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過十萬的歡呼和吶喊聲中,手牽高磊的羅瓊,優雅地對着觀衆行了一個類似古典芭蕾的屈膝禮。別問爲什麼用西方的禮儀,因爲肋骨斷了兩根的關係,羅瓊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必須按照古典芭蕾的要求來做,她必須保持自己上半身的一絲不苟,完全不能動彈。
因此,譚小姐靈機一動地讓她就此擺出類似古典芭蕾的架勢。
從觀衆的反應上看,這個策略相當不錯,人們簡直愛死那個猶如白天鵝一般高雅的姑娘。
站在羅瓊身邊的高磊則一臉酸楚地看着,自己身邊那個一身白衣的姑娘。先前那套特別定製的大紅戰袍,由於意外事故整個碎了,因此譚小姐緊急啓動備用方案。爲她披上備用戰袍。當然,由於衣服換了的緣故,珠寶首飾什麼的也要隨之更改。
高磊用紅紅的眼睛看着羅瓊現在身上這套,用翡翠和珍珠搭配出來的小清新。
尤其是羅瓊頭上那個,用豆綠色翡翠模仿常青藤做成的花冠,那感覺簡直棒極了。這套首飾雖然比不上之前那血鑽配祖母綠,但好歹也是價值千萬的拍賣級別珠寶。
當一個藝人做到高磊這個級別時,社會層次也不算低了。
這麼多年以來,高磊着實見過不少用名牌包包又或者是用名牌跑車搭配衣服的,所謂貴婦。但像羅瓊這樣,一天換好幾套拍賣級別珠寶,戴着配衣服的,他還真是頭一次看見。聽說羅瓊稍後出席在宴會上還要換衣服和首飾,而且是價值超過一億的有色寶石組合。
一瞬間高磊覺得自己很累,他累得再也唱不動跳不動了。
想到即便自己從這輩子蹦躂到下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買得起羅瓊今天佩戴的珠寶,他只覺得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高磊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再也沒有意義,他的前途一片慘淡。
尼瑪的,難道這就是貴婦和貴女在待遇上的差別。
不過想想也對,所謂貴婦,不過是擁有天下的男人,養在身邊的寵物又或者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而貴女則是有能力和男子共謀天下的女子。主子和僕下,待遇能相同嗎。
因爲高磊和羅瓊並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因此他並沒有和她一起退場的打算。
和羅瓊站在一起,高磊覺得很有壓力,很自卑。
就那樣默默無言地從舞臺側後方退去,而羅瓊,則搭這之前爲她特意建造的鞦韆,猶如凌波仙子一般,飄渺離去。當然,她是從主門離開的。因爲羅瓊看上去有能力自己坐穩,因此工作人員並沒有動用那根事先準備好的安全帶,因爲那會影響她的外在形象。
畢竟,羅瓊現在可是一個靠臉吃飯的偶像,對吧。
當鞦韆將羅瓊拉到聚光燈之外時,遠遠地,她看見了在接應處立着一個穿着工作人員制服的女子。身材臃腫,看上去年紀不小了。不過幕後工作人員和不是什麼看臉吃飯的演員,年齡和外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工作能力。因爲疲勞的關係,羅瓊並沒有多想,她只是習慣性地將自己的手交給了對方。但在下
一刻,一個激靈之後她反應過來。
眼前這女人,看上去爲什麼那麼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看見的陌生人,她甚至就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見,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熟悉。甚至,這女人給她一種,對方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和自己早夕相處的感覺。
然後,她看見了對方的臉。
羅媽媽,的確沒錯。
該死的,這個在過去整整二十六年內,幾乎寸步不離的女人。羅瓊對她的熟悉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身體。剛纔自己到底是被什麼迷住了心竅,甚至就連羅媽媽都沒認出。
就在羅瓊認出羅媽媽的下一刻,那架承載她全身重量的鞦韆猛地顫抖了一下。
首先是一下,然後是另一下,接着兩根承重鋼絲中的一根轟然斷裂。羅瓊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墜向大地。但由於乘坐鞦韆的標準姿勢,她迅速抓住另外一根鋼絲。
儘管那滑溜溜的繩索,是那麼的不容易抓握。
探出大半個身子,羅媽媽竭力想要瓣開羅瓊緊握鋼絲的手。這女人,幾乎是帶着滿滿一臉的淚水詛咒發誓。“孫小姐,您明明有那麼多錢,就算幾輩子大魚大肉都花不完的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錢。可您,寧可便宜給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也不願意把錢給我。”
