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戰場 兄弟
顧梓軒從小就喜歡就夢想着上戰場,詩詞什麼的他也學也看,但是總沒有那麼喜歡,等到長大了,他想了又想,又詢問了哥哥的意見,當時顧瑋軒,顧琦軒都不知道他的夢想是什麼呢,只能鼓勵他,男子漢大丈夫總要做出一點成績來,好嘛,顧梓軒越想越是,什麼最能做出成績呢,當然要發揮自己的長處,雖然自己詩書也通,卻不過是普通水準,總不能靠着父母的功績混日子吧,就這麼想着,顧梓軒就從了軍。
城頭鐵鼓聲猶振,匣裡金刀血未乾。是他對自己的鼓舞。
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是他想象的悲壯。
他甚至還設想了犧牲,羌胡無盡日,征戰幾人歸。
顧梓軒是有天賦的,他來邊關不過一年有餘,已然領兵出擊十數次,甚至主動換了駐防地,駐守在常常被滋擾的邊城,久安。
這個小城的名字顯得文藝,其實卻是人民最質樸的希望,久安,只希望能長久的安寧,它的位置比較特別,說重要吧,這座小城只有不足萬的常住民,說不重要吧,它是邊塞重要關卡虎風關的第一道守衛,幾乎每年久安城都會受到麗茲人大大小小的侵擾。
其實顧梓軒一開始來到邊關的時候,想的沒有那麼多,那麼高尚,他當時就是個中二病足足的少年,戰場殺敵什麼的多帥啊,最多也就是想到了建功立業而已,但是後來,他就不這樣想了,邊關的風沙不止教會了他打仗,也帶給他精神的衝擊。
但見沙場死,誰憐塞上孤。
久安城裡最多的就是孤兒,他們的父親母親都死在麗茲的騷擾之中,甚至有的是一家子連祖父母也沒有隻留下了一個小孩。
顧梓軒暗暗的將“單于每近沙場獵,南望陰山哭始回。”刻在了心上,他的夢想是將麗茲趕到拂雲山以西,讓他們的國君只能看着拂雲山落淚,再也不能傷害大周的子民。
誰想到他的夢想還沒實現呢,自己就險些過去了。
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久安城地處西北,天冷的格外早,雖然還是秋天,但是和大周的冬天也差不離了,顧梓軒早早起來,這邊洗手洗臉都是涼水,洗完之後越發的冷。
顧梓軒站在院子裡,自己搓搓手,用搓搓臉,他在軍中時間長了,也不像在長安那樣講究,在長安,你要是說了髒話,俚語,會讓人覺得你沒有教養,但是在軍中,你要是不會說兩句髒話,就會被那些兵痞子瞧不起,說你娘們兮兮的,顧梓軒本身適應力就強,很快就把軍中這些明規則,潛規則說了個遍,一年之後,更是熟悉。
他罵了句“見鬼的天氣,這特麼不是才十月份嗎?”
衛兵從院門口探進頭來,笑着道“ 久安城就是這樣的天氣呢,只不過今年要比往年還冷一些罷了。”
顧梓軒翻翻身上,阿福從京城裡寄來的手油用完了,就剩下了空空的小瓶子了,顧梓軒見不到妹妹想的很,妹妹寄來的東西都捨不得扔,還將小瓶子塞到荷包裡裝着。
“就你小子話多”他笑着在那士兵的屁股上踢了一下。
“讓你盯着城外,昨晚沒什麼事情吧。”
“參將你放心,兄弟們三班倒盯得緊着呢,麗茲不是之前和咱們簽訂條約了,他今年沒怎麼過來呢。”
這士兵爲人機靈,顧梓軒有意培養他,道“麗茲素來狡詐,撕毀條約的事,他們也不是沒幹過,不能掉以輕心,何況今年天氣冷的這麼早,這麼厲害,他們也不富裕,爲什麼要開怎麼大規模的集市呢,不得不防範些。
“參將說的對,那我這就去叮囑兄弟們的再上點心,他有一絲不對,咱們都給他抓出來。”
“行,你先去,我去總兵那邊點個卯,你從老趙家給兄弟們提幾桶羊湯過去,暖暖身子。”
“誒,我記得了”那士兵答應着走了。
“下官見過總兵。”
“顧參將快快請坐。”周總兵道。
顧梓軒搖搖頭“不了,今天事兒多,下官一會兒還要去巡邏,多謝總兵好意了。”
“這個······今天天氣這樣冷,顧參將就別去巡邏挨凍了,也休息一天吧。”
顧梓軒皺起眉毛“爲臣爲官,當盡忠職守,下官不能給士兵做壞榜樣,更何況城外有麗茲人聚集,更不能疏忽。”
總兵道“ 麗茲人也是來通商的嘛, 他們去年不是簽了合約了,顧參將不必擔心。”
兩人來回說了一會兒,總兵還是沒能說服顧梓軒,只能起身送了他出去,周總兵拍了拍顧梓軒的肩膀,叮囑“顧參將也不要太拼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顧梓軒騎馬從街上走過,久安城人少,早上人就更少了,也不擔心馬會與人衝撞什麼的,路邊賣早點的阿伯阿孃都與他熟識了,招呼他“顧參將,早飯吃了沒,吃完胡辣湯再走。”
“大娘,我要晚了,您給我包三個包子,我帶走。”顧梓軒勒住馬。
大娘手腳利索的用樹皮紙把包子包起來,遞給他“可不能不吃早飯就往外跑,現在風也大了,別在馬上吃包子,當心頂風。”
顧梓軒年輕脾氣好,久安城的百姓大多都認識他,時間久了,大家也親切的很,他笑笑“誒我不在馬上吃。”
城外看看,麗茲人更多了,顧梓軒總覺得不對,久安城的百姓不樂意和麗茲人做生意,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市場,怎麼會越聚越多呢,仔細看看,多是青壯年,他想着今天晚上回去,要再和總兵提這件事,還不行,應該用武力將他們驅散了。
“下一班該誰了,走,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我······”剛纔那在院門口的士兵笑嘻嘻的舉起手來。
另外的二十名兵士已經牽出馬來,等着出發了。
幾人沿着那所謂的集市轉了一圈,顧梓軒迅速估算着人數。
“昨天好像還沒有這麼多人呢?”一個士兵道。
“咱們走近些看看”因爲平常巡邏的時候,爲了維持秩序什麼的,士兵也會深入集市,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也沒人有異議,二十來人就這麼過去了。
說是集市,其實也沒有什麼鋪子,連個架子都沒有,大多都是鋪一塊布或者是什麼皮子,上面雜七雜八的擺放着一些東西,賣主也並不積極的樣子,坐在後面不知想什麼。
顧梓軒眼睛漸漸眯縫了起來,什麼集市,賣的東西不對,賣東西的人更不對,他揮手示意士兵跟着他撤離,雖然發現了問題,但是現在這麼點人遠遠不夠,必須回城去搬救兵。
“你是將軍嗎?”問話的人好像是個麗茲少年,他從鋪位後面站起來,看着這邊。
顧梓軒卻沒有放下戒心,他沒說話,牽着馬後退。
“你的披風和別人不一樣呢。”那少年道。
顧梓軒背後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不是害怕是對危機的感知,他眼睛撇到旁邊擺攤的男人,從佈下抽出一把長刀。
“走。”顧梓軒當機立斷的下令,在馬屁股上一抽。
他猜的沒錯,那集市裡確實大多是麗茲的士兵,少量不是的,也是麗茲的少年軍,他們國中,男子十一就可以投軍。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不時能聽見“抓住那個人,他是大周的將軍。”
顧梓軒的馬是他自己從京城帶出來的,大宛良種,跑的極快,後面的麗茲部隊,大多沒有馬匹,還跟不上,顧梓軒一邊往回城的方向撤離,一邊想着剛纔看到的各種信息,腦海中不停設想着對敵方案。
久安不能丟,久安一旦被攻破,後面的虎風關的壓力就會驟增,若是久安能堅持住,虎風自可來援,久安危機可解。
他正想着,肩上一陣劇痛,那箭太快,士兵連喊將軍小心的時間都沒有,顧梓軒咬牙握緊繮繩,汗珠從額角滑落,不能鬆手,一旦鬆了手,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抱着這種信念衝到久安城前,看到的卻是已然關閉的城門,顧梓軒閉了閉眼睛,在馬上的身體晃了晃,士兵們要喊,顧梓軒看了看後面緊追不捨的追兵,“走,城門不能開。”
“參將······”士兵們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看着馬上搖搖欲墜臉色慘白的顧參將,也不由得紅了眼睛。
“分成兩路吧,目標小一點。”王習也就是之前院門口的士兵道。
“你······”其他士兵都怒視“貪生怕死,算什麼軍人。”
顧梓軒點點頭“好,大家都要活下來。”
士兵們不能不聽他的話,就分成兩路而去,馬匹背向而行,兩人擦肩而過,王習伸手將顧梓軒的披風拽了下來,披在自己身上。
“參將,一定要活下去。”王習用力的抽了顧梓軒的馬一下。
“你回來”顧梓軒手擡不起來,並沒有拉住,只看見那人的背影。
明明早上還是個嬉皮笑臉的少年郎,這會兒的背影卻像是男子一般了。
顧梓軒從來了邊關就沒落過淚,不管是被刁難,還是受傷,此時卻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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