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一出,郡王夫婦臉色都是狠狠一變!尤其是郡王妃,那臉色簡直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只不過,徐青婉卻依舊很是鎮定的站在那裡。不氣不惱。
靜怡郡主不由的感嘆起來。她到底還是替她哥娶回來一個不簡單的嫂子回來,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郡王妃看看這個,再扭頭看看那個,她發現,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贊同她的想法。頓時,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衝擊着她的內心。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屋子裡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那個答覆,可是,她一點也不想答應!
郡親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妻子臉上的的掙扎之色,他明白,讓其答應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但需要給郡王妃時間讓她想清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當下。他便開口對着屋子裡的其他兩個人道:“好了,這件事情就先說到這裡,咱們都各自回去想想清楚,三日之後再商量此事吧!”
郡王妃聽到這句話,頓時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可以不必答應什麼了!
郡親王瞧了她一眼,心中暗自嘆息,但終於沒有開口再說什麼,而屋子裡的其他兩個人,靜怡郡主與徐青婉,都沉默不語。
之後,郡王府裡都沒有人再談論此事,只有郡王妃,她私底下揹着衆人悄悄派了一隊人馬去白雲庵內尋找齊俊寒,得來的消息卻是齊俊寒前幾日曾在庵裡,但今日已經離開,不知所蹤。估嗎盡號。
郡王妃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她見暗的不成,當即派了自己身邊的幾個親信嬤嬤,親自上白雲庵裡質問蘇三夫人去了。即便是榮王齊燁也在山上,她也絲毫不在乎。
……
白雲庵中,蘇熙芸與齊燁一直在庵中呆了兩日,賞遍了後山的桃花,杏花。梨花,沒有了齊俊寒在旁邊搗亂,幾個人的相處還是非常愉快的,三夫人見天的笑不攏嘴。只是有時候,她偶爾還是會發出一番想念齊俊寒的感嘆來。惹的蘇熙芸妒忌非常,這是她的母親,沒想到齊俊寒居然只用兩三日的功夫便叫三夫人記住了他,並且念念不忘,這個人真是好樣的!
期間,蘇熙芸也曾跟三夫人解釋過,她們預備再過些日子便將她接下山,三夫人聽了,當即道:“熙芸,你們的心意娘都知道,但是老太太一日沒死,我就一日不會下山,我在這山上住了十年,早已經不覺得苦了。你們不用覺得爲難,我什麼時候下山都是可以的。”
蘇熙芸沒有想到三夫人如此通情達理,面上當即笑開了花:“多謝母親!”
但三夫人緊跟着卻又憂愁了起來:“如今你大姐再有一個多月便要生了,到時候娘很想去看看她……”
“娘!等二姐生了孩子讓她上山來看望您好了!”蘇熙芸急急道:“白家的規矩多,二姐這時候是被重點保護起來的,您去了也沒用,不如就安心在山上等着二姐跟孩子吧!”
蘇倩雲生產之時恐會有生命危險,這件事情稍稍在京城裡打探一下就能知道,蘇熙芸可不敢讓三夫人知道這件事情,有她跟齊燁,跟白家的人焦急就夠了,何必再多一個三夫人呢?
“熙芸,這裡面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你爲什麼不讓孃親去看望倩雲?”三夫人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蘇熙芸道。
蘇熙芸心中頓時一跳,不好,三夫人懷疑她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齊燁緩緩開口道:“娘,這裡頭沒什麼事情,二姐跟孩子都好好的,熙芸不讓您下山,完全是怕您累着,再者,您跟二姐相見,少不得激動一番,可是太醫說過,產婦不能受到太大刺激,還是靜養的比較好。熙芸也是考慮到這方面,纔不讓您下山的。”
這番話有理有據,比蘇熙芸說的可信多了。
蘇熙芸頓時暗中對着齊燁翹了一下大拇指,這個人,關鍵時刻還是很管用的嘛!
三夫人聽了齊燁的解釋,當下便打消了要下山去看望蘇倩雲的念頭,搖着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我還是不要下山了,等倩雲生了孩子,我再去看望她就是!”
“娘,您能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了。”蘇熙芸笑着道。
之後,兩個人在山上又住了一日,終究因爲齊燁事務繁多,這日下午,蘇熙芸與齊燁告別三夫人,預備下山。
可就在這時,山道上卻急匆匆的駛進來一輛烏篷馬車,進了山寺門便向着兩邊的尼姑們詢問道:“蘇三夫人住在這處院子?”
彼時,齊燁與蘇熙芸坐在馬車內,堪堪與這輛烏篷馬車擦肩而過,將這句問話聽了個清楚明白。
蘇熙芸心中頓時一跳,這聲音聽着陌生的很,京城裡會有哪一戶人家會指明要見三夫人的?該不會是跟郡王府有關係吧?
蘇熙芸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便想到了齊俊寒,也想到了郡王妃這個極其溺愛自己兒子的女人。她心中頓時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不用想那麼多,咱們跟過去看看。”齊燁吩咐了周燦調轉車頭,回過頭來對着蘇熙芸道。
蘇熙芸點點頭,但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剛剛那輛馬車上頭,只可惜,接下來那馬車裡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想來,庵裡的尼姑直接領着他們去三夫人處了。蘇熙芸的手不由的捏緊了。
“你不用擔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人傷害到母親的。”齊燁伸手握着蘇熙芸的手安慰道。
蘇熙芸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相信,但我們能攔的住一次,還能攔得了第二次?等下咱們下了山,萬一再有人上庵裡找母親的麻煩可怎麼辦?”她的語氣裡有着濃濃的煩悶與氣惱。
齊燁瞧着她憂心忡忡的樣子,輕聲道:“這個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馬上派一隊侍衛來,親自守護在母親院子周圍,絕不讓任何人進去,這總可以了吧?”
“那要是郡王妃親自來了呢?”就這麼會兒功夫,蘇熙芸已經在心中將前面那輛馬車的來歷猜的是七七八八了,根據前兩日齊俊寒臨走之時留下的話,她推斷出這馬車內坐着的一定是郡王府的人,如今與蘇家有仇,敢明目張膽的上山來挑釁的人,也唯有郡王妃一人。
至於郡王府與蘇家的仇,早在齊俊寒一意孤行要認三夫人做母親的時候便結下來了。看樣子,齊俊寒已經將自己要認三夫人做母親的消息遞到了郡王府。
“郡王妃來了也不用怕。”聽了蘇熙芸的話,齊燁淡淡道:“畢竟這件事情是齊俊寒自己一廂情願,跟三夫人又有什麼關係?”
蘇熙芸瞧了他兩眼,當即道:“可郡王妃不是那種講道理的人,否則她也不會生出齊俊寒這樣囂張跋扈的兒子來。如今這個消息郡王府的人估計已經知道了,但是徐家那個剛嫁過去的小姐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徐刺史會不會也與郡親王串通一氣,特地的上山來尋母親的晦氣?”
“天啊!該死的齊俊寒!瞧瞧他給母親惹了多少禍事!”蘇熙芸憤憤不平道:“可母親居然還想念他了!”
齊燁哭笑不得的瞧了蘇熙芸一眼,問道:“你居然連這個醋也要吃?”
“我纔沒有吃醋!”蘇熙芸頓時一個大大的白眼翻了過去:“那是我娘!我最愛的娘,她怎麼可以想念齊俊寒那個壞蛋?”
“壞蛋?”齊燁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玩味的瞧着蘇熙芸道:“熙芸,你想太多了,齊俊寒再怎樣在三夫人面前裝傻充愣,他也取代不了你跟二姐在母親心中地位,這就足夠了。”
蘇熙芸撇撇嘴,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齊燁還想再說什麼,卻忽然驚覺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他忙掀開簾子一角,一眼便瞧見前頭那輛馬車正停在三夫人住的客院門口,馬車內的人已經陸續的下來了,正往院子裡走去,看背影,似乎是幾個王府內院的管家婆子,身上穿着都很昂貴。除此之外,並無一個主子模樣的人出現。
齊燁頓時明白,郡王妃這次只是讓手底下的幾個爪牙上來打前陣,她自己卻並沒有上山來。
想起前日三夫人院子周圍忽然間多了許多暗中打探之人,齊燁的嘴角頓時泛出一絲冷笑來,他掀開簾子,自己先下車,之後又將蘇熙芸從車上扶了下來。
二人並沒有帶奴僕,而是相攜着走了過去。
一進院門,蘇熙芸便聽到裡面有一個超級大的嗓門在那裡吆喝着:“蘇三夫人!我家王妃讓奴婢來問問您,您究竟使用了什麼妖法,居然勾引的我家世子爺要認您做母親?請問你哪一點配?”
蘇熙芸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了起來,她越過衆人,走到那高聲喊話的婆子面前,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你是從哪個旮旯勾裡冒出來的奴才,居然敢教訓我的母親!”蘇熙芸用厭惡至極的表情瞧着那個婆子,冷冰冰的開口道:“如此不知尊卑,口無遮攔,心思惡毒!真該拉下去亂棍打死!”