“我,您救命恩人的母親,我的女兒因爲救您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但您怎麼能這樣對我。您甚至就連替我女兒,爲她的母親養老送終這點都做不到……我的要求並不高,僅僅只是要求您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財產,就這樣而已。要知道您這條命,可是百分之一百地被我女兒救下來的,她用自己的命換您繼續存活於世,就算要您交出百分之一百的財產也不爲過。”
“可您,寧願把錢給別人,也不給我……既然您如此冷血,那就去死吧。既然您不願意回報我女兒的天大恩情,那麼我再次收回她給予您的生命恩賜。”
一根又一根,羅媽媽奮力地瓣開羅瓊的手指。
在離兩人甚至不到二十米處,藏身於黑暗之中的黃建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在心裡,這男人重複着羅媽媽的話語。
死吧,去死吧,下賤之人。
區區一個女人的您,竟然敢跑到外面和自己的丈夫爭權奪利,甚至還學那些外國豪放女,玩什麼女權主義。像你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嫌多。您最可惡的是竟然膽敢將原本屬於我的錢,分散給那些完全不知所謂的人。如此不知所謂的您,真的該死。
要知道您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完全是我爲您爭取來的,是我,黃建良,在您父母死亡之後,在那場簡直那可以說是羣狼惡鬥的新舊交替之中,將您保全了下來。我甚至還在外患之中,繼續保持整個孫氏的業務增長。是我,讓你錢包充裕有大把的票子可以繼續揮灑。
所以說您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用我黃建良的血汗堆積而成。
我爲您做了那麼多
,付出了那麼多,您卻完全不知道知恩圖報地,想要奪走我的一切。
您這個可怕的,簡直就像魔鬼一樣的女人。
去死吧,
您,竟然想把原本屬於我的百分十六十全部拿走,轉送給別人……三個億,哈哈,區區三個億。您在搶走我的幾百億之後,再順手打賞我三個億,您這是在打發乞丐嗎。
雖然孫筱悠的股份來自外公外婆的遺傳,但人就這樣,但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財產被自己持有超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理所當然地認爲那是自己的所有物,而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原主想要將其索回,也會遭到其猛烈的,自衛反擊戰。這一現象在男人身上尤爲明顯,畢竟他們是以佔有和進攻爲終生目的的種族,想一想男人究竟是如何霸佔整個世界的吧。
想一想男人究竟是如何,將原本統治世界的女人,一步步逼到甚至不是人的地步吧。
二十米開外,羅瓊咧嘴笑了:“您這是在做夢。”孫筱悠一半的財富,您知道那是多少嗎?就算孫筱悠本人同意,就算她身邊的人全都同意,但您,有能力持有那麼巨大的財富,有能力保護那麼巨大的財富嗎?而且,您那出租屋可裝不下那麼多的現金啊。
以羅媽媽的性格,她絕對不會接受任何現金以外的財富。沾着口水一張張地清點票子是她這輩子唯一樂趣。但即便是羅瓊也能想象,以出租屋一帶的治安,再加上羅媽媽向來只進不出的性子,這筆鉅額財富前腳剛進門,後腳被人洗劫一空。那是妥妥的結局。
那女人連孫筱悠之前給的賠償都保不住,她拿什麼保有孫筱悠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財富。
當然,羅媽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外人搶走她的錢,於是她會被人剁成一塊一塊的,在爲祖國的土地增加肥力的同時,順帶嚇壞某個路過遛狗的孩子。
就在下一刻,羅媽媽終於將羅瓊所有的手指完全搬開。
“去死吧不要臉的女人,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能把錢帶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享受。”
羅媽媽一把將羅瓊整個推開,然後大聲詛咒。
她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羅瓊,象一隻蝴蝶般墜向大地。墜向保護網之外。
在這所有的一切,有條不紊地發生時,譚小姐正在和康盈盈正在討論有關晚宴的事,而東北大漢和姚靜,正在有條不紊地收拾羅瓊在這一次演出中用到道具,因爲大型演出的幕後工作相當繁重,而她們又不願意讓幕後工作拖累了自家老闆的夜間安排。尤其是在如今這種,王愛頤由於某國內戰而深陷泥潭,不能親臨的關鍵時候,更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出差錯,。
想想,甚至就連諸葛亮都能累死在四川,就知道這方水土養出的人,一點都不能鬆懈。
可就在這個時候,正蹲在地上打包姚靜突然瞄到了什麼,那女孩一把將打包的繩索咬在口氣,就那樣飛奔而出,直接從十二樓的窗口躍了出去。這個僅僅只把散打當場遊戲來練的姑娘,就那樣凌空飛起,象一直大鳥般撲向羅瓊。撲向至少三十米外的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