有多喜歡!
“……”看着眼下朝他撒嬌的小女人,他的心滿滿的都是柔柔軟軟的感覺,不禁朝夏彩荷怒道,“皇后你適可而止吧,今天可是你的封后典禮,你瞧瞧你都鬧成什麼樣了?”
“皇上!”夏彩荷沒想到雍帝既然如此寵愛壁簾珠,她還以爲他的心裡只有嫡姐呢,看來很快就要被壁簾珠這賤人取代了,而她爲此努力這麼久,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被她搶走一切!
只見她指着壁簾珠道,“皇上竟然知道今日是臣妾的封后典禮,怎麼可以讓壁美人無視宮規的不給臣妾行禮?而且還縱容她攪亂臣妾懲治陷害臣妾的宮女呢?皇上,紅顏禍水,還望您莫要寵信妖妃亂了國法宮規啊!”
“閉嘴!你言下之意是說朕是個貪戀美色的昏君嗎?”孤獨雍着實覺得今天的夏彩荷膽大至極,屢屢在他面前放肆,難不成真以爲他不會拿她怎樣嗎?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爲南秦江山社稷着想而奉勸皇上!”夏彩荷也看到了孤獨雍眸中的怒火,心中頓知剛纔自己太過失態了,忙跪地服軟